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時,為了遷就房價及我工作的地點,選了好久,終於選到目前的住戶,當時十分慶幸,因為龜毛的大老爺在我們付了訂金以後又挑三撿四,銷售小姐才又帶我們看了目前的住家,剛剛敲定後,馬上又有該楝己進住的住戶介紹朋友來買這戶,卻差了一步讓我們買走了。
起初,由於社區位在山上,環境清幽,鮮少人車吵雜的聲音,只有蟬叫蛙鳴,十分適合居住;哪知好景不常,不知從何開始,頂樓總是冒出鑽鑿施工的聲音。原本以為大約是新搬進的住戶為新家施工吧?正如我們一樣,入住前總需要裝潢施工的嘛!可是這樣的聲音卻不時地出現,而且持續了好多年,以前上班的時候,偶遇放假被干擾時,總是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等到懷老二在家待產時,這個聲音就像魔音一樣十分擾人,有時想睡個午覺,卻在頭頂上響起刺耳的噪音,實在是不堪其擾,終於挺著大肚子上去瞭解原因。原來是六樓的林老先生退休後無事可忙,又愛蒔花弄草,所以在頂樓開闢了一個花果園,已經頗具規模了。我第一次上去時,林老太太還十分客氣地帶我參觀了花園,裡頭不僅種了花草,還有果樹,四周還圍建了圍牆,儼然是私人區域,但他們卻說歡迎大家來參觀。
其實像這樣的公寓社區,頂樓的使用權應屬全體住戶,非最高樓層的住戶所有,像林老先生這樣圈圍成私地的模式,我並不認同,然而既然其他更久的入住戶沒有異議,再加上他們圈圍的範圍約他們住家正上方的四分之三,仍保留充裕的行走空間,且態度並不太惡劣,因此,我僅表達聲音干擾的問題,並問清楚還需施工的時間等等,就沒再多提了。豈知,一年又一年過去,直到老二滿三歲後,這個惱人的聲音仍不時響起,不但從不事先告知,且沒個時間性,總是隨老先生的興致所至,終於有一次,忍無可忍又衝上樓,這次林老先生的態度十分防備,好像我是存心來找碴的,實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我於是也講了重話,挑明頂樓本是公共場所,且不定時的敲敲打打實在有礙居家安寧,既然花園已經蓋妥,難道施工沒有停止的時候嗎?若只為了個人的嗜好,而枉顧其他住戶的權利,那麼只好通報相關單位拆除圍建了。林老先生大約被我嚇到了,趕緊連說好好好,然後果然克制了好一段時間。
直到暑假結束前,隔壁的住戶因漏水問題,於是請人來頂樓施工,並在電梯裡張告了施工期限,足足忍了一個多星期才結束。不久,卻換了本棟的頂樓接著施工,那天傍晚,我正跟樓下的郭姐(女兒以前的保母)抱怨聲音吵雜時,她卻說:「啊,我忘了跟妳說。六樓的林先生因為家裡漏水漏得很嚴重,所以要抓漏。」(為什麼要跟我說?想當然耳,看來我已是惡名昭彰了吧?)「因為找人來抓漏動不動就要數十萬,所以為了省一點錢,比較嚴重的部份他們就會找人來做,其他的地方就他自己來做。」於是就這樣做了兩個多星期,直到現在還沒結束。唉!
郭姐向來熱心又有正義,以前和她提起頂樓不該蓋私人花園的事,她卻一反常態地替林老先生說好話,讓我頗訝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郭姐雖然正義,卻也十分心軟。郭姐勤勞好潔,經常清洗被單、衣物,然後拿到頂樓披曬,林老先生受她委託,用粗鐵絲幫忙搭了四條曬衣線,省了大家曬衣的困擾,郭姐十分感念,所以才一再再地替他們說好話,又說這不過是退休的人一點嗜好罷了。
莫怪以前總有人說:「查某人番,講不春車。」
一事理應歸一事,一碼原該歸一碼,可女人總是感情用事,老混在一起談。
身為女人,實在不願聽到這種評論,為什麼不說「中國人老愛談情、理、法,卻怎麼也談不清」呢?難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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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來,社區裡愈來愈多人養寵物,最明顯可以觀察到的就是狗了。有人說,有些人養的寵物和主人長得還真像,於是我就仔細觀察了這些狗兒和主人之間,果然發現有幾分神似呢!實在好玩。可是對於不養寵物的人,可就有困擾了。前一陣子,樓下空地經常可見狗大便,還有臭臭的尿騷味,儘管每天都有一位社區請來清潔的老先生會來打掃,可是卻仍無法清除那股臭味。尤其,有一段時間的清晨時,在社區的主要道路上居然四散狗大便數十至數百處,讓老先生疲於打掃;更可惡的是,有些人不知是故意還是時間真的不湊巧,總是在老先生打掃過後才讓寵物又四處大、小便,這下可真教人無法忍受了。於是有些住戶調閱監視器錄影帶要求管理中心處理,有些住戶則隨時打電話通知管理中心派員清除大便,在住戶通力合作下,終於狗狗肆意大小便的情況稍稍收斂了些。
每到傍晚倒垃圾時間,群聚在樓下空地的婆婆媽媽們總會討論誰家養狗和狗兒如何的事情,如果見到蹦蹦跳跳出來玩的狗兒,更會睜大眼睛看著:牠有沒有大小便?主人有沒有跟出來清理?倘若有不軌情事的話,婆婆媽媽們可就不客氣了,一人一句或指責或說教或勸導,搞得主人大約也很尷尬吧?
