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 - 新加坡之行 Wesley Tang, 二十三歲時無緣無故的以駐外木材採購員的身份到了巴西. 兩年半後即二零零六年八月重回故土. 期間經過, 斷斷續續的記錄在這個虛擬空間中. 不為嘩眾取寵、不為自我辯解; 也許的確是為了什麼, 但真正為了什麼我徹頭徹尾弄不清楚. 在故鄉M市工作三年,新聞台亦幾近荒廢.後被公司派往南洋小國S市(新加坡).至此已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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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貓之妊娠

昨天家中花貓產下6隻小貓. 母貓是在鄰街開小商店那房東老伯留下的, 我們本無任何飼養寵物的意圖, 牠卻總時常到後園跟廚房之間的門口討吃. 俊跟他老婆總有意無意忽視牠的存在, 倒是我跟小孕婦常常給牠點什麼吃的. 小孕婦應該是與牠處於同一生理狀況而引發起同情心吧. 而我則一向喜歡貓. 花貓總是歪著頭笨拙的把身體從頭到尾的往正在用餐的人們小腿旁擦, 想以撒嬌為手段以達到討吃的目的, 但其動作千篇一律得一如性技巧拙劣的勢利娼妓. 更令人昣然的是牠壓根兒分不清哪雙小腿屬於哪一個人. 向我撒嬌固然可得一點肉食, 但如不分就裡的把頭擦向俊的小腿則不免要捱一陣無情打罵.

午飯時產後的花貓照例來討飯吃, 我則照例分了點肉食給牠. 不一會還未開眼的小貓咪們大聲喊媽, 花貓立即緊張兮兮的回到後園的箱子餵奶, 有那麼半秒的時間我被牠的母性所感動. 簡單一如花貓仍不免受遺傳基因操縱. 花貓究竟是花貓自己呢? 還是只是牠數億萬個祖先所積累下來的習慣基因之繼承者? 抑或只是純綷作為某人模擬遊戲場景下的預設角色?

對於沒有答案的問題想得太多勢必無路可退. 我更喜歡靜靜的看著紙箱子中的花貓跟牠的6隻小貓咪. 毛色漂亮的黃色虎紋母貓及其產下的6隻虎紋小貓. 神經兮兮的花貓對身旁突然多了6隻小東西顯得不太習慣. 向牠6個新生子女哺乳時更是表現得不知所措.

如此想到在華人社會中人們一旦抱起或看到初生的嬰孩, 總很喜歡向著嬰孩臉孔指指點點, 一眾低俗的小農圍著嬰孩大聲喧嘩, 爭先恐後指手劃腳的說那個小鼻子像父親、或那個小眼睛像母親、或小眼眉毛像劉德華諸如此類的話. 人們是如何能辨認那張掛著幾個一塌糊塗尚未成形的五官的嬰孩臉孔呢? 個人來說, 就算把我連同十張不同嬰孩的照片一起拋住枯井關上十日十夜, 我也沒有信心能全部確認各個嬰孩之間的分別. 我想每張嬰孩的臉孔都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相信什麼嘴角泛起智慧的微笑啦小鼻子總以出席頒獎禮的形式聳動啦等等相信通通都是胡縐.

儘管人們總愛滿帶哲學宗師味道的思考人生的意義, 然而在日常生活中還是喜歡揚起俗氣的眉毛扭著醜陋的身體尖著注定只能發出鑽地機式噪音的嗓子一臉虛偽的胡縐或觀賞別人一臉虛偽的將如此戲法表演一次. 真相跟沉默一下子通通變為廢木條被人拋在一旁一把火燒為一文不值的灰燼. 典型的PARADOX.


* 前幾天在工廠遺失的手錶被工廠老闆在廢木條垃圾堆中發現, 業已完壁歸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