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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03 23:30:46 | 人氣644| 回應4 | 上一篇 | 下一篇

賭石連載1(大陸的賭石傳奇故事 看看就好;不知何時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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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至民國年間,珠寶行業有個行話叫「賭行」,所謂「賭行」,指的是珠寶玩家到珠寶行尋覓翡翠的一雙慧眼。翡翠貿易尤其是原石貿易,成功倚仗著運氣,就像賭博、彩票一樣對未來投資。據清代檀萃所著的《滇海虞衡志》記載:「玉出南金沙江,江昔為騰越所屬,距州兩千餘里,中多玉。夷人采之,撇出江岸各成堆,粗礦外獲,大小如鵝卵石狀,不知其中有玉、並玉之美惡與否,估客隨意買之,運至大理及滇省,皆有作玉坊,解之見翡翠,平地暴富矣!」這就是現今中緬和緬泰邊境 「賭石」交易的歷史淵源。  
  所謂賭石,就是用璞玉來賭博。在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一塊賭石是「和氏壁」。相傳在二千年前的楚國,有一個叫卞和的人,他發現了一塊玉璞。先後拿出來獻給楚國的二位國君,國君以為受騙而先後砍去了他的左右腿。卞和無腿走不了,他抱著玉璞在楚山上哭了三天三夜,後來楚文王知道了,他派人拿來了玉璞並請玉工剖開了它。結果得到了一塊寶石級的玉石。這塊寶石被命名為「和氏壁」。後來這塊寶石被趙惠王所擁有,秦昭王答應用十五座城池來換這塊寶石,可見這塊寶石價值之高。這塊寶石後來雕成了一個傳國玉璽,一直到西晉才失傳。  
  卞和如果能活到今天,一定是一位傑出的賭石大師。要知道,通過玉的外皮而能看出玉石裡面的優劣是需要很深的玉石學問的。「神仙難斷寸玉,大師往往失手。」 玉在地下時就很神秘,沒有一種儀器能探測到它。等它出來了,外面又包著一層岩石的皮殼,皮殼裡面是什麼,依舊沒有人說的清,所以行內把判斷玉的過程稱做 「賭石」。
  賭石成為一種玉石交易方式是近十幾年在中緬邊界興起並繁榮的。一塊未經開窗的原石,除了形狀和重量外誰也說不清裡面是什麼,唯有切割剖開才有真實的結論,賭石人憑著自己的經驗,依據皮殼上的表現,反覆進行猜測和判斷,估算出價格。買回來可能一刀剖開裡邊色好水足,頓時價值成百上千萬,也有可能裡邊無色無水,瞬間變得一文不值,這就是賭石的風險。一塊石頭可能使人暴富,也可能使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20世紀90年代初,廣州珠寶商潘某在滇緬邊境某地看中了一塊別人都掉首不顧的玉石毛料。他根據自己多年積累的相玉經驗,對這塊毛料仔細敲擊、審視後,認為它表面雖然毫不起眼,但「外丑必內秀」,是塊真料、好料。該毛料重40公斤,潘某按每公斤250元的單價購進,共付出1萬元。他帶著這塊賭石返穗歸家後,連飯也顧不上吃,便開動切料機,對準毛料攔腰就是一刀。誰知剖開後,兩面都是白花花的「白魔」。他拿起其中的半塊一連切了三刀,仍然連一絲翠綠也沒有,氣得潘某咬牙切齒地將剩下的一半踢到了屋角里。一萬元就這樣憑白蒸發了。  
  半年後,潘的一位老客戶、香港某珠寶行的周先生來到潘家,看見屋角放著半塊毛料,於是用腳踢了踢,感到沉甸甸的,旋即蹲下細看,問潘:「這塊料賣不賣?」 潘某一聲長歎,把實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周先生,勸他不要買這半塊料。可周先生執意要買,催促潘快點開價。於是兩人經過議價,周以每公斤900元的單價,買下了這半邊料,稱重22公斤多點,共計以2萬元成交。此時,潘某反而淨賺了1萬元,不禁高興地對周說:「這是你硬要買的,可不能反悔啊。」  「絕不反悔!」周先生說:「讓我當面碰碰運氣吧。」邊說邊開動切料機,逢中就是一刀,哇!除原切面處有2厘米厚的白桿外,其餘的內瓤全是碧綠通透的上等翡翠,這半邊綠至少價值2000萬元。兩人一喜一悲,全都目瞪口呆。潘某執著的夢想在屋子的角落蹲了半年之後,就這樣與自己擦肩而過。於是這「半邊綠」的故事成了賭石交易中最膾炙人口的傳奇。

