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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02 20:20:25| 人氣52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那一年/安靜 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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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我發覺我問不出口。

【什麼?】

『沒事!』

【我們還要多久就要聯考?】

我還反應不過來這麼正式的問題:『啊?』

【聯考啦!笨蛋!】

『不到一年。大約再過7.8個月。』

他那種憂鬱的眼神又來了,我發現,他的眼睛其實不是黑色,而是一種深藍色,一種憂鬱的顏色,一種壓抑的顏色,一種~~~捨不得。

『你在難過什麼?』

他眼神恍然了一下子,卻又馬上找到焦距:【你知道什麼是生命嗎?】

『呼吸就是一種生命!』我回答的如此理直氣壯。

【我覺得,找到自己的存在價值,證明自己活過,這才算是真正的生命!】

『生命的的存在價值?這很難證明,因為在死亡的前一刻才會發現在哪裡。生命沒有長短,沒有價不價值,有的,只是珍惜過。』

我看著我微笑著,眼眶紅紅的笑著:【你懂!】

他輕輕的抱著我,他的雙手很嚴重的在顫抖著,我知道,他的情緒也正如這一般。

其實我不懂,因為懂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隔天,卉星的前男友──電機科的學長,並沒有讓偉逸被記過,只是,他退學了。

聽說,他昨天正在搞援交,在賓館被抓個正著。

這件事情傳到卉星耳中,他沒有太大的復仇喜悅,只是安靜地看著我,留下一點點鹹鹹的眼淚。



時間像是隔壁的老婆婆,在你難得出門的時候叫住你,告訴你,你都這麼大啦!

這表示,時間已經把你改變了!

今天,9月16號,一個發現秘密的日子…..。

我和偉逸一如往昔的坐在海邊的沙灘上,只是今天比較特別,原本和我在一起都不帶畫具的偉逸,今天帶了好多東西。

【今天,我想畫你。】

『好!』

【背對夕陽,不然你眼睛會受不了的。我已經習慣了,所以沒關係。】

這樣安靜了40分鐘後,那幅畫被他用一個圓柱狀的盒子收起來。

『我想看耶!』

【總是會給你的嘛!】

他皺著眉頭,說話好像很吃力,呼吸也明顯變急促了。

『偉逸,你怎麼了?』我一定很緊張,緊張到連眼淚就直涑涑的掉下來了。

【去….工具…..箱裡面…拿…圓瓶狀….的藥…,給我,幫….忙一下。】他說話斷斷續續的。

我找藥找不到,乾脆把整個箱子裡的東西全倒出來,終於找到了,也拿了他的杯水。

他吃下後,終於看起來好多了,不過他皺著眉頭,那不是身體的難過,我就是知道。

【阿靜~~~】他這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衝上前去抱住他了:『我嚇死了!你怎麼了阿?』

【沒事沒事!】他笑著說著。

我拿著他的藥罐。

『Tetralogy of Fallot?』我輕輕的推開他:『偉逸,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單字我是看過的,不過好希望他只是拿這個瓶子在裝他的感冒藥或者是維他命。

他沉默著。

我很沒用的在他面前哭了起來。

【阿靜~~對不起!我沒告訴你,對不起。】

『什麼叫做“法洛式四合症”?你告訴我啊!』

我已經哭到沒有力氣了,心中的無力感一湧而上,這種感覺就是無助!

【三年級的聯考,我想去考,但是要看我的身體容不容許,這種心臟病應該是小孩子在得的,我卻在小時候沒發現,只是我運動神經異常的不好,人家跑個3圈操場,我總是半圈用走的半圈用跑的,國中時還被我們導師懷疑我是不是偷學女生,偷偷撲粉,蠻好笑的!】他的臉不像笑。

而我卻已經有崩潰的傾向了。

【我最多半撐半ㄍ一ㄥ,可能可以活到24歲,之前一升二,休學一年,我現在已經19了,這一年,我遇見妳。】

我鼻子真的酸酸的。

【這是幸運啊!至少我現在還有這個幸運,靠著幸運給我的幸福,是短暫也好,只要是你給的,就好。】

我眼淚像潰堤了一樣,再也止不了了,他沒有繼續說,他輕輕抱著我。

【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他望著我,用一種憂鬱的眼神。

我點了頭。

這件事情,又讓我在他懷裡痛哭失聲。

台長: bluew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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