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真的得十八武藝樣樣精通,除了個案工作、團體帶領、連結資源以外,還要跟著各種活動趴趴走。就這樣,六月初的星期天,我和一些專業的教練、老師,帶著一群兔崽子們來到了烏來的紅河谷(加九寮溪)溯溪。
別看他們在捷運和公車上生龍活舞,一到了出發地點,換上了裝備,就開始「乖巧」許多。剛開始是步行,走了一段路後,才切入河谷當中。看著兔崽子們小心翼翼地渡河、翻越岩石,這和平常粗心大意、驕傲自滿的樣子完全不同,其中一個兔崽子不斷跌倒,剛開始其他人不斷指責他,其實是一種關心,但卻用了不好的方式關懷,而這樣的方法也無法阻止他不斷跌倒。於是,經驗豐富的教練找了個可以談話的好地點,讓兔崽子們坐下來,以帶領團體動力的形式,讓他們討論如何幫助這位不斷跌討的同學。就這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開始使用有別於指責的方式來協助他,而這樣的團隊默契也建立了起來,因而選出了一位隊長,由隊長判別地形狀態而選擇要走的路。
因為討論,讓團隊更有向心力了,互相協助的情況不斷發生,看在我們的眼中,感到頗為欣慰。不同於教室中的教學,大自然帶給兔崽子們另一種體驗,對於團隊的力量有更多的瞭解與實踐,這是拿著麥克風、站在台上的老師所難以辦到的。
下午一點才開始準備與食用中餐,叫兔崽子們洗個高麗菜,搞半天水都要滾了,高麗菜還有至少半顆沒剝下來,唉~這時候社工又得上場了,好像媽一樣,得服侍這群死小孩。這時候,被偷偷拍了張照,還好背影還能看!
除了學習對大自然的尊敬外,當然還要來點娛樂。用完午餐,走了一會,來到了有名的天然滑水道。就像溜滑梯一般,躺在上面、順著水流,就這樣衝了下來,天然的刺激,果然和遊樂園中的不太一樣,那感覺更是有趣,感覺與大自然合而為一。其中一個兔崽子太高興,還一連玩了六次,真的可以頒發冠軍獎盃給他。而另一位平常在學校當大哥的兔崽子,剛開始打死不滑,都到最後要繼續前行時,才鼓起勇氣滑下來。所以呀!體驗教育還是可以挑戰平常好像很厲害的孩子們,常常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一路上大家繼續互相幫忙,值得提起的是,幾個小女生本來很柔弱,但最後卻越衝越前面,甚至把男生甩在後頭,所以這年頭,也不能小看女生,但唯一我不滿意的是,女生仍舊不願意分擔背負包包的責任(註1),讓我覺得,在這個倡導男女平權的社會中,女生還是會出現「佔便宜」的心態與行為,這點真的是要多教育、教育,又不是柔弱到背不動,所以啊,「女生們,降子是不行低!!」
走了一個段落後,切回陸地,直接往上走回普通的步道,這一段是完全上切,所以坡度還蠻陡的,幸好今天一天的訓練,兔崽子們雖然哀哀叫,但還是全部都走完了。別以為切回步道就結束了,今天最後的重頭戲才要開始。
走回入口附近,我們來到一個三公尺高的攔沙壩,跳下這個攔沙壩,才算是完成今天的行程。教練帶大家坐下來,回顧今天的經過,並邀請兔崽子們說說心中的感想,讓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還是「這與學校的學習差異很大,可以學到在學校學不到的事情」!我想,就因為這句話,今天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包括犧牲了假期,勞累了一天。
由於攔沙壩的高度有三米,所以並非每個兔崽子都敢往下跳。雖然我在原住民部落曾跳過水壩,但那感覺早就忘光了,看了看這三公尺的高度,也是心裡怕怕。為了挑戰自己、為了讓自己沒有遺憾,我還是選擇往下跳。不過,在跳下之前,我許了個願望,希望因為自己的勇氣可以讓這樣的願望實現,朋友在事後笑著說「都要跳了,就要讓它的附加價值高一些!」或許,我也懷抱著這個想法吧!在深呼吸後,我助跑了一小段,奮力往下一跳,在跳躍的那一剎那,我的腦袋完全空白,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跳下去的,只記得噗通一聲,然後屁股很痛。根據教練的說法,我的屁股給他翹了一下,難怪接觸水面時,有「坐著」的嫌疑,也難怪屁股痛得要命。
我跳下來,戰勝了自我的恐懼,我為自己喝采。
走回營地的路上,一個兔崽子告訴我,我在跳下攔沙壩時,雙手合十,彷彿在祈禱一般。我有些驚訝,因為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情的存在,難道是祈禱的同時,不經意地就雙手合掌祈願?哈~或許這是一種潛意識的反應吧!anyway,我衷心期待這個願望的實現。
陪著兔崽子走回大馬路上,坐上公車,一路上倒的倒、躺的躺、睡的睡,可說是全部陣亡。不過,這也是我本來預期的樣子。回到捷運站,我把大浴巾披在頭上,頭髮溼溼的,也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眼光,故意坐離兔崽子們一段距離(註2),就這樣一路晃回了家。
註1:全部的兔崽子共用一個背包,裡面放了他們的水、吃飯的碗筷。
註2:我實在很不喜歡帶兔崽子出去,沿途不斷被叫「老師、老師」的,感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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