      那還是1962年的夏天,我住在緬北瓦幫的一座山上。這裡是一個小鎮子,百十戶人家,茅草屋疏疏落落的撒在山坡上,雞叫狗吠聲能傳出幾座山,每每有馬幫叮鈴叮鈴地爬上山來,狗叫,雞叫,連豬也會哼哼味詠,東拱西拱。平日裡鎮上靜悄悄的,陽光下,紅土散發出熱乎乎的氣息,茂盛的樹木雜草綠得晃眼,鋪天蓋地,像隨時都要淹沒村寨。
這年我26歲,有一個妻子,一個兒子,一間小雜貨鋪,就是在挨著大路邊的一間茅草屋裡擺了點肥皂、香煙、糖果、電池、煤油等小百貨,再在牆上開了扇大窗戶,使過往的行人、馬幫能一眼就看得見裡邊的花花綠綠。有錢人不會到這來買日用品,無錢人想買又買不起,生意清清淡淡,勉勉強強維持一家三口的開支。
附帶說一句,那時候不光我窮,連那位後來被香港報紙稱為金三角的鴉片大王,也不富裕,就同我一起生活在這個鎮子裡。許多人都知道他是鴉片大王,許多人又不知道他獲釋後已改邪歸正,做正經生意了。那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早晨,我剛開門,正彎著腰掃地,聽身後有人喊:「大哥,」回頭看,是個景頗人。我們那兒稱克欽,也稱山人。他長得黑黑瘦瘦的,著黑短褂子,黑短褲,一把拴著紅纓穗的長刀斜挎腰間。 「大哥,住在你旁邊的莫多大爹到哪去了?」他問。 「走了,搬家了,搬到壩子裡去了。」我說。 我對那老頭不知怎麼有些不屑提,他整天同山人、馬幫勾勾搭搭,買他們捎來的玉石,也許還有鴉片,然後再轉手賣出,這本來不稀罕,我們這裡掙錢的就兩樣東西:鴉片和玉石。鎮上大多數人家都有人做玉石生意,可氣的是他從不同我談買賣的盈虧,甚至有意避著我。 山人失望地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壩子就在那山峰下。許久許久,他才回過頭來,說:「大哥,你要不要毛料?」 毛料就是未經加工的玉石。他從懷裡掏出鵝蛋大的一件(附帶說一句,玉石界稱玉石為件。)石頭,黃沙皮,我當時也就懂黃顏色的皮稱黃沙皮,白顏色的皮稱白沙皮,黑顏色的皮稱黑烏沙。我搖搖頭,說:「我是做小本生意的,不敢做。」山人歎了口氣,又把貨揣進懷裡。他累了,腿肚子的筋都腫得老粗。我給他個竹凳,又倒了杯茶,蹲在一旁同他聊。才半杯茶的功夫,他又說:「大哥,要不這件石頭你就收下吧,保準你漲!我家裡等著用錢。」誰不知道賭石如賭命呵,神仙都難斷寸玉。我搖頭說:「那麼好的貨,我咋買得起。」 「只要你4千塊!」 呵!4千塊,說得多輕鬆!我現在剛巧有4千塊,這是準備進貨的款子,是我的本錢,也是全家幾個月的油鹽柴米錢。
我說的是緬幣,那會兒1千塊緬幣頂8百塊人民幣。山人見我無動於衷,又掏出那件石頭,說:「你仔細看看這貨,這表現……」「不用不用,我不懂,橫看豎看一個樣。」我朝旁邊躲。 可是沒躲開,山人剿悍、倔輩,硬把石頭塞在我手上,露出景頗人特有的那種剛烈勁:「你去找人看,誰要說4千塊買了會虧本,你就拿來還我。要不你開個價!」 這瞬間,我忽然動心了:對呀,請人看看,有把握就買下,沒把握再還他。我趕快答應,叫老婆守著店,獨自揣著石頭找鎮上懂貨的人去。我們這個鎮子,要找個看病寫字的人 難,找個扎大煙看石頭的主兒多的是。一會兒功夫,我跑了三家,三個人看了石頭,不約而同地報出一個價格:5千塊,虧不了。我滿心歡喜,三個人都這麼看,說明這塊石頭真值5千塊! 回到店前,我對山人說:「大哥,人家說只值3千,再也沒人肯多出了。」 山人爽快地說:"3千就3千,你給他吧,把錢拿來。」我托故進屋,取出3千塊錢,點給山人。他又趕照行規,給我200塊的介紹費,然後就匆匆地下山去了。
從這天起,我整日揣著這件石頭,想等個買主,賣個好價錢。別人說5千,我開口至少要9千,就是鬧個7千、6千,也行,也賺了3,4千塊錢呵!比賣百貨強幾百倍!這主意在我肚子裡盤算了幾百遍,白天想的是賣石頭,晚上聽見狗叫也想是不是客商來了,要不要買我的石頭。  
誰曾想,天公不作美,天天下大雨,山路泥濘不堪,馬陷蹄子,人傷腳,來往客商稀稀拉拉不說,問了幾十號人,沒有一個看上我的貨的!眼瞅著一個月過去了,石頭還沒賣出去,3千塊錢呵!進貨的本錢呵,要是進百貨怎麼也賣掉一些了,賺個油鹽錢不成問題,現在可好,一分錢也不見,這石頭也許也就只是塊石頭,一分不值!我急,老婆也急,兩人都急得日子就難過了,好像兩隻刺猜裝在一個小盒子裡,誰也不能動,誰又都想動。 還有,這種事只能悶在心裡,生意上垮了好比咬了舌頭只能往肚裡咽,不能聲張,否則,別人看不起你,認為你沒本事做生意。

