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在巴西
圖: 價值3元的便宜常餐
對於吃，我一直沒有研究。也許研究還說不上，甚至還不甚認識。小學時從教科書繃繃緊緊的學會不能要偏食，因此對那些對食物挑三揀四的所謂食家的無聊傢伙很是不以為然。對於那些以尋找所謂美食為己任的俗物們也很羞於伍。既然為了身體健康為理由不能專揀可口的東西吃，那何必為了區區的調味料分量或煮食方法或烹調形式為基礎而小題大作呢? 實在想不通。教科書的事實總跟實際有所距離，這是我在20歲之前還一直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地方。究竟誰對呢誰更有理呢究竟有沒有所謂的絕對呢對於所有如此作為20歲前的我總覺得非常糊塗。後來總算想通：嚴重一如殺人放火強作奸犯科都都遍存在於現實社會，行為的合法性往往只取決定較有權力者的仆街的一邊，作為人類又有普遍的接受性奴性軟弱性，因為沒權沒勢的普通百姓只有默默耕耘、作為當權者或解釋權者斷續順其性使然。以專業的手法繼續肉強食，沒有公理，亦不必要求些其麼公理。也不能相信現代所謂公理的倡導者。一但他們掌權亦只不過成為新的獨裁者罷了。
在到巴西之前我是個對廚藝一竅不通的人。抄個蛋、用電飯煲煮飯、淥個即食面煎幾塊罐頭午餐肉等等甚麼的自然會(這些似乎是每個智力正常的人都會做的事情) 然而像對於鮮魚、禽類等其它料理則從未接觸過。街市及超級市場也非常少去。一則母親會一概操勞，不用自己沾手；二則就算家裡沒菜都會自然而然的外出用餐或叫外賣，從來沒有想過要好好的為自己做一頓飯。那時候甚至水果等雜事都由媽媽操勞，在家裡打開冰箱看到沒有水果時還會常常向媽媽抱怨。
有一段時間我獨自在巴西的固定居所生活，因要自己照顧起居而總算開始逛超級市場買菜買水果並真正親自動手擺弄食物。煲粥啦洋蔥OMLET啦煎牛扒啦煮咖哩雞啦蒸魚啦弄雜菜湯啦配合各種材料的意大利面啦諸如此類的我都親自動手做過。然而煮的時候通常會太過隨心所欲。自己認為應該多加的配料則不按比例的大落特落，認為沒有必要的配料則不理指示只加一點點甚至乾脆不加。結果不用說，能煮出美味食物的情況絕無僅有，弄出的食物相信只能我本人能夠接受。分量方面的拿捏也非常差勁。比如說，我應從一包500克包裝的意大利面拿出多少才算是適合自己所需的份量呢? 包裝指示說200克是一個的分量，但從包裝取出近3份1的乾面條卻總覺得「我不會只吃那一丁點東西就會飽肚吧」。故總會多放一點。煮出來後才發覺不是份量太多導致要放入冰箱隔天再吃就是份量太少未能飽腹。記憶中份量適到好處的時候從未有過。且到現在都未能搞清楚究竟多少克意大利面才是百分百適合自己的份量。真煩人。
我住了22年的M市，以其面積而然各類食店的數量是超乎想像的多(我也是到了巴西後才知道M市食店那種綢密的驚人程度；而在巴西，一般的飯館餐廳則是出乎意料的少。IN TERMS OF 餐館這兩個國家壓根兒是絕對相反的地方。
但畢竟在工作時在流浪時走過巴西大大小小數十個城市鄉鎮，對於食物的認識深度固然不足，但相信其廣度、即我曾接觸過的各種食物、餐廳數量、應可彌補不足。故也不妨談談。
吃文化在巴西的電視節目中亦常有提及。但他們很大一部分的食物我都不敢恭維。日常生活一般接觸到的都是不怎麼了不起的餐廳。如在我家附近的RESTAURANTE PADARIA，我與X都管他叫「三爛餐廳」(RESTAURANTE 3 RUINS) 。X和我、或我獨自都去過幾次。開頭覺得其食物只不過不失而已，然而一次跟X到那裡午餐，點了TROPEIRO，其提供的煎豬扒淡而無味一如被加熱了的染上啡色顏料的4厘米厚衛生紙。自那次以後就不敢再光顧這所餐館了。幾星期後這店子亦取消了午餐跟晚餐服務，改成一個舞廳。原本的門口掛上大大的告示「FORRA音樂；23點以後女孩免費入場」(FORRO是一種巴西傳統舞樂)3爛餐廳的改革措拖如對女孩的入場限制跟停止提供正規膳食服務都有如皇恩大誥------非常明智的決定。仿彿在開店前三十年都經已要擬定的不能逾越的規則。
