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池塘中倒映著擁有冷漠神情的面龐,那是自己的最佳寫照。
沒有任何事物能把這定律改變、甚至是抹殺。
如果定律真有那麼一天將要更改……
依舊會抑制情緒波動,不讓對方看出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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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次以不疾不徐的速度移開步伐,終究是將要抵達那溫馨而充滿歡愉的家中,讓自己疲累的一天得到舒適。他們從山中花店無功而返,現在正並肩走在大街上。
離木葉大街本來就不是很遠的春野家,如今僅剩幾公尺就快到,「其實鳴人,你不用送我回家的。」她睜著明亮透淨的翠眼,仰頭對一臉微笑的鳴人說話。
他的腳步似乎在聽見櫻的話時有些不穩,笑容彷彿有些停滯。「呃……」他清清喉嚨的舉動像是在掩藏著什麼,讓細心的櫻發覺到了,但無法知悉清楚。
「說的也是啊。哈哈……不過既然順路就順便一下吧!也沒什麼啦。」
笑顏就快要凝結,心中的痠疼早就令人麻木不堪。
「是嗎?真是的。」櫻在純白色如雪的家門前停下,回過頭朝垂眼凝視她的鳴人詢問。「要不要進來吃頓飯再回去?」擦著透明色指甲油的纖纖手指朝內一比。
她雖然無法完全了解鳴人內心的鬱悶從何而來,但仍舊希望他此刻的不適能快消失。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轉移焦點。
“可是……現在才四點耶……”鳴人留在心裡的話語沒有說出口。
等待鳴人回答的櫻,轉過頭打開繫於腰間的白色隨身包,找尋到鑰匙後拿出並插進鑰匙孔,轉開門把、打開家門。
她知道這傢伙絕對會很高興的答應她的邀請。
開玩笑!!雖然還沒到晚餐時間,不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又可以跟小櫻單獨相處了──!
鳴人甩開不久前滯留於胸口的煩悶,換上興高采烈的神情,正要隨櫻踏進家中。
「真的可以嗎?那就───」
「小櫻?妳回來啦?」屋內像是從廚房中傳來高聲呼叫,是女人的聲音,聽來溫柔而嘹亮。「快點進屋裡啊。怎麼了嗎?」關心的語氣,一聽就知道她是個疼愛孩子的好母親。
櫻和鳴人兩人互相看對方半秒後,櫻立即脫起咖啡色的高跟長靴,正要走向位於客廳右側的廚房。
「媽?妳回來啦?是這樣的,我──」冷不防被一隻強健有力的手掌拉住她的右手,瞬時停住櫻正進屋的動作。
她沒有撥開鳴人緊握的右手,旋過身子望著露出苦笑的鳴人。
「我突然想到,我還要回家整理一下咧,這麼久沒回家一定亂的要死!」小聲的對櫻解釋,一邊放開她的小手。
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從客廳傳來,離家門逐漸接近。「小櫻……?」鳴人還沒有看清楚那女人的樣貌,就轉身朝門口離去。「對不起,小櫻!我先走了!」
櫻愣在門口,朝他離去的方向凝視。
「鳴人那傢伙……」輕皺眉頭並伸出白皙的手臂關上家門,「整理家裡?一聽就知道是在騙人……」說謊也不打草稿,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真是……
她抬起碧眸望向自己美麗而不顯歲月痕跡的母親。「剛剛那個跑走的人是誰?」張開漾著紅豔光澤的嘴唇,用輕柔且明快的語氣說話。
輕輕拿掉夾著粉色捲髮的金色大型髮夾,亮麗的長卷髮及腰不久,又被這漂亮的女人再度夾起。無論哪個動作都十分的具有成熟魅力。
櫻隨女人的腳步移向廚房,「那是鳴人啦。」她微嘆口氣拉出飯桌的椅子坐下,回答對方的疑問。
「……漩渦鳴人?是和妳同班的那個小毛頭?」什麼時候長那麼高壯啦?真是人不可貌相……
女人彎腰打開廚房瓦斯爐旁的木製櫃子,貌似正尋找東西。「他幹嘛一看到我就跑掉?妳媽有長的那麼醜嗎?」醜到嚇到他,他就馬上跑走啦?
