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之行最後一站
巴西之行的最後一站，一如以往，我在沒有任何計劃下選擇了CAMPOS DO JORDAO。
這個城市被當地華人稱為「小瑞士」，的確風景相當可觀。但特別可以消磨幾小時的獨特地方著實不多。小城也逐漸被商業性質的旅遊導向搞得非當商業化，購物商場專為旅客而設的小店也開了不少。我在遍遊市中心的各種建築物後乘搭導遊書推廌的火車。一個到20多公里城市SAO ANTONIO的2個多小時的火車之旅。在火車上認識帶著一家5口前來度假的、來自SANTA CATARINA的ALEXANDRE。他的3個孩子都長得非常漂亮，一對看似是雙胞胎的少年少女話並不多，好像在對雙親以靜默方式抗議旅途苦悶一樣靜靜似的坐在火車的最後一座。總括而說那火車旅程不能說是不愉快。作為樓宇則師的ALEXANDRE(恰好與B市的X同業)擁有四天的長假期，與一家五口為了來CAMPOS，不惜連續不斷開10小時的車。作為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說CAMPOS DO JORDAO的其麼(後ALEXANDRE親口對我說不甚喜歡CAMPOS DO JORDAO而寧願提早離去拜訪另外一些海灘)。
坐完火車後，從車站走到近3公里外的旅館放回行李回聖保羅(我早於早上已買了下午5時出發到聖市的車票)。那3公里的路程，是我有生以來走得最暢快的3公里(儘管在最後4分1的路程小腿有實在的累的感覺)。看著前面不壞的風景不徐不疾的走，走在正處冬季的巴西南部SAO PAULO省的CAMPOS DO JORDAN，在15、6度左右的乾燥天氣的小路上，走到感到裹在T恤及外套下的身體熱氣尋空奪隙的爭相向外奔流，走到感到背上微微滲出汗水。沒有MP3機，沒有手提電話，因此耳邊沒有音樂。只有汽車引擎的呼呼聲、往來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輕輕的嗖嗖聲、經過身邊人們的呼吸聲、自己的喘氣聲、遠處人們的談笑聲、鳥鳴聲、被微風被得輕輕搖晃的樹葉聲……..
CAMPOS DO JORDAN是我巴西之行的最後一站。雖然我還必須經過聖保羅並住上一夜，但已成為例行公事。一如所有的商業大城會，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樓一宇都沒有很多的人情味。遇到的人多多少少、有滿臉堆笑的、有臉色不好的、各種各樣，不約而同數千萬副嘴臉都擁有一副「我這樣說這樣做這樣表演都只不過是為了掙那一點點的錢以養活我家或滿足我的某種慾望」。僅此而已。一如所有大都會都不能迴避的麻木力。作為我失望固然失望，但我有哪一天能不失望呢? 在我出生以來就難道能有他媽的哪一天能事事稱心如意過?
我用了2年半，留下了對各種人思念，留下了一張2007年1月20號出發價值約USD1200從香港到巴西聖保羅的機票(天意如此，這天是我的生日。而這回程日子是旅行社陰差陽錯給我定下的)。老實說我從此數年內並不打算重回巴西。我2年半前感覺到必需到外國一趟，命運驅使那目的地成為巴西；2年半後我感覺到我在巴西的日子已然到了倒數階段。我深愛這地方，我想以我留在這裡的時間及所去過地方接觸過的人使我QUALIFY說出一句我深愛巴西，但無論如何我必須離開：儘管點點依依不捨，但多多少少有點接受自已的事實。儘管沒有客觀條件支持，但我深知自己在巴西的日子，已然足夠。此刻的我，2006年7月21曰晚上10時53的我，其至不能相信我明天就必需登上飛機啟程回到中國。我還有很多話未說、很多的感情還沒有寫下，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BAHIA的首府SALVADOR! 所謂的THE ROAD TO SALVADOR的旅程、6個月前開始、以SALVADOR為終極目標的旅程、以未能去到SALVADOR卻到了其它許多未曾計劃到的城市、作為終結。就像一個8旬老翁默默接受自己已不能再度勃起這一事實一樣。自然而然的、不能挽救的、時間所然、已沒有回去的路。四分悲哀中帶上兩分黑色幽默兩分滑稽可笑再補上一分自我陶醉一分無能為力。年近8旬可憐兮兮的性無能老翁一生中始終也曾勃起過，不是嗎? 這一點作為虛幻的世界虛渺的人情洪流中，唯獨硬錚錚的挺起來而成為鐵一般的事實。
結論：再聰明的人，如不能把自己的所見所聞用文字紀錄下來，相信只能在時代中灰飛煙滅。我寫不出文學巨著，不勉強自己從事所謂的文學；我只能用我在中學時學懂的文字技巧一點一點記錄出我在巴西的異地經歷。這些東西更有價值。至少我這麼認為。很有些人喜歡，有更多的人對此搔之以鼻。無論如何，我無悔。我在23歲時，認為我應該要做一些應該做的事，我在25歲也無可置疑的認為那是些我應做的事業而完成。剩下的不是金錢不是自信不是可貴的回憶不是對社會的貢獻不是各種各樣的事務性技巧------我似乎只得到NOTHING，又似乎簡直已得到了全部。我無意自我辯解，但我還是必需表示我實在不能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進行懺悔。僅此而已。
啊，還有。巴西女孩是天下最好的女孩。這點無可置疑。離開CAMPOS DO JORDAO之前在HOSTEL附近躺著2隻結伴的形態可愛毛色漂亮的狗。小狗的出色外表甚至令我突然泛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感覺。當即舉起相機拍照。為這個即將回國的中國人笑一個吧。我想。但當然-----他們沒笑-----幸而亦沒有哭-----沒有狂吠沒有受驚逃走沒有站起來鞠躬微笑叫道「先生不好意思請讓開一下不便之處請多多包涵」或抱怨「昨晚實在喝得太多現在頭部有實在的脹裂感」等等甚麼的。2隻狗同時向我條件反射般瞥一眼，然後又不約而同同時狗頭一側望向2個另外方向。一副正專心推演著某個嚴肅的哲學論題反正我即將在旁被送上斷頭台行刑都絕不在乎的神氣。不準確地估量某種物件對我的期望程度，是我生活上經常犯的錯誤之一。此又為一例。
圖:在CAMOPS DO JORDAO登高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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