圖: 令我心慄的PASTEL
往下介紹一下一些巴西常見食物：
PASTEL
我雖然是那種對於吃不講究的人，我大概只能分辯能吃及不能吃的物事，至於口感好的東西其好處在那裡呢、能給予些甚麼異常的口腹快感呢、吃食物的先後次序該為如何才能帶出各種食物的特色味道呢、不同食店對同一種食物其烹調方式分別在那裡呢、餐具該如何擺放才算是正統呢、究竟該以何種心情品嘗某些特定食物才算地道呢….這個那個萬種名堂的勞什子一概不明所以。甚至連筷子的用法都不正確(這點跟外國人用餐時說起會很不是道兒，身為中國人為其麼連筷子都用得不當呢???)。儘管如此，那種渾圓錐形的PASTEL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領教的。就算在極端的情況，我都會寧願選擇空著肚子都拒絕進食這種東西。吃是能吃，但味道實在極度差勁。初到巴西時我有好幾次我不能不吃這種PASTEL，那時實實在在有想吐的感覺。在中國時我從來試過進食時有這要吐的感覺。有一次在中山跟朋友S第一次吃炸蟲子跟蜂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唯獨是這種PASTEL實在受不了。用太多面糊做成的太厚的皮、混有沙律醬的雞肉或牛肉的餡子，輕嘗一口都受不了。驚奇的是大部分巴西的LANCHANETE都大多提供或只會提供各種各樣的PASTEL。巴西街頭可APPROACH的食店有近8成都是這個LANCHONETE。日常生活最最最常見是就是這種令人作嘔的食物(外觀倒不那麼嘔心，但嘗過一兩遍後就自然而然的一看到PASTEL就有嘔心感覺。巴西人怎麼能忍受這種食物的?)
也有一種手掌大小扁平的通常是碎牛肉跟馬玲薯的PASTEL，口味比較正常一點，但非常油膩，吃後不會帶來飽腹感但通常會導致不會再想吃下些其麼任何東西的感覺。換言之所有PASTEL都是會能令人抑制食慾的食物。不知道這能不能引入到港澳地區的那些瘦身連鎖店的營養食譜以滿足那些食慾失控的肥婆的纖體需要呢? 所謂的瘦身潮流的確可笑，我常常想，通通把食慾失控的肥婆趕入德式集中營過上三數星期不就能標本俱治的瘦身嘛，何必甘心被各大連鎖商業機構以健康纖體作招徠大肆搜刮? 但這是東方式暴發消費社會，人們必需把因滿足近乎自虐式的超高潮的快感而攝入的過多的勞什子以同樣的超高潮自虐方式送出體外，換來一副醜惡無匹的敗壞軀體。不知是否外國月亮特別圓，巴西也常見身體肥胖的女孩。但脂胖的附著及分佈方式卻反而能令她們增添幾分性感，而不像東方女性胖起來給人那種相當臃腫的感覺。
圖: 在DIAMANTINA市吃的TROPEIRO
FEIJOADA
另一傳統巴西食品。從葡國引入，大概M市著名的葡國菜「豬手豆」也是其其中一個旁支。巴西的FEIJOADA不只用豬手，而是通常把黑豆、帶脂肪的豬皮、豬肉、切碎的肉腸等一起煮到鬆軟近乎稀爛，配以半生熟的COUVE菜。在B市X家附近，頭髮鬢白的老頭MANUEL GIRALDO開的小酒吧，逢星期六會提供傳統的FEIJOADA(其店名正是REI DO FEIJOADA：即FEIJOADA之王)。他做的FEIJOADA加上其自製椒醬，吃起來非常夠味。在B市的5個月中幾乎每個星期六都去他的店吃FEIJOADA。
TROPEIRO
這種食物在MINAS GERAIS省比較流行。主要材料還是黑豆，配以名叫FARINHA的東西(我想是面粉的一種)及LINGUISA(類似香腸)及牛肉的脂肪部分一起抄。味道一般。可是香口。是非常好的下酒菜。用來拌飯吃亦相當能引出胃口。我通常在離家約15分離路程的網吧旁的GIRALDO(另一個GIRALDO先生。巴西的GIRALDO還真夠多，之前在MARIANA市認識那想把女兒介紹給我的士司機又叫GIRALDO)，上網前以TROPEIRO加一片煎豬扒作為午餐。我吃過最好的TROPEIRO是在MINAS GERAIS的DIAMONTINA的一間餐館。好吃得無可挑剔。遺憾的是份量太多未能全部吃完。
