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淋下身體,洗去一身髒污及汩汩流出的紅色血液。
抬頭仰望灰暗天際,早已分不清現在是早晨或下午。
只知道天空的灰暗比不上自己內心的鬱悶。
───依舊不知下一步,又該往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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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批的隊伍以迅速的腳步跟上前方領頭的隊長,黑色暗影不斷跳躍於青綠樹叢。每個人滴落的汗水都來不及擦,就這樣讓它留在頷上。
巨大而擁有牢固根基的大樹,也不停搖晃數次。只因樹幹次次被這些匆忙達成任務的忍者重踏,用來加速翻越森林深處,好讓自己能緊跟隊長們的速度。
他們這批由火影直接指派的精英忍者,為了緊急通知的命令,已翻山越嶺了好幾日尋找目的地,想快快證實火影大人所猜想的預測是否正確無誤。
要是事實真如雨隱村的線報所指,恐怕這將會是個忍界中的重大事件。
而這也將成為歷史上重要的一頁……
「卡卡西前輩,好像快要到了。」大和舉起右手放在粗樹幹,撐起身子往上一越使身子往前飛躍幾呎,「差不多就是在這附近……」他往右望望在右邊的卡卡西。
卡卡西微點頭幾下,朝大和看了一眼示意。「謎底就要揭曉,很興奮吧?大和?」不因談話而中斷快速地變換腳步、屢次重踏淺咖啡色的樹幹,往前飛躍重重樹枝。
有汗水流下的嘴角漸漸彎起,「是啊。終於……辛苦的成果要來了。」卡卡西緊盯前方視野的銳利眼神逐漸瞇起,反變成一臉無害的輕鬆模樣。
「啊啊……居然這麼快就可以把繃緊的神經鬆下來,也挺怪的。」他蒙住的面罩下面隱藏著輕笑。「真不習慣啊。」
帶著手套的雙手撥開擁有利刺的樹叢,側身經過兩樹幹的夾縫中,左腳朝左一蹬跳下於有長些許雜草的地面。「大家都跟上了嗎?目的地就在前面。」卡卡西轉過身高聲喊向後方著地的忍者們。
「知道了!」一個接一個穿著木葉背心的忍者,用盡力氣回應著卡卡西。「看來大家都很有精神嘛……是不是啊?大和?」卡卡西往拿著地圖研究行走方向的大和問道。
大和朝前方佈滿塵沙的黃土地一指,只見被團團樹叢密集包圍的沙地上,有一大區塊就是特別的沒那麼土黃色,反而是帶點暗暗的紅色。
「說出這裡就是目的地的話,大家可能更有精神吧。」大和微微笑了出聲。
卡卡西細看過那片大約直徑有一百公尺左右、甚至再大一些的圓形區塊。「的確是。非常明顯,看來雨隱村的探子提供的消息是對的。」
帶繭的手指撫摸上那微深紅色的泥沙地,拇指與食指摩擦著捏起來的泥土一聞。「是血。」已經留下有段極長時間,但仍是聞的出腥味。
「而且泥地不是很實呢,地底下可能暗藏什麼玄機。」大和舉手比個手勢,示意後面的忍者們跟上自己,來到任務所要抵達的目的地。「雷切───」
卡卡西幾乎是和大和說話時、同時間使用雷遁忍術,但是忍術的威力特意減弱了許多,怕是銷毀了某些得來不易的物證。
「這是──?」被雷切劈開後的深紅色地面像是崩塌般逐漸下沉。「是他們吸收能量所使用的工具嗎……」卡卡西愣著看向被雷切攻擊過的地面,正有東西曝露在陽光下。
他朝下沉的地方慢慢靠近,發現地底下的並非是泥土、而是像有人曾刻意挖空的地下室。只是如今過了好幾個時日,早已被塵沙再次埋滅。
撥開被塵沙遮蔽住的怪異物品,毫不考慮地仔細看看。「大和,看看這個……是由石頭做成的手指,上頭有數字。」卡卡西拿著石頭舉高叫大和看看。
「卡卡西前輩,這裡也有。但是數字都不同,我手上的這個是寫『八』。」大和提起手上長度不同、但一樣是手指造型的石頭。
回覆卡卡西的話,其後露出興奮而鬆口氣的笑容。「──看來火影大人的猜測完全正確,她不用再煩惱了。」
閉上雙眼兩三秒再張開的卡卡西,聽見大和的話語後,從下沉的泥沙地中爬起至正常沙地一站,拍掉衣物上附著的泥沙,再看向那大片暗紅色、有著奇異造型的石頭一眼。
再隨即凝視著木葉的忍者們走向沙地,一個個拿出相機拍照存證、帶走相關證物放置於背包中。「終於……結束了……」苦戰可以不用再進行、煩惱不必再侵襲。
是吧……?火影大人……?
