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學五年級初經來潮後,我的MC一向非常準時,從不曾延誤,直到初次懷孕,它才第一次沒有準時出現。後來有一次MC沒來,我以為是因為感染了女兒的腸胃型感冒,所以MC才遲來,沒想到卻是懷了第二胎。生完第二胎後,MC依舊在該來的時間,準時向我報到。哪知,這麼準時而不需搡心的傢伙,竟然也會有罷工的一天。
去年七月,MC突然無聲無息地不來,可我明明已經結紮了,按理是不可能再度懷孕的呀!難道是荷爾蒙失調?不會吧?上天在我準四十歲的時候卻送來這份大禮?教我怎能"四十而不惑"呢?簡直是"大惑不解"了嘛!
在驚疑中就診,先到長庚掛了號,女醫師做了陰道超音波檢查,又抽了血,然後打了一針,只是針打完後幾天,仍不見MC;急性子的我立刻又換了一位女醫師檢查,這位女醫師是長庚的名醫,也是幫我產下女兒的主治醫師,她的門診病患一向超多,當她看了第一位女醫師的診斷後,還笑著說:"都已經抽血了,怎麼檢查這麼少項目?"然後還是做了陰道超音波檢查,又做了內診,還一度懷疑仍有乳汁分泌的我可能乳房有問題,另外安排了乳癌外科做了檢查,最後開了藥給我,可是我吃了藥後的幾天內仍不見效果,所以匆匆又掛了號詢問,結果卻被醫師罵了一頓,原來那個藥必須吃完七天後才會有MC來,結果我太早去了,於是醫師只好先開刺激排卵的藥,要我等MC來的第三天開始服用,然後在下一次MC來的五天內回診。
雖然被罵很不甘願,但也只好照辦,如此服了兩個月的藥,又做了好幾個月的基礎體溫表,第三次到醫院時,依舊等著超冗長的候診時間,最後醫師說:"情況很好,也許下次可以不用吃藥了。"等到下次MC來時,剛好不能在五天內回診,於是我就自動消失,滿心以為MC已經可以正常化了,豈知,這傢伙一頑皮起來,竟然隨心所欲,不受控制地離開,等到下個月,它又不見了。我心裡一氣餒,又不想回去挨罵,於是就近找了一家婦科診所就醫,這次卻個男醫師,一樣做了陰道超音波的檢查,然後開了黃體素的藥給我,吃完後,果然MC就乖乖來了,但是回診時,醫師卻說卵泡並沒有消失,他懷疑是腫瘤,於是改開避孕藥給我,要我先吃十天後再回診。回家後,我有點沮喪,大老爺知道了以後,卻罵說:"這是什麼兩光醫生呀?"然後一聲令下:"妳還是回長庚檢查吧。"
我心裡很不情願,因為一定會被罵得更慘的,可是扭不過大老爺,只好硬著頭皮去了。果然,整個診室的人(這位醫師看診時,診室裡必然是三組病患在診床上,三組病患坐著候診,外加三、四位的護士)聽我被修理得金兮兮:"現在整個療程又要從頭開始,簡直是浪費醫療資源......。"我一句都不敢回,大氣也不敢喘,乖乖聽著她的安排,從此幾次的看診,她都不假辭色。過年前,因為年假的關係,再加上超音波的照片裡顯示,我的卵泡未消,甚至有更大的趨勢,因此她懷疑是腫瘤,要我抽血做腫瘤指數的檢查,然後開了避孕藥,要我連續吃二十一天,然後再吃完的一個星期內回診。就這樣,我懷抱著不安的心情回家準備過年了。心裡卻仍不以為然地想著:這跟婦科診所裡的醫師所做的處方不是都一樣嗎?
然而,藥照吃,生活卻不受影響,只是等到過完年後,我才開始認真思考:腫瘤?什麼是腫瘤?不就是癌症嗎?.......漸漸地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前幾天,我突然頭痛了起來,根據經驗,很有可能是來經前的頭痛(以前不知道,總是吞普拿騰止痛,尤其是在上班後,簡直愈吞愈鉅,由普通型轉為長效型,後來知道止痛藥不能太常吃,所以才儘量克制忍耐),大老爺見我痛到不行,就要我別做晚飯了,先去床上躺一躺,然後就出門去買晚餐,不久,他帶回了晚餐,外加兩碗紅豆湯,我笑著說:"你是為了我才買紅豆湯的嗎?"大老爺沒好氣地說:"廢話!"我調侃他說:"幹嘛?害怕失去我嗎?以前你要是這麼體貼就好了。"大老爺愣住,卻又狠狠地笑著說:"真不知道妳這款憨人的頭殼裡在想什麼?"我頂嘴地說:"幹嘛又罵人憨?"
昨晚終於到了回診的時間,女醫師首次露出較和緩的臉色,第一句話就說:"妳上次抽血驗的腫瘤指數正常,超音波裡的卵泡也變小了,所以是荷爾蒙失調,現在就吃藥調經。"然後交待吃藥及回診的事宜。於是長久的麻煩事,在兜了一大圈後,又回到了原點:為什麼會荷爾蒙失調呢?
回家後告訴大老爺結果,大老爺卻不意外地說:"腫瘤有它的背景和家族歷史,妳的情形又不是這樣。"好吧,姑且就當一次憨人,反正這種結局總算是比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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