  有人說過一句有點意思的話:要發財賭石頭,要垮臺賭石頭。
  大概是天晴的第三天上午,泥濘的山路被太陽燙平了,軟呼呼的,燙呼呼的,蒸得豬屎馬糞味濃濃的,像過了勁的酒。一隊馬幫爬上山來,馬鍋頭騎在一匹白馬背上,叼著支煙,戴頂草帽,斜瞇著眼盯著我的小鋪。我不知道他只是看,還是想買點什麼,這些人在沿途的村寨大都有相好的,興趣來了就會買點什麼送給女人。白馬走到鋪前,馬鍋頭輕輕「吁」了聲,跳下鞍子,「給兩塊香皂,要紅紙包的那種,再來30顆糖塊。」我取貨、包貨,不知怎麼嘴裡忽然冒出一句:「要石頭嗎? 我這有件很好的賭貨,一點皮都沒開,是個山人急著用錢放在我這的。」馬鍋頭眨眨眼睛,伸出手來,我趕忙放下手裡的貨,從懷裡掏出黃沙皮毛料。馬鍋頭拿在手裡左看右看,呸!呸!吐了點吐沫在石頭上,又用黑紅的大拇指抹一抹,再轉身跨身跨出幾步,朝著太陽舉起石頭看了看,又放在手心裡掂了掂,大步回來,「澎」 擺到櫃檯上:"5千塊,多一分都不給。」我崩崩亂跳的心此時彷彿要跳出胸膛,趕忙說:「好、好、好。」馬幫走了,馱子的吱吱扭扭聲消失了,馬鈴聲隱隱綽綽了,我仍攝著5千塊錢不敢鬆手,生怕這事會像夢一樣消失!
    2千塊錢呵!賣幾個月的百貨也淨賺不了2千塊錢呵,可就這麼會功夫,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了!又有馬幫上山來了,山坡上的綠色草木中忽隱忽現著棗紅馬、白馬、棕紅馬、鐵青馬……蹄聲噠噠,鈴聲叮咚,我忽然想要是再有一件石頭多好,不,我要帶著這5千塊錢去闖,去走場,去做玉石買賣,去掙錢,去住高樓大廈… 