櫻倒完擺在飯桌上的茶水後,雙眼凝視住裝著八分滿水的杯子。「沒什麼啦……他可能是在害怕吧……」
「……」櫻的母親立即知道她所說的「害怕」是怎麼一回事了。
害怕同伴的家人會用不好的態度對待他吧……
畢竟那孩子的童年是被九尾的陰影所壟罩的。
櫻的母親拿著一堆瓶瓶罐罐和草藥,用白色布巾包成一大袋,裝進鐵方盒中。「下次妳再請那孩子來家裡玩吧。」彎彎的藍綠色眼眸釋出真心的笑意。
把方盒子擺上餐桌,拉開櫻對面的椅子坐下。「我不會讓他害怕的,叫他放心吧。」其實自己也知道那孩子的苦楚,也早就對之前所有人排斥的行為感到不悅。
櫻朝對面美艷而不失氣質的母親露出甜甜笑容,母女倆就那樣以相似的臉龐、釋放出相同的愉悅神態。
櫻突然想到家中的男主人,為何到現在都尚未現身。
「對了……媽媽,爸爸他人呢?」
「啊啊──!說到這個,妳爸他只淡淡的在半路中說句『小緋,你先回家吧。』,就這樣把我趕回家啦!」春野緋厥起嘴,聲聲抱怨顯示出她的怒氣。
櫻疑惑地歪著頭,不解地看著母親。「爸媽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了?不是前幾天高高興興的說要去別國玩嗎?」她眨著碧綠眼睛繼續說道,「怎麼回事?」
邊皺著美麗形狀的眉,邊高聲地生氣對櫻闡述。「都是妳爸他同情心氾濫,在旅店中找和我們是舊識的老闆和老闆娘聊天、休息時,遇到了一群受重傷的怪人……」
緋伸出塗著鮮豔亮紅色指甲油的玉指,比了比放在桌上的鐵製方盒。「搞到最後草藥不夠了,叫我回家拿、再送過去!」她重拍餐桌一大下,讓原本坐在座位上好好的櫻突然被嚇到跳起。
“爸爸這下惹媽媽生氣,我看他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櫻暗自在心中想。
「那幫人是什麼來歷啊?連問都沒問就亂醫,說要出國旅行,根本就是在火之國的邊境而已就停了嘛!!可惡──!」緋握緊雙拳,開始想等會該怎麼罵老公。
「嗯……」見到面前大發雷霆的母親,櫻低聲的說出對緋而言最好的建議。「我看這箱東西就由我拿去好啦!反正邊境的那家旅店沒多久就到了吧!」
緋睜大雙瞳看著自己漂亮出眾的女兒,開懷大笑。「真是我的好小櫻!我最喜歡妳了!」隨後站起身走向櫻,拉起她的身子抱住。
「真是貼心又可愛,跟那討人厭的人完全不一樣!」櫻被緋抱在懷中好幾秒,終於在她對爸爸的抱怨聲稍微停住時出聲,微微分開緋的身體。
首先該先知道地方在哪吧?「那麼我現在就要出門了,那家旅店在哪裡啊?」應該不會好死不死的在好幾公里外吧?那後悔也來不及了……哈哈……
緋立刻在腦中理出思緒,清晰想到那家旅店的模樣。「就是小櫻妳幾個月前修鍊時,去住過的那家旅社。好像有插紅色旗幟吧?」櫻亦馬上明瞭母親所指的地點。
櫻著手整理服裝儀容,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拿起擺在餐桌上的方形鐵箱。「我知道了,那我會盡快回來的。」她邁開腳步走向家門,緋跟在她身後。
「要注意安全喔!」緋雖然很認同自己女兒的實力,但仍不放心的再三叮嚀。櫻在蹲下身子穿上長高跟馬靴時,詢問依舊黑著一張俏臉的母親。「要叫爸爸快點回家嗎?」
女人光鮮亮麗的外表又再度浮上一層冰霜,「哼哼……妳可以說說看。反正那臭男人也不一定聽的進去……」看來這次媽媽真的很生氣啊,爸爸你自求多福吧。
櫻再看一次全身上下,「媽媽,再見!」確認沒有少帶任何的東西後,提起鐵箱轉開門把走出去。「出門小心喔!」緋朝外頭的櫻微笑揮手後才進屋裡去。
到底是誰啊……會讓父親的藥用到不夠……
一定受了很嚴重的傷吧……
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出手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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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要休養多久才會痊癒啊?裕信醫生?」水月從棉被中坐起身,喝著裕信端給他的深墨綠色草藥。「一直喝這些味道『特別』的藥,我快受不了了……」
裕信貌似看見水月的眼睛泛著幾滴淚光?真有這麼難喝嗎…?「往後的藥不會這麼苦了,應該等等就會送來吧。」裕信淺笑著坐在水月旁邊,拿托盤待他喝盡。
連嘴角殘留的藥都懶的擦的水月,輕輕回醫生有點帶哭音的話。「希望是這樣……拜託你了……醫生……」
拿掉眼鏡的香燐,儘管視線再不清晰、仍斜眼瞪住位於左側的水月。「你很囉唆耶……河童!」本小姐心情正不好,還要聽你的廢話,真討厭!
