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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31 17:16:03 | 人氣95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牛奶酒廊 ♪ 肆、命運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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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的公祭在秋天舉行,我決定用唱歌來送他,阿泰則為我拉小提琴。

當時,我好愛靠在他身邊,聽他拉小提琴;這只拉給我一個人聽的琴聲,讓時間就像暫停在最美麗的時刻,可是我們當時都太年輕,只喜歡美麗的東西,害怕面對美麗背後殘忍的真實。



前幾日,阿泰在「牛奶酒廊」看見我對小野為我調的「月光之吻」發呆,一邊哼著旋律,阿泰只淡淡地說:

「那天,妳唱這首歌送他,我伴奏。」



然後我花兩天時間就在「牛奶酒廊」的舞台上寫了這首歌:

「生命

是一條不歸路

握在手中

算不算擁有



思念成了我們

最脆弱的防線

就算再多不甘願

還是要學會放手



你在

明天留下了一道

無法彌補的傷口

偷偷埋葬

只存在一瞬的光纖

細細回憶

僅殘留一刻的語言



如果一段熱切

時間能留住你

天的那邊

我寄上全世界



如果終有一天

時間能留住你

我為你吟唱

重逢的密語」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不許哭,可是唱到最後一句,我的聲音還是在發抖,然後忍不住地衝下台,跑到小野的棺木前痛哭。

阿泰很想抱住我,我也想抱住他,可是比起需要溫暖,悲傷蓋過了我們的所有情緒。

身體是很脆弱的,人生則變幻無常,前一秒還笑嘻嘻的,一轉身就天人永隔。

遇到分手令人心碎,死別則讓人震撼又遺憾,因為,一切都來不及了,記憶從此分岔,不能回頭,這一輩子,我們都無法彌補它。





這一天以後,阿泰把「牛奶酒廊」交給了管財務的小鐵,經營交給了Angel,就遠走日本。

我這幾年家道中落,上了大學以後又休了學,為了把這段記憶忘記,我還順便忘了很多事情,包括我對生命的熱情與堅持。

我變成了一個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的人,也無法真正談什麼戀愛,後來我那數不清的戀情中,大多都不超過一個月,總是熱烈開始,男人草草就被我甩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夢幻般完美的幸福,我也不相信承諾。



大概是因為就算我們願意做出承諾,生命的時間一到盡頭,承諾再多又有什麼用?



更何況我們之間,造成了一個生命的結束。

也許我們應該背負著這個罪惡痛苦地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們終於能原諒自己之前,我們都不應該在一起。



小野在「牛奶酒廊」剛開始的第一年,賠了自己的生命,而我與阿泰賭輸了愛情。







19歲那一年,我休了學,在東區當時還沒結束營業的「TU」café,與朋友們聊天。

我喜歡坐在那能停四、五輛車的停車格旁的大片落地窗,看著窗外時髦的男女,浪費整個晚上的時間,直到我們之中有誰提議去做什麼,大家才會離開這個基地,到下一攤去。

說是續攤,其實也就是唱歌而已。

那群朋友中的一個女生最近在路上被人搭訕,認識了一群小開,小開三天兩頭請他們唱歌,他們勸了我N次,我坳不過他們,只好跟去。



實在不太明白為什麼要約在林森北路上面的錢櫃,那裡的裝潢很舊,來往的人又複雜。

進去之後,他們跟我介紹著裡面的男男女女,其中一個男人叫Ken,做建築的,我倒是對他身旁的那個漂亮女生非常有興趣。



她是蘇蘇,27歲,聽說白天的工作是高中英文老師,老實說我還蠻訝異的,因為蘇蘇渾身勁裝,不知道是她化妝的技術特別高明還是怎樣,她的臉看起來就是冷冷的,感覺總有光打在她的臉上;正確地說,是讓人忍不住覺得她特別亮眼。

蘇蘇對人都很冷淡,也不太愛笑,但跟我卻特別投緣,我們聊著聊著聊開了,威士忌喝了一瓶又一瓶,才發現她其實只是武裝得很厲害,並不似外表這麼冷艷。

可是她長的又不是真的很艷,而是她的氣質,我沒看過這麼酷的天秤座女生。



蘇蘇被我拉著一起唱歌,唱到2點,我們一起去舞廳續攤跳舞。

蘇蘇歌唱的不怎樣,有點沙啞,可是她跳舞跳得極好看,你可以發現她跳得忘我,完全不在意誰在看她,她的態度低調而有自信。

我看得呆了的時候,蘇蘇突然停下來,跟Ken還有其他兩個男人使了眼色,他們就往廁所走去。

蘇蘇臨時拉了我一起,對我笑得有點曖昧:

「妳幾歲?」

「19……」我還在試圖弄懂她的意思。

「不行,妳還太小了,妳在外面等我。」

然後蘇蘇就跟幾個男人一起進了洗手間。



好怪喔,四個人一起進女廁?

我想我一定是喝太多了,怎麼想也想不出來他們要幹嘛?

不到三分鐘,他們就出來了。



蘇蘇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然後又拉著我回舞池,繼續跳舞。

跳到我累了,回座位上喝酒,蘇蘇跟剛剛那三個男人還在場子裡跳。



「白天是高中教師,體力這麼好?」我好驚訝。

「體力?不是,哈哈,他們有用『東西』,當然會很HIGH。」朋友說。

「『東西』?用什麼東西?」我問。

「妳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幹!你不講我怎麼知道?」我覺得很不爽,要講不講的樣子。



後來蘇蘇他們回來,就沒再喝過酒,我則是喝了不少,Ken看著我,然後提議應該回家了,說要送我回去。



「一起送妳?」Ken看著蘇蘇問道。

「不用了,阿保送我就好。」蘇蘇說。

「那我送妳回去?」Ken又問我。

「順路嗎?我可以自己坐車沒關係……」

「戴美女回家怎麼會不順路?好啦,那下禮拜見。」朋友笑著揶揄Ken。

「下禮拜?」

「我們每個禮拜都先去唱歌,然後來跳舞。」蘇蘇說。「小嫚,明天星期天,我們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好啊,那妳把電話給我。」然後我用手機記下了蘇蘇的電話,蘇蘇也記下我的。

「妳們這麼快就交上朋友囉。」Ken好奇地問。

「是啊,我好喜歡小嫚。」蘇蘇說。

大家顯出一副意外的表情,更讓我覺得更莫名其妙了。





我的朋友大部分都跟我年紀差不多,遇上這群人,除了蘇蘇27歲以外,聽說其他人都30幾歲以上。

而且蘇蘇還是老師,天啊,我大學都沒念畢業,老師卻成了我的舞伴。

成人的世界遠比我想像的,要詭異一點。







つづく





台長: 小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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