圖:在MATO GROSSO DO SUL省省會CAMPO GRANDE吃的CHURRACARIA 餐廳內
SANDUICHES：X-TUDO X-FRANGO X-SALADA X BACON及CACHORRO QUENTE
X-TUDO系列：一種巴西式的快餐。由兩片漢堡夾上任君選擇配料。X-TUDO是指有火腿片、碎乳酪、碎洋蔥、蕃茄片、漢堡扒等材料的全餐式漢堡。其它的X-則按名字命名，X如-FRANGO是雞片、X-SALADA是素菜沙律、X-BACON是煙肉....等等。
我吃過最美味的X-TUDO是年多前在森林地區附近的CUIABA市那裡，當時跟木材驗貨經理PAULO在一旅館暫居，旅館那小伙子服務員會在晚上自製SANDUICHES。他做的沙律及煎肉都很夠味，面包雖然不至於非常酥軟但至少沒有擺放過度的劣質口感。另外，熱狗也是巴西常見街頭小吃之一。我在P市時常常吃熱狗，通常是在下午時分，乘巴士到倉庫前在某個廣場上的流動小攤上吃的。我不太喜歡巴西香腸的那種特別的腥味，而那廣場的「做狗人」通常會用較多的碎薯條及沙律醬，恰好可僻了那腥味。一個面包夾上2條香腸再配以青豆沙律醬蕃茄醬碎薯條等製成的熱騰騰的熱狗，再喝一杯GUARANA(巴西傳統帶汽果汁)再好不過。我不時還在懷念當時一面嚼著熱狗一面懷著要工作的心情坐在P市某廣場流動小攤外的小膠椅。令人好不懷念!!
CHURRACARIA
我最欣賞的巴西菜。就是把各個牛肉的部分串燒起起放在爐火上烤。偶爾還會有羊肉、雞鎚、雞心、紅燒香蕉等提供。雖有嫌肥膩、且吃點過多消化系統有點承受不來，但烤得恰到好處、混著肉汁及血水的牛肉，用不著甚麼調味料都是非常可口的。
甜點
巴西的甜點，在領教過後通常都不會再造次。市面常見的是一種像糯米滋樣的小點心。面上鋪著巧克力碎。外觀非常可愛，很好吃的樣子。我最初看到這種甜點時曾寄予很大期望。拿在手中時實在感到口中那蓄勢待發的唾液。唯一入口當即覺得不妥。媽的這究竟是甚麼? 沒有糯米滋那種酥軟柔韌的口感，也沒有香味，餡子味道怪怪的，我想製作時要是多加一點椰子汁肯定會好一點，但作為行外人故然沒有權威提出意見，姑妄胡亂猜度而已。無論如何幾乎任何一名中國婦人都會比這做得好。除此以外還有各種不同形式的賣相可愛的西餅甜點，但多數都太甜且味道古怪。布丁算是較能入口的，但仍然太甜。巴西人就是愛甜。由此想起前度同事肥仔明在CURITIBA市區的糖果店。賣點不甚了得的糖果，巧克力、餅乾及各種其它甜食。在市區開一間這樣的店居然能車水馬龍。我有好幾次有機會乾脆待在店中默默的看顧客狀況。人流鯽鯽從不止息。這樣的店要是開在中國，很有可能在一個星期後就徹底完蛋。
圖: P市,錦的中國餐館
巴西的中國餐館
巴西主要菜式都已介紹過了。比起中國的菜式完全望塵莫及。可能會有不少中國人說真可惜啊巴西人物產這麼豐富但竟然如此不懂做菜(咁唔識食!) 但如此不懂吃的民族也活得相當自在高興啊。我在這裡吃著學著巴西人吃巴西東西也相當愉快。說到巴西的中國餐館，我在各個不同的城市去過的有8、9間。大多數是自助形式，抄飯抄面洋蔥拌蛋炸雞球魚片甚麼的分別放在分成6至8個間隔的金屬蒸爐上，有固定價錢無限份量的也有是按份量算錢的，也可另外點菜，但巴西人通常不懂自行點菜：光是那些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菜名以足使他們頭昏腦脹。食物質素按食店規模而定，規模愈大的餐館食物的選擇也愈多也愈美味。在中國(包括我住的M市，香港、北京、珠海、廣州、中山等)我從未見過類似的自助飯館。這類自助唐人餐館看來只能在巴西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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