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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1 12:10:42| 人氣8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瞥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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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讀關於自殺研究的書籍，關於自殺的印象，我始終無法不將其視為浪漫、華麗、悲壯、藝術性崇高、昇華等等極其偉大的行為；但在自殺率日漸攀升，自殺似乎變成一種叛逆的流行（對青少年而言）時，自殺之於我，又帶點俗氣的味道了。

就這樣，帶著對於自殺的種種複雜而矛盾的思考，我躺上床等待睡眠。在我閉起眼，緩慢沉入無邊無盡的黑暗時，一絲心靈的空隙、漸歇的呼吸，我最親密卻又最抗拒的死亡記憶發著幽微的慘白的光，來到我眼前。醫院的明亮、熱鬧（會客時間大批群眾聚集在加護病房門口踱步，不時朝雙層玻璃門內窺探；等面無表情的醫護人員按下按鈕，便一窩蜂的湧入穿戴防護衣，不時竊竊私語企圖維護一種面對死亡應有的寂靜，再搶頭香似的直奔病床，想多把握住與頻死者多一秒也好在世時的聯繫）彩度大幅降低，調成最適合死亡的顏色；床上的病患膚色是不適合他壯碩身體的青白。他規律的呼吸，被籠罩在隔離病房內如播放無聲電影；「答」在一秒鐘我盯著他失神的空隙，像剪斷生命線般的乾脆，生命與無生命的界線，我與他之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時間的裂縫，我被載走了而他被留在原地。

有時候我想，關於無生命之物的記憶，是否如旅途上的一顆奇異而美麗的樹，即使為它畫了數以千計的素描，當你離開它的那天開始，它便會逐漸和你旅途上其他顆平凡而不起眼的樹逐漸融合，最後不過是一顆你旅途中的樹，以及你逐漸忘記它的遺憾與歉疚。

然後它就被擺放在大廳的長桌上，有著一張亡者的臉。睡著與死亡有時候很相似，但又那樣不同。我有時候額頭貼著冰櫃什麼也不想的盯著它，雖然像睡著，也像是在睡著時搭上了通往死亡的慢船。

我仍然無法想它的臉。急著把眼睛張開，再度閉上。

我要檢舉
台長： 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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