「奇怪,我說妳這女人幹嘛老是找我嚼舌根啊?像妳旁邊的重吾一樣安靜睡覺不行嗎?」水月慢慢舉起纏滿白繃帶右手、指向香燐右側沉睡的重吾。
「妳心裡又在不爽什麼了?」真是……耳朵想清淨一點也不行。
“死河童……往我傷口踩啊!!就是不爽你!人家想要躺在佐助旁邊……!”
躺在地舖上瞥過頭的香燐憤怒的想,就是不想回應被水月說中的話。「哼!」
偏偏佐助躺著的地方就是靠近門那,而右側旁的位子就被水月佔走。
愚蠢又無聊的女人,八成又是在想有關佐助的事。「呿!」她一聽見水月不屑的反應,立刻反擊回去。「你呿什麼呿啊?死河童?」「這又關妳什麼事啊───」
佐助打斷水月和香燐的爭吵,「總之,我們目前還是要待在這一段時日就是了。」他拿起剛飲盡藥的空白玉瓷杯,緩慢地放在裕信的托盤上。
「安靜休息。」而他倆聞言後便不發一語,各自轉過頭蓋上棉被躺下睡覺。
從方才飲完草藥的時候,佐助的眼皮就持續跳動不止。
「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們就繼續躺著休息吧。」裕信拿上擺著四個空瓷杯的托盤,離拉門不到幾公尺,就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音。
老闆娘京子朝房內傳達消息,「醫生,小姐送藥來了。」而女子舉手示意自己進去即可,京子便離去招呼其他客人。
裕信於茶几上放置托盤便走向紙門。「是這樣啊?我來開門就好。」
佐助白皙而帶層薄繭的手掌,緩緩撫摸自己跳動心臟,發覺到不規律的跳動。
「怎麼回事……?」心裡在緊張什麼,沒來由的迅速跳動頻率。
太不正常了……!
醫生要去開門──?
他驚覺自己心中無預料的反應,不由自主的從喉嚨深處發出顫抖聲音。
「不要……」不要開門!!
纏繞無數條繃帶、擁有劇烈疼痛的背部此刻冒出滴滴冷汗。
眼皮跳動越來越快───
佐助低聲的話語、由衷的請求,裕信沒有聽見。
他手掌施力拉紙門拉環,往右一拉開門。
「是妳來送草藥啊?真是我的乖女兒。」大大讚揚手提鐵箱的女子,那是他引以為傲的漂亮女兒。
前一刻想要緊閉的黑瞳,依舊使力睜開轉過頭看向門外的女子。
要清楚看見她的模樣,知道心底的緊張感從何而來。
翠綠的明眸,緋紅的長髮,深紅的服裝。
那是裕信醫生的女兒───
黑暗深處微微透出光芒,只是他不知道───
這道光芒是好或是壞……
TO BE CONTINUED
*Afterword:
佐殿和櫻女王終於華麗地見面啦!
讓大家等滿久的,真抱歉啊!(搔頭)
接下來的劇情終於要進入主軸~
我一定會盡力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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