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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27 09:32:21| 人氣10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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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時候覺得妳變得好小好小,覺得很心疼,好想好好照顧妳,可憐的孩子,在妳瘋狂嘔吐之後的每一個夜晚,我就有點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睡著之後就不想醒來,於是,拒絕眠夢召喚.

躺上那張床,安靜地睜著眼睛,等待著每一次醒來,又像是重生般,我輕輕地展開身體,如同沉睡已久的死屍般.悠悠地動了起來,呼吸終於婉轉深沉,血液終於流盪周身,思緒也在生之逼迫中滾動.

這陣子看到妳痛苦,我都想好好抱抱妳,雖然妳老愛掙扎,然後喵喵喵地走開,因為妳和我一樣,都不想讓別人看到或知道我們難過的樣子,從開始照顧妳的時候,我就知道妳和我是同一種類型,妳就像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一樣,我知道妳會像我,我會知道妳的想法,妳的一顰一笑,都在我預料之中,妳是我這輩子最珍惜的小孩.

記得前年過年在台東,表妹的孩子已經大了,小小的一隻,可以在地上走,她有一雙大眼睛,是個頂漂亮的女孩兒,記得她有點怕我,常常睜著有點質疑的眼神望著我,因為我常常不講話,那天我在客廳讀書準備研究所考試,她盯著我的眼睛說:「這是什麼亮亮的?」原來是對我的眼影有興趣,又指著我的筆說:「這個也亮亮的?」我聽著就把筆送給她,她很開心但有點不滿足,拉著我到處逛,直嚷嚷要我帶她去買會亮亮的東西,我們從斜坡下去,她主動拉起我,軟軟的小手一點都不猶豫地緊緊抓著,滿臉紅通通的,一路上她對著我笑,開心期待著我帶她尋找星星.

其實我對她的存在一直有種感觸,因為表妹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未婚生下她,從小沒有爸爸,又基於身分特殊,當然也招來許多負面的眼光,表妹有時又過於情緒化,讓她一個人常常在家,在家寂寞孤單她就哭鬧,累了也只能一個人靜靜睡著,我跟媽咪聊到她都覺得心疼,只是也只是心疼了,我和她見面通常是過年,每一次看到她就覺得她又長大一點,雖然我是個看起來嚴肅的阿姨,不過我都特別注意她,擔心她被表姊的小孩欺負,記得有次她就被惡意絆倒,哭得臉色慘白,我偷偷兇了表姊的小孩,覺得他們實在可惡,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也因為那次,她才漸漸敢跟我說話,她知道我會保護她,雖然看到我不笑時還是有點怕.

那一天沒找到星星我們就回家了,她有點兒失望,小嘴嘟嚷著,後來握著我送給她的筆向她奶奶展示也算慰藉,看著她,我總會想到如果我有這樣一個孩子我會怎麼辦?我想我一定會為她擔心地睡不著覺,擔心這兒擔心那兒的,想想覺得讓孩子來這世上是很自私的一件事,就算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一面,但是要看著她去承受負面的東西,總覺得不忍,知道箇中痛苦於是期盼她可以快樂,我想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明白,快樂是來自自己內心,而不是別人可以給予的,別人給予的那些都太脆弱,畢竟依靠別人總還是在擁有的同時同時擁抱恐懼,只有來自自己內心的快樂,只有從自己心上長出來的,才能使自己真正地堅強,才能永遠地被保存,才能永遠給她活下去生生不息的勇氣.

我也是這樣期待勉勵自己,我知道曾經有這種東西長在我心上,這種東西可以給予別人快樂,而現在,我感覺到那種東西又源源不絕地在我心上滋長著,只是我不願意去面對,而停留在無意識的漂流狀態,但我知道,總有一天一定會有勇氣,面對真正的自己.



台長: 阿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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