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打開了我的櫃子？＠陰性觸覺｜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10-03-22 20:09:07| 人氣698|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是誰打開了我的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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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在我高中二年級的時候，從六班轉進了二班，我們成了同班同學，當時的二班，是學校著名的「同性戀的溫床」，班上幾個明顯T模T樣的，都曾經被叫進校長室，跟著校長請來的美姿美儀老師訓練儀態（當時校外人士曾投書質疑女校經常有男性出入，所引發的效應），但性傾向豈是抬頭挺胸走走臺步就可以改變的。

M不免「入境隨俗」，也有一搭沒一搭和女人談起戀愛。愛本來就是自由的流動體，十七歲的芳心特別寂寞，事實上在女校許多人也都容易受到環境影響，懷抱著少女情懷，在聯考龐大的壓力下相濡以沫，從本來只喜歡男生演變成「其實女生也可以」、「我愛的是她，並非她的性別」這種種情形，此外加上，大部分的人原就有相當高的比例是天生的雙性戀，一段同性戀情的發展，也不是特別困難。

當時的我，用著拙劣的標準來判斷自己的屬性，這麼一副短髮不穿裙的皮肉相就穿戴了兩年半，M經常和我混在一塊兒，無非是想與我聊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來滿足她對女孩與女孩之間相處的微妙幻想，M的積極也為她帶來不少發展的可能性，某天她帶了Hu來見我，也因此成就了我和Hu多年的緣份。

那時候M和Hu出去鬼混，為了不想被她媽媽發現，便經常拿我當擋箭牌，因為我的「才女形象」（其實是書生）總是很容易營造出乖巧安靜的假象－－一副我不是在學校圖書館就是在誠品的樣子，只是這樣，「我和Y約一起看書」，就成了M最好的藉口。

印象中這謊言有一次差一點被拆穿，源因於「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要跟我一起看書」（其實說相約一起看書也是很怪，兩個人拿著一本書看嗎？）這件事情，那一次我獨自一人看著聖誕節的耶卡月曆展，突然看見伯母來到我面前跟我打招呼，接著就是想要問我她女兒在哪裡的樣子，幸好她先開口：
「M呢？」
我：「喔，她去上廁所。」（我說謊都不會臉紅）
「我今天正好出來逛逛，叫她早點回家啊！」
我：「嗯。」（一邊笑一邊假裝很投入在看卡片的假樣子，心裡真是：喵的勒～）

後來，M才打電話通知我，她今天跟Hu出去，要我掩護她一下。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著，上了高三，M跟Hu分手，又和K在一起，我依然是那顆煙霧彈。某天，M的媽媽來學校接她，我正好跟我們班幾個「兄弟」穿著短褲在校門口聊天（基本上穿著短褲並不是什麼罪惡的事情，重點是我們幾個T模T樣的竟然群聚在校門口），照例我跟伯母打了聲招呼，她卻有別以往地，神色變得有些緊張詭異，我幾乎快笑僵了，M才從校園裡走來，上了車。

過了幾天，M跟我說她媽媽向她問起我的性傾向的事情，接著我的臉就青紫一陣－－
M：我媽說我是不是在搞那個。
我：哪個？

M：就跟女生在一起啊！
我：喔，那妳怎麼說？

M：我說妳別亂講，然後她又問我，那Y是不是？
我：我看起來像嗎？
（其實那時還蠻像的，不過我參加營隊的時候還有男生要追我，真是讓人迷惑。）

M：我不敢騙她，她現在在懷疑妳了！
我：......
喵的勒～明明就是妳跟她說的，那種曖昧不清的表情，任誰都會覺得是承認啊，我罩了妳那麼多次，妳卻這樣出賣我，到底知不知道義氣二字怎麼寫啊，虧妳書法還全縣前三名的......（開始在內心演起「艋舺」來，無語問蒼天啊！）

我：難怪這幾天她看我的眼神都好奇怪喔，還有一點害怕。
M：對不起啦！

這件事情讓我深深體會到，當一個人為了怕自己做的事情被別人發現，而為達轉移焦點的目的，其實是會作出不惜打開朋友的櫃子，說出不能說的秘密，這款「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們不確定自己想要什麼，或者想要「兩可」的時候－－為了逢迎社會的主流價值，來表示自己是所謂的「正常」，經過這件事後，我也因此更加小心應對這些「入境隨俗」的女孩。

事實上，愛上與自己性別相同的人又何妨？我倒覺得最恐怖、最不正常的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不能堅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隨著時空環境而不斷推翻自己非要不可的什麼」，以及為了讓別人覺得自己很整齊地排隊，而順服於傳統、社會眼光，選擇不看清楚自己內心的人，或許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
好吧，或許我要說的是，幸好我有很愛我的家人，他們總是能尊重對我的選擇。最後讓我來分享一首歌，給城市裡寂寞的人們。（這樣會跳得太快嗎？好像應該先分享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那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