大部份客氣的寵物主人都很虛心受教,有的會戴著透明手套、有的會帶著衛生紙、有的會拿報紙,都會善盡照顧寵物的責任,雖然狗狗如果大小便了,那股臭味是無論如何不能立即清除的(尤其是尿騷味),但至少這些寵物主人都還能好好照顧狗兒,還會對住戶連聲抱歉,大家也就相安無事了。
但是,有一次,下午四點多左右我帶著兒女到樓下玩時,只見一位小姐手裡戴著透明手套、拿著報紙,蹲在花圃旁,而郭姐卻在她附近走動,嘴裡不斷說著:「怎麼讓狗來這裡大、小便?」看樣子並不是對那小姐說話,可是內容卻是針對她。於是那小姐沒好氣地回說:「我有帶報紙會幫牠清理。」郭姐有點兒得理不饒人地說:「可是尿尿會臭呀!」我在一旁經過,見那位小姐的確有替寵物清理的準備,雖然那隻狗體形龐大,並沒有狗鍊束縛著,可是既然主人在一旁,那麼大概就沒有關係了吧?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麼,只讓女兒陪著保母,然後自己就帶著阿弟去買水果了。
不料,不一會兒功夫回來時,卻見一位黑衣人態勢不佳地正在對郭姐說話。那黑衣人穿著短袖,恰恰露出手臂刺青的部份,挑釁地說:「聽說妳要拿棍子打我們的狗?」郭姐大聲地說:「我哪有拿棍子打你們的狗?是剛剛那位小姐沒把狗綁好,嚇到我們小朋友,所以我才對我們小朋友說:『下次要帶棍子出來防身。』」兩人僵持不下。看來是剛才那位小姐不爽郭姐的樣子,回去找個打手想來修理郭姐。我看勢頭不妙,趕緊站到郭姐身旁一助聲勢,然後幫忙搭腔:「對啊,我們這邊有許多小朋友,年紀很小,那麼大的一隻狗,如果沒有牽好,怕會傷了小朋友。」那黑衣人惡狠狠地卻故作講理狀:「我們知道,所以都有在一旁看著,我只是想知道:妳是不是有說要拿棍子打我們的狗?」郭姐也氣極了,不客氣地說:「剛才那位小姐哪有顧好?明明狗都衝到小朋友面前,把小朋友嚇哭了,也沒來阻止。」那黑衣人又說:「那就說要打我們的狗嗎?」這時一位爺爺推著才一歲多的小孫子娃娃車走了過來,然後也幫腔地說:「嘸講欲打恁的狗仔啦!那是囝啊驚到哭,所以才講要帶棍子而已。」幾個人說著說著,突然下起雨來,我帶著兩小大喊:「啊,下雨了,趕快來躲雨,妹妹和阿弟快點跟媽媽過來。」然後那位爺爺推著娃娃車也趕緊跑去躲雨、郭姐跟著我們也跑到屋簷下躲雨。由於雨勢頓時強大,大家身上都淋到不少雨滴,這時,黑衣人見老弱婦孺忙著躲雨,而他大約是為了維持男子氣概吧?,只見他低著頭,一手插在褲袋裡不疾不徐地走著,任憑雨勢加大,他還是慢慢走著,當然馬上就全身濕透了。
幸好這場及時雨,不然這位黑衣人不知道還要「盧」多久?
其實那位小姐是住在另一頭大樓裡的住戶,她不帶著她的狗兒在住家附近便溺,卻大老遠地跑到我們這裡的空地,存的是什麼心呢?還不是「自掃門前雪」的自私心態,她哪裡管狗兒到他處大小便時會帶給別人什麼困擾呢?雖然郭姐起初說話的態度十分不和善,但她卻因此就找個黑衣人來尋釁,倘若黑衣人真的揍了郭姐而造成了傷害,那她的心裡就真的會好過了嗎?教唆他人傷害、恐嚇,實在很要不得!至於那位黑衣人,空有派頭,卻讓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好像逞了一時英雄,卻是腦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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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事,若只為了自己的私心或方便,枉顧他人的感受,那麼就只宜獨居,不該出來擾世;偏偏自私的人只想如何侵佔別人的好處,從不會反省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