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教师的生活。在很小的时候我最害怕和敬畏的人就是我的老师,有的朋友肯定觉得害怕和敬畏不应该同时出现,但是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我的老师很严厉,那个时候中国还没有“禁止体罚和变相体罚学生”这一说,所以我的老师总是比较“厉害”的。不过我的老师确实懂得很多,所以也是我最敬畏的人之一。现在自己做老师了,国家也开始“禁止体罚和变相体罚学生”了,反而觉得是不应该禁止的。
我喜欢教师的生活。踏进来是需要勇气的,走下去是更需要勇气的,做学生很难,做老师更难。不管怎样,我觉得自己很快乐,我真的可以投入到这里,一个没有政治、权利、金钱和色诱的领域。
做教师很久了,但是每次站到孩子们面前,看到那些求知的眼光总是感觉紧张的,不是因为课程计划的问题,而是害怕真的辜负了这些期盼知识的孩子们。我的每一堂课几乎都不站在讲台上,我觉得那里太高,太有距离。每一堂课都是我的每一次演出,成功是肯定的,但是赞扬却是奢求的。
2006年5月24曰,我依旧按照早已背熟了的课程表进行着我每周需要重复N次的课程。也许教信息技术的老师就这个命了,全学校就我一个教这个科目的老师,自然课程要排的锅满盆满了。
“同学们好!”
“老师好~~~~~~”学生们总是喜欢拖长声调,不过也早已经习惯了。
“今天我们开始学习……”具体哪一课我现在已经忘记了。
给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我觉得授予要更伟大些,给予只不过是把物质的东西或某种不真实存在的东西直截了当的给别人,而授予就要难的多了,授予要把给别人的东西的使用方法一并奉送,而且带“三包”服务的。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讲到这里,大家自由练习,但是不准说话。”
那边的那个学生好面熟啊……
“嗨~”
“老师好。”
“那么见外啊。”
“不是吧,总不能叫你许sir好吧。”
“嘿嘿,你小子真有一套。”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拉。”郁闷!
“你叫什么栋来着?”自从做老师后感觉自己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总也记不得学生们的全名。
“老师,你不是真的那么健忘吧。XX栋啊!”
“哦,那么难想,我以后就叫你栋栋好了。”
“你随便了,许sir。”
“晕~你还是叫我老师吧,叫许sir我不适应啊。”
“你叫我栋栋我都勉强适应了,你就不能将就点?”什么孩子啊,有这样和老师说话的吗?开玩笑嘛。
“栋栋啊,你还是叫我老师吧。老师总比什么什么栋好想吧。”
“那好吧,许sir老师。”这个小鬼真难缠……
“我被你打败了,XX栋同学,刚才讲的问题都会吗?”
“NO怕不拉~”
“什么啊?”
“老师啊,你真老土!”
“我知道了,是No problem啊。你的英语好标准啊,我好佩服你啊,你的山东英语是跟谁学的?”
“夸奖,他们都这么说。”
“我还发现一点,栋栋啊,你‘山普’也很标准啊,你真厉害。”
“‘山普’是什么?”
“还说我土,你还不是更土啊。”
“快说啊。”
“就不说,急死你!”
“老师,求求你告诉我好了,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最喜欢求知的学生。
“‘山普’顾名思义就是带山东腔的普通话拉。”
“你又耍我啊。”
“什么叫又耍啊?我们一共说过两次话啊。”
“上次说我长的和三年级的似的那次不算啊?”郁闷,怎么记性那么好。
“好了,对不起拉。老师记性不好啊。”
“对啊,这个也不怪你啊,谁叫你是老~~~~~师呢?”这小子真是找踹啊,把老拖的那么长,其实我才23岁啊,我还很年轻啊。一想到自己才23岁就事业有成了,真是佩服自己啊,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那么年轻就可以领导那么多人(几千名学生)。玩笑拉,我还至于那么自恋。
“栋栋啊~~我看你是痒痒了吧。”
“是啊,老师你真厉害,这你也看的出来,你给我挠挠脊梁吧。”我的口头语该派上用场了——吐血!
“好啊,栋栋。”我把手伸进栋栋的衣服里边,“嘿!嘿!嘿!嘿!”大笑四声。
“哎!呀!老!师!”我在栋栋的背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以后还敢让老师帮你挠痒痒吗?”
“不敢了拉。”
“小子你真逗。”
“老师,我怎么感觉你和别的老师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拉?”
“不知道了,就是感觉你好孩子气啊。”再次搬出本人的口头语——吐血!
我正要发作的时候,“铃……铃……”下课铃响了。嗨~让这小子逃过一劫!
“不和你扯了,下课!”
“起立!”
“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学生扯这么久,不过我感觉很快乐。人家都说童言无忌,我看不光无忌吧,里边搀杂的更多的是一份大人们所向往却永远不能再得到的纯真。
虚之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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