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28日)晚上下班要回家時,才發現機車完全發不動,由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而是一連串的惡性循環﹔當時的我只能一個人在凜冽的寒風中苦笑。
為何說是惡性循環,且聽我一一道來:首先此機車年事已老,它的車齡比我的年齡還大,這是一部老爺車,對於老爺車我自然是細心呵護,好好保養,但此機車的加油系統很”機車”,它的機油是和汽油混在一起的,因此每次一加汽油,就必須同時加機油,而且兩者之間的比例還必須正確,否則就有可能會發生因機油不足而引擎受損,或是機油過多而火星塞堵塞﹔我的情況就是屬於後者,由於怕引擎受損而多加機油,所以導致火星塞堵塞,而火星塞堵塞則會造成機車難以發動的狀況。這也就是我的機車發不動的主因。
而發不動時,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牽機車行修理,然而此路不通,因為在星期日晚上10點半時是沒有機車行在營業的﹔二是拼命的”踩”,看是否能”畢全力於一踩”,只要能踩出點”火花”來,機車就能發動,我就能回家。當時只希望神佛保佑。
然而終究神佛沒有出來保佑,卻是有還俗的”比丘尼”(即俗稱尼姑)半路殺出來”問路”,我自然是熱心的為她”報路”,可是我始終沒搞懂,不知道她是失心瘋或是離開俗世太久而對世事全然的陌生,我為她”指引的道路”她似乎是全然不懂,只是不斷的對我說抱歉並口頌”阿彌陀佛”。
諸位想想,兩位失意人(一個是機車發不動而回不了家,一個是迷了路而回不了家)在寒風之中如此的”相濡以沫”(我用嘴巴為她報路,她用嘴巴為我”祈福”)。這是多麼平凡同時卻又多麼不凡的事啊!
我想荷馬史詩奧德賽之所以能名揚後世,最動人處也因是那距離很短卻耗費10年才達成的”漫長返鄉路”。主角尤利西斯(希臘名為奧德秀斯)從化為廢墟的特洛伊城花了10年時間走一段其實並不長的路,只是為了”回家”!同樣的,我和巧遇的還俗比丘尼也是為了”回家”而努力著。
回家看似簡單,卻是有種種的險阻橫在面前,而最大的險阻正是我們的”虛妄”﹔虛妄使得我們肉體回到了家裡,心靈卻是長期的被流放﹔虛妄使得我們以為回家很難,其實困難不過是幻象﹔在我眼中有很多人以為自己躺在家裡的沙發上休憩,但其實他們的心靈卻是滿佈創傷,已經死亡或是接近死亡。而我正是在”他們”的行列裡,時起時伏。
奧德秀斯孤苦無依的飄盪(他的交通工具主要是船)並沒有使他自尋短路,而活在現實生活中的我和不確定是否活在現實生活中的還俗比丘尼,卻是要設法”自尋短路”─也就是找出最快最有效率的回家路。
結果她自尋的短路是口頌阿彌陀佛後與我告別而繼續向前行﹔而我自尋的短路則是祭出比”祈禱術”更靈的”手機術”。據說基督徒虔誠的祈禱可以上達天聽,然後主就會”垂憐”的派出天使來幫祈禱的人﹔據說在諾曼地登陸時的盟軍統帥艾森豪,還有96年台海危機時的李登輝總統,都在危及存亡關頭向”主”祈禱。
而我的”手機術”一祭出後,朋友便答應來載我回家(所以我說比祈禱術靈),由於中途還去咖啡廳坐了一下,所以回到家裡已經是凌晨2點的事。
29日禮拜一凌晨4點時,我終於準備就寢。耳畔聽的是電影秘密花園的主題曲─冬之光(Wenter Light)。這就是我要為大家介紹由我個人所主辦的”奧菲斯獎”歌曲部分所入圍的第一首歌。
冬之光我擁有兩個版本,一個是由滾石發行的”全球電影配樂大師世紀金榜”裡的演奏版,另一個則是由EMI發行的”貝琪─美夢成真”,由貝琪所演唱的版本。但貝琪是翻唱,原唱者肯定不是她,不過我仍覺得貝琪將這首歌詮釋得極好,我聽到5點才睡。4個多小時後,我騎著同鄰居借來的腳踏車趕去上班,腦裡不斷迴旋的就是這首─冬之光。再兩個小時後,我利用吃飯的時間繞去誠品,也就為了找看由法蘭西絲。霍森。博納所寫的小說─秘密花園。再10個小時後,在回家的路上,腦海裡演奏的仍是冬之光。
終於我決定在這裡寫下對冬之光的熱情與喜愛。雖然寫下的不及真正的一半。
Wenter Light
Hearts call
Heart fall
Swallowed in the rain
Who knows
Life grows
Hollow and so vain
Wandering
In the winter light
The wicked
And the sane
Bear witness to salvation
And life starts over again
Now the clear sky is all around you
Ah! Ah!
Love's shadow will surround you
All through the night
Star glowing in the twilight
Tell me true
Hope whispers
And I will follow
Till you love me too
Ah! Ah! Ah!
冬之光
心在呼喚
心卻跌落
隱忍在雨中
誰會知道
生命成長
空洞又如此無助
踟躕著
在冬日的陽光裡
邪惡的人
理智的人
承擔著救贖的見證
而生命週而復始
現在晴空圍繞著你
啊 啊
愛的影子環繞你四周
經過漫漫長夜
星子曙光中閃耀
真誠對我說
希望低聲低語
而我將追隨
直到你也愛我
啊 啊 啊(中英文歌詞皆抄自貝琪美夢成真專輯)
我個人特愛”邪惡的人,理智的人,承擔著救贖的見證”這幾句歌詞,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以為自己算是歸類在邪惡的人吧!
X記於2001年10月30日凌晨,於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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