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語文的蠻荒時代,人類藉由表情、聲音、動作來表情達意;自有語文後,除了可以表情達意外,更可建立一個人的中心思想,無論再細微的情感,或是發人深思的哲思、引人耳目一新的創見,都可以透過語文來傳達。語文的累積即為文化的成果,愈是博大精深的文化,其語文的精準度愈是邃闊;但反之,則淺薄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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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二的侄子為了寫一頁不到六十字的日記,硬是寫了一個下午,看他鬱悶又痛苦的表情,實在不忍心,但因為忘了自己小二時是不是也為了寫日記痛苦難當過,所以也就也不以為意了。
近年來,接二連三收到不同朋友寄來類似的Email,大多是中、小學生的日記、週記、作文簿等,充斥許多誤用的詞彙、成語或錯字,乍看之下只會令大人們捧腹大笑,但繼而又不禁憂心忡忡了起來:長此以往,那可怎麼得了呢?
不久前,大人物們的”音容宛在”、”罄竹難書”的新聞事件層出不窮,而學子的大考考題裡更因應時代潮流出現了火星文考題,更令有識之士啼笑皆難,真不知這些當政者的學養是怎麼啦?還能指鹿為馬,大言不慚?既然當政者的水準如此,那就莫怪大考之後,作文不及格的人會成千上萬了。而學子們一再糾正不了的”必竟”(畢竟)、”去逝”(去世)等錯字問題,自然也是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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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仔細觀察小孩子,幾乎是一代比一代更會說話,而且口齒清晰,十分聰明俐落,怎麼大了反而會不如小時候呢?難道每一個都只是”小時了了”而已嗎?
像小傢伙,近來常脫口而出且正確使用的成語,問她懂不懂那句成語的意義,她的回答當然是不懂囉,只是她所使用的時機卻總是恰到好處,令人嘖嘖稱奇!譬如有一次媽媽獨自面對著電腦喃喃自語,小傢伙覺得詫異,問媽媽:「妳自言自語在說什麼呀?」又譬如上星期某天一早,媽媽喚醒仍睡眼惺忪的小傢伙起床,小傢伙一臉睡意卻又顯得亢奮地坐在馬桶上,一邊尿尿一邊對媽媽說:「我做了一個好好的美夢,好不可思議哦!」~哇,不可思議的美夢?瞧她陶醉的模樣!
而長大後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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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媽媽帶著小傢伙與怡萍阿姨同坐計程車,坐在車子裡的小傢伙不知何故問了媽媽:「什麼是吃霸王餐呀?」媽媽不假思索便回答:「就是有人到飯店吃了飯,最後卻沒有付錢呀!就叫吃霸王餐。如果坐了計程車不付錢,那就叫坐霸王車哦!」小傢伙哦哦的點了頭,一旁的怡萍阿姨卻很不以為然地:「妳嘛好ㄚ~她還那麼小,妳就解釋那麼多,她聽得懂嗎?」媽媽起先一愣,因為一向習慣如此,倒沒考慮小小孩懂不懂的問題呀!如今想想,也許小小孩從小講話方式就老氣橫秋的模樣,也許就是因為媽媽常常講解過深的綠故吧?有時或者加諸小小孩太多大人式的思維,有時也給了太多艱深的意涵。但,或許也因如此,小小孩對語文的掌握才會常出人意表的精準吧?Who knows?
小小孩未上幼稚園前,媽媽偶而會教小小孩背簡單的唐詩,有一次她看著落日,脫口而出:「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讓媽媽大有成就感,十分得意。後來上學後,對學校裡中文教材《童言童語》背誦得滾瓜爛熟,媽媽起初十分嗤之以鼻:「背那個幹嘛?還不如好好背唐詩。」大老爺卻深不以然地:「妳怎麼可以這樣說?她背《童言童語》也很好啊!」媽媽這才被點醒:就是啊,要小小孩背唐詩做什麼呢?無非是累積語文能力罷了,唐詩固然優美,也具有韻律感,但畢竟是年代久遠的產品,那《童言童語》既符合時代,又顧慮韻腳的協美,結構完整且不僵化,雖簡易但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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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的學習絕非一蹴可幾,且各人的學習能力及悟性不同,更不能強迫或速成而致,如果能視各人資質與學習實況酌以教導,相信積功自然成,可見孔子”因材施教”的真知灼見,古今皆然啊!可惜近年來的台灣社會似乎不太重視語文這一環,又或者,應該說是台灣的文化正是思變的時刻,所以暫時的混亂現象是必然的,也許只要假以時日,台灣文化自然就要走出新的格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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