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氣管炎到底是怎樣的病?我不懂......
只知道我的發燒一直延續,到現在的咳嗽,還有身體軟趴趴難過。
那天,我甩了你一巴掌。
重重的一巴掌,莫名奇妙地,只是因為一句玩笑話,僅僅一句玩笑話,我知道那是玩笑,手卻這麼不由自主地,打了過去,沒有控制力道,我看到了紅紅的痕跡。
那天晚上,你忍耐了很大的脾氣,我都知道。
紙條上寫著:
寶貝,妳乖乖在家休息,別亂跑,晚上我就回來,再過一夜。
習慣回覆的動作,我拿起鉛筆,留下:
寶貝。早點回來,我等你回來。
很傻的,明知道這樣寫沒意義。卻還是寫了,放在電腦桌的抽屜裡。
最近,雨總是這樣一直下一直下,時大時小,時急時緩。
我站在三樓的玻璃窗台,撫著被我推去一旁的窗簾,站在窗邊看著不停掉落的雨水,然後點起一根有薄荷涼味的沙邦尼。
儘管已經氣管炎。
像小駱說的吧!
『感冒還抽菸,果真是勇敢哪!』
我微笑地回應了這句話,不是什麼犯不犯煙癮,只是習慣而已。
停擺,像極了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等待上。
等著雨停,等著買飯,等著電視節目,等著連上網的速度,等著洗澡,等著誰。
天天、天天,都是等待。
『今天我,會比較晚回來,妳先睡吧!』你這樣說著。
『大概幾點回來?』
『很晚就是了。』
果真,你回來的時間就在凌晨介於早上的六點。
四點多,我才關上了電腦,四點快五點,我才開著音樂,將自己深深埋入枕頭山中,只是,不知道這樣悶著氣的自己,為什麼會失眠?
靜靜地,在寧靜的空氣中,我放鬆自己的雙腳,就在我快失去知覺的時候,我聽見了重重的腳步聲。
我將身子滾開,眼睛繼續閉著,讓出你的床位。
『妳還沒睡,對不對?』你邊換衣服邊問著。
『嗯,睡不著。』
你從左邊睡下,一身的酒氣味:『大家都喝掛了,只有我還清醒著。』
安撫著你的情緒,只是希望你好好休息睡覺,你累了、也醉了。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銳利,讓你覺得我在責怪你,責怪你怎麼把我一個人丟在家。
『妳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你問著。
『我哪有!』
你大聲地問:『妳在不耐煩什麼?』
『我沒有哪!』
『我的頭好痛喔!』你這樣呼喊著。
我幫你按了按太陽穴。
我也累了,於是我翻過身去睡覺。
『妳抱我一下會怎樣逆啦?』你又兇了起來。
我翻過身去抱著你正躺著的身體。
你忽然莫名奇妙地說話了:『其實,我很愛妳,只是我不敢承認。』
我繼續抱著你,因為我知道你一定還沒講完,另一部分,也是我很驚訝,想不出任何的言語來回應你。
『我之前交過那麼多女朋友,只有妳,可以讓我這樣。』
我拍拍你的胸口。
『我會想妳耶!在上班的時候都會想妳有沒有乖乖的上課,在吃飯的時候會想妳有沒有乖乖的吃飽了,在唱歌的時候在想妳有沒有乖乖在家,我都一直在想妳。』
『可是妳都不知道。』你又開始兇起來了。
我安撫著你的情緒:『你乖,我知道,我都知道喔!你乖乖睡覺好不好?』
『妳不懂,妳知道嗎?其實,我真的很愛妳,只是我不敢承認,我真的很愛妳,我對妳其實付出很多,只是妳都不知道。』
你繼續說著:『有時候我對你兇,其實那只是嚇唬妳的,不是真的要對你兇,只是妳有時候的行為需要糾正,而我就扮演這樣的黑臉而已。』
『妳說,妳不需要我為妳做任何事情,可是妳不知道,我對妳的要求其實更少。』你自顧自的一直說,而且越說越多。
『好,現在我懂了!』我認真地說著。
『妳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有想到妳,妳知道酒後吐真言嗎?』你一直在盧。
『我知道了!乖乖......』
『我有帶早餐回來給妳吃喔,我知道妳一定還沒睡,一定還在等我,可是我好希望妳睡著,這樣我就可以偷親妳了。』
你這個白痴,等你酒醒聽到自己這樣講,一定會想跳樓的。
我心裡是這樣想著的。
你腳步蹣跚地走到電腦桌前面,拿起了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一個紙盒,我幫你打開紙盒,看見裡面躺著六條煎餃。
我餵著你吃,你才感到疑惑:『我要買給妳吃的耶!』
『乖,我不餓。』
『我說我要買給妳吃的耶!』
我硬生生吞了三條油膩膩的煎餃,感覺都快吐了,回到床上,你直嚷著頭痛,而我就這樣幫你東抓西抓的。
你乖乖的睡著了,我們倆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六點。
這個時間點實在讓我嚇了一大跳。
你醒了。
我在黑暗中已經習慣,所以我站在窗檯邊抽菸。
你叫我將電燈打開,沒想到電燈一打開,你卻說......
『哇!我的房間到處都有垃圾耶!妳真不簡單。』
我迅速地將電燈關掉。
你開始哈哈大笑,笑我的舉動,笑我的愚蠢。
『妳知道嗎?妳其實真的很可愛,竟然不是想說快點整理,而是把電燈關掉,妳知道這個動作是非常逃避的行為嗎?』
我們在同一個窗戶前抽菸,聊著昨夜的事情。
而我,沒提過昨天你說愛我的事情,反而是你自己問了個白痴的問題。
『妳喜歡我嗎?』你問。
『不喜歡,幹嘛在一起?』
你在樓下的時候,我將電腦的抽屜打開。
翻開那本小小本的便條本。
我眼裡看到的,不是我昨夜留下的字字句句,而是一張空白,這表示有人撕走了。
你會像我一樣,把對方寫過的紙,夾在自己的皮包嗎?
你沒有皮包,我知道的。
不知道有什麼時間可以讓你做這件事情。
不過,很奇怪的,我的感覺,竟是很濃的感動。
你說,你會想我。
我知道,其實我都知道。
因為那種想念會長出兩片翅膀,就是有那樣子的心電感應,可以讓我知道,你正在思念我,而這股思念會開始感染我,所以我想說:
『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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