是吧……?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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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誰在那裡?」佐助處於一片烏漆的氛圍,分不清楚前後左右的方向。用力揮動手臂,試著把黑煙散去,卻無法順利成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突然之間黑眸注視的前方,一道白色光芒射出,直直的往佐助臉上打去。「嗚……」
在光線直射臉龐的同時,他伸手阻擋雙眼、遮住強烈亮光,卻無法避免聽見聲聲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佐助──佐助───」是誰?誰在叫我?
感覺到身體左右邊皆有熱氣襲來,伸出手掌朝周圍的光芒撫去,光體逐漸變為人形。而令他更無法置信的是,那兩個在自己左右各一邊的人,就是昔日的夥伴。
他低垂精實而白皙的手臂,驚覺自己的身高和體格竟變回十二歲的時期。旁邊擁有一頭亮金色頭髮的鳴人和漂亮粉色頭髮的櫻,亦是十二歲的模樣。
佐助擦去從額頭低落至下巴的汗水,慌張的問道。「你們……怎麼會……?」
這是夢,一個相當真實的夢境。
真是的……連夢都會夢到他們啊……
「佐助你真是的。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木葉呢。」雙頰泛著微粉紅色的櫻,低聲往右方的佐助抱怨。「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見面?」她皺皺彎眉詢問佐助。
潔美的白蔥手指拉住身著寬領藍衣的佐助,露出了讓人於心不忍的難過神情。佐助低頭凝望櫻的表情,心中波動不已。「櫻……」
站在佐助右邊的鳴人接上櫻的問句說道,「就是說啊!佐助!小櫻和我都在等你,你的目的達成了,應該就可以回村子了吧?」鳴人的笑問隱約帶著一絲悲傷,使他的神情不自然了起來。
目的……達成了……是嗎……?「不。還沒有。」雖然弄清楚此刻是在夢境中,佐助依舊不改其一貫的堅定意志。──他的目的還沒有完全達成。
導致哥哥不幸的根源,我又怎麼能忘?
「可是……佐助你不是已經報仇了嗎……?」櫻抬起頭對上佐助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緩慢地說出疑惑之處。「小櫻說的沒錯。佐助你到底還有什麼目的沒有達成?」鳴人和櫻一樣凝視著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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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佐助遲遲不說話,他接自己的話繼續說下去。「說出來啊……我們兩個還有木葉的同伴會幫你的!」鳴人朝佐助拍拍胸脯保證,再看向櫻一笑。「對啊!佐助,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
木葉村───就正是造成哥哥不幸的導火線。
佐助聽見兩個以前同伴的話語,忍不住閉上顫抖而將要流出些許淚光的眼睛,抑制內心將要湧出的悲慟情感。
過幾秒後,張開口微微嘆氣,佐助換上一臉平靜的神態,朝左右兩邊的人再看一眼便回應方才的問題。如同以前對他們的態度───冷淡且帶有隔閡之意。
「我自己去解決就好,你們別再管我了。」儘管這個虛幻的夢境可以讓自己暫時忘卻悲傷與仇恨,能不帶有任何煩惱地與夥伴長談,佐助仍然放棄這個意外得來的機會。
快點醒來吧……我已不想再看見木葉村的他們了……
這份感情會讓自己麻痺、上癮,最終導向遺忘自我真正的目標。
「佐助,我最後再問你一句話就好。」櫻慢慢放掉先前拉著佐助上衣的手,「問完我和鳴人就走。」她悲傷的雙眸透露出堅持、不容佐助拒絕的意思。
櫻就那樣眨著美麗的翠眼與鳴人一同並排,站立於他的面前,作態將要離去他的夢中。這代表現實中的佐助快要醒來,夢境即將結束。
佐助緩緩點了下頭,答應櫻的要求。「妳說吧。」
她揉搓自己亮紅色的上衣長下擺,緊張地道出疑問。
「你……有沒有後悔過?」佐助聞言睜大黑眸、腦中思慮隨即停頓好幾秒。
為這個問題大失防備,他並沒有馬上以最輕鬆自然的態度回應。
哼……這個夢真是一點也不美,是個噩夢吧……?
對我來說,真是一再挑戰著我的意志力啊……
「或許有吧……不過已經不重要了。」是的,還需要繼續努力完成自己的目標。
「是嗎……我知道了……」面前的兩人聽見佐助的答案,盡力抑制住悲傷於心底,頭也不回的朝後頭走向那道光明,徒留佐助一人於原地站立不動。
他潔淨透白的俊容,不由自主的掛上苦笑。
夢畢竟是夢,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世界的──
真的不是故意,將你們的心意視而不見。
真的不是刻意,把你們的消息聽而不聞。
只因我的私心,不允許忘卻至親所受到的痛苦。
所以請別再找尋我、別再記得我……
唯有如此,我才能夠肆無忌憚地追求那黑暗無底的深淵───
TO BE CONTINUED
*Afterword:
這篇儼然已成佐助的獨白了…讓大家多多了解他矛盾的心。
某星實在是相當抱歉!真是太拖文啦!(跪地)
因為劇情分歧的關係導致文章拉長,
所以直到現在佐殿和櫻女王才還沒見面啊…唉唉
不過也快了……(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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