不懂裝懂,大錘解玉

  這年夏末冬初,揣著6千塊錢,揣著一個發大財、賺大錢的雄心壯志,我輾轉來到了緬北的大城市密支那。
密支那是個很有名的地方,距離中國的騰沖縣只有400公里。抗日戰爭時期,中國遠征軍在這裡同日本兵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它是著名的史迪威公路的樞紐。城市還是英國人規劃的,街道筆直,縱橫交錯;一幢幢玲瓏的木樓,白的、黃的、藍的,在綠茵茵的草地和鮮艷的花卉簇擁下,讓我越發覺得人就是要掙大錢。
密支那也許還不能算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但說它是最富有的城市不為過,站在城裡你可以一眼望見巍峨的帕敢山,那就是名聲赫赫的烏魯江谷,出翡翠的地方,世界上唯一的能出寶石級翡翠的地方。距烏魯江谷不遠,便是舉世聞名的紅寶石產地—莫谷。一座城市擁有世界四大名寶:鑽石、祖母綠、紅寶石、翡翠中的兩寶,該稱得上是得天獨厚吧。我落腳在一個親戚家。早就聽說他們做玉石生意,所以進家我就直通通地說:「這次是想來買點石頭,老人們要是有就給我看看,合適就賣給我。」
晚上。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拿出一件雞蛋大的黑烏沙,我那會既不懂什麼皮殼表現,更不懂蟒和松花,反正胡亂看了一會,問問價,300塊買下了。我急著要看看裡邊是否全綠,是否發財了?又不知道這石頭是怎麼樣解,(解就是將石頭切開,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鋸,因為用的是鋸.不是刀。可人們不說鋸,也不說切,偏偏要說解石頭。)就拿了石頭,又找了把大錘,來到院裡,放在地上,一錘下去,玉碎成五塊,拿回屋一看,五塊石頭都佈滿裂紋,都呈淡綠色,細看,肉裡只有頭髮絲細的一絲綠,就這一絲綠映綠了全石。我十分的沮喪,認為此貨不值錢,隨手就扔了。
  若干年後我才知道:一絲反彈映綠全石,是難得的好種好綠!那塊石頭至少值5萬。 人世間沒有後悔藥,當你不懂行時你不知錯過多少天賜良機,那些機會只要你抓住一二,或許抵得上你後來一輩子的辛苦。當你算得上懂行時,你往往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那樣的機會了。我至今想不明白這是為何?大概是親戚看我丟了300塊錢,心裡過意不去,轉天早晨,大媽又拿出一件石頭,說:「你看看,這是水翻沙,你大爹玩石頭幾十年,沒遇見過這麼好的貨,你要喜歡就讓給你。把那300塊錢也算在這個價裡。」
這塊石頭重約5公斤,形狀像只草鞋,黃色的皮殼上有著很勻稱的沙粒狀點點;石頭已攔腰切開,露出拇指粗的翠綠的帶狀。我一看不是全綠就沒了興趣,隨便看了看,就搖搖頭。
大媽詫異:「你不愛。」
我點點頭。
大媽力勸:「你大爹轉了多少年才碰上一件,這是……」
我充耳不聞,心想:一條綠算是什麼,要全綠才好。
大媽快俠的收起貨,什麼也不說了。
唉,第二年我就知道了,那件石頭要是買下了要賺幾十萬!命運如此。
  翌日,我離開大媽家,坐了一截車,又走了一段路,來到得滾。這是個500戶人家的大村莊,竹叢青青,鐵皮屋頂閃亮,一條小河從村前悠悠淌過。它一面靠著從瓦城到密支那的公路、鐵路,一面是恩多湖,它距離小場區的著名場口南奇、莫罕很近,又是其它場區到低城的必經之地。因而,這個村莊是個很重要的玉石銷售點,那些挖得石頭,又無錢無力下低城或泰國、中國的窮人,很願意在這裡脫手。
不料,我在村裡轉了三天,沒看到一件貨,人家不給看。經人點撥我才知道,這裡的人不相信陌生人,特別是窮人,沒名氣,沒人給你看貨。我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我到商店買了10條麥穗牌香煙,10條卡崩煙,10瓶清酒,又買了半扇豬肉,10隻雞,還買了一些多巴煙,就是將芭蕉葉切細,曬乾,再和大煙一塊炒熟,又搓成小團,有些人就愛嚼這玩藝。而後,我對我寄宿的主人家說:「今晚,你把左鄰右舍都請來,我要和大家見見面,請大家吃飯。」
