最近聽到兩句話,真讚。
第一句: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個體,沒有人可以完全知道你在想什麼,即使高潮時,你也是孤獨的。
第二句:要學會面對「死」,才知如何「生」。
會拍下這張保久津川的淒涼風景,純粹因為想到元曲的一段:枯藤,老樹,昏鴉…。景緻之中完全沒有詞裏的元素,意境卻有著異曲同工。總想為它寫些什麼文字,又總是寫不出來──直到上了張老師儲訓的輔導概論,老師用她的人生經驗與生死契闊,告訴我們關於人生的兩句話。
盪在保久津川上,雖然有三個日本女孩不停地吱吱喳喳說著興奮之情,和船夫們交談愉快,看到冬天的蕭瑟,還是不免被零度的氣溫侵襲。可以想像,當這裏是春夏時,草木繁盛,河水湍急,一切是如此具有生命力,一切是如此生機盎然。或許那時會有蟬鳴鳥叫,說著夏天是多美好,不像冬天只有烏鴉站在枯枝上。
我是孤獨的個體,我的感受只有我自己明白。灰濛濛的天色,搭著蒼茫茫的河景,河底的石塊不停磨著船底,即使有人作伴,我還是孤獨的。看著河中野鴨成雙成對,我是孤獨的;看著鷸鳥形單影隻,我是孤獨的。
雖然孤獨卻自賞。或許,這不是個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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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朋友當時說,枯草一片,不知道它們是生是死。順著河向下流划去,不只河邊荒涼,山色也是暗黃一片。這是萬物枯榮的必然,生命交錯的輪迴。
老師說,要學會面對「死」,才知如何「生」。老師在五年內歷經父親、妹妹與外婆的過逝,她靜靜說著在第一次面對妹妹離世時的情緒,與最後面對外婆過去的安詳。她說,這就是生命,這就是無常,宇宙之中唯一不變的就是「變」。
她說,我們只能視之泰然,就像她的母親,視她的人生另一伴離去時的寧靜。經歷過死別,她更了解怎麼看待「生離」。在聽到這段話時,很自然想到這張照片,很自然想到高雄的小小表弟,以及與他那段難得的兩年姐弟緣。
再一周,我的人生就過了二十八年,對我來說,看透生死是一件太重,卻又不得不即早學習的功課。將宇宙的定律放在心底,每當路上看到被碾逝的生命,聽到朋友輾轉訴說的故事,我都將它視為「大學先修班」。真的要學成,恐怕得到了自己一定得面對的時刻。
只是,我希望那天越晚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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