主人趕忙跑去通知,這也是他的榮耀。我就到廚房裡忙活開了,蒸、燒、炒、餾,樣樣都來一手。 月亮爬上山了,亮得一顫一顫的。院裡坐滿了左鄰右舍的當家人,小孩子們了在院外追追打打,我也不會說啥,也不知說什麼。反正酒瓶都豎在那,菜都擺上了桌,多巴煙都堆在那,我就讓主人陪著我一桌桌敬酒。熱鬧呵,大家興高采烈地吃、喝、大呼小叫。直鬧到月亮偏西了,有人扯著嗓子問了一句:「那位高老闆,你有什麼事讓我們幫忙的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買幾件好貨。」我說。
四下裡一片響應聲。有人當即遞來一件貨,說:"300塊給你了。」
我藉著燈光一瞅,是賭貨,表皮上全是綠點。我也喝了不少酒,不醉也差不多了。立刻掏出300塊塞給他,轉身找來一把斧子,當著大家的面一斧子砸下去:玉石碎了。燈光下看得見,綠色進去了,但不很濃,裂紋密佈。我這才明悟:石頭肯定不是這樣解開的,這樣砸開的要不成。我故作輕鬆的一揮手,將碎玉撥拉開,說:「我要好的,請大家多幫忙。」眾人都楞怔了,他們都沒見過這麼財大氣粗的大老闆,敢把幾百塊錢的玉砸著玩。靜了片刻,四下裡響起一片應諾聲。
  得滾人真是爽快,第二天我看了50多件貨。有一件黃沙皮,重約6公斤,癬夾帶子,帶子旁邊還有豆大的綠色。主人要價3千塊,我出價1千塊,旁邊的人湊合,1千5百塊錢成交了。還有一件石頭表皮上有幾筆松花,1千6百塊錢成交。揣著貨我又回到密支那,請那位親戚幫看。他們為我找來一位老師傅,姓金,請他看。金師傅端詳著1千5百塊的黃沙皮石頭說:「擦一下可以賣個好價,要不,賺不了幾文。」
我趕忙請金師傅幫擦一下,他答應了。
第二天,金師傅帶來一塊砂條,通俗地說就是一塊條形的磨刀石,只是石質要堅硬得多,沙粒也粗一些。金師傅也不表態,逕直到後院,找個凳子坐下。一手拿起砂條,一手按著石頭,嚓、嚓,一下下擦起來。
我給金師傅倒好茶水,就蹲在一旁看。腿蹲麻了,金師傅才停下手,走到院中,對著太陽看半天。那石頭只磨出一道印。他又重新坐下,繼續擦。 擦到下午,我耐不住了,說:「金師傅,要不要我來擦,我勁大。」「不,這事不是一下就能學會的,擦錯一寸,丟1萬,擦對一厘長1萬。」
我不敢說什麼了,等吧。
太陽落山了,金師傅收起石頭,吃了飯,就回家了。石頭上還是只有一道印子。
第二天,又擦了一天,還是什麼也不見。石頭上的印子深了一層。
第三天也過去了,石頭上還是手指長一道白印子。我有些耐不住了,再問:「老師傅,這還要擦幾天,能不能快一點?」
金師傅一字一句地說:「小伙子,你記住,擦石頭這活千萬不能急,不能慌,擦擦想想,擦擦想想,一下可以擦出幾十萬,一下也可以擦丟幾十萬,這件石頭有點希望,你別壞了事。」 他這麼一說,我再也不吭氣了。後來,這位老師傅成了我擦石頭的師傅,也是領我人門的啟蒙師傅,我永遠都不敢忘記他。正因為結識了金師傅,我才少走了許多彎路,他擦石頭的教誨,至今仍是我擦石頭的準則。
第四天過去了,第五天過去了,第六天也過去了,第七天上午,金師傅又一次放下砂條,走到院裡,讓陽光直射在石頭上,輕輕地說了一句:「漲了!」我懷疑自己沒聽清,聽岔了,一步縱過去,只見黃沙皮上露出半片馬掌形的淡綠,像在霧中若明若暗。我捧在手上,心中有些惋惜,「就是顏色淡了點,要是再深些就好了」。
「不淡,這石頭有層白霧,擦掉白霧,色就夠用了」。
「金師傅,這塊料該賣多少錢?」
「賣給行家,10萬塊」。
 "10萬?!"
「記住,只多不少。」金師傅平心靜氣。
照金師傅指點,我帶著石頭來到泰國。第一位看貨的港商就說:「色太淡,要是色再深點,我出10萬傣幣。」
我說:「我師傅說了,是霧的影響,擦去白霧,色夠用。」
「那你擦,果真如此,我就10萬買下。」
當即,我找來一塊砂條,嚓嚓嚓,一陣猛擦,那白霧果真散了,露出一片艷綠,如濃濃的秋水。我還要擦,香港老闆連忙阻止,立即支付現金10萬泰幣!毫不誇張地說,這件石頭賺了一百倍的錢!
...............待續!!!

 

 

台長: 奕辰

(悄悄話)
2011-05-04 06:56:02
(悄悄話)
2011-05-04 20:20:11
(悄悄話)
2011-05-04 23:26:43
(悄悄話)
2011-05-05 10:33:36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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