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弟的媽媽
部落格專用相簿
保母打電話給弟弟的奶奶,說他把弟弟放在沙發上,轉身泡奶,弟弟從沙發上跌落,看起來怪怪的,請奶奶帶他去醫院。奶奶以為跌落是摔傷骨折之類的,所以叫了計程車送到聯合醫院門口,因為我工作地點就在聯合醫院附近,所以我直接到聯合醫院急診門口,等弟弟到急診門口我接手時,弟弟是失去意識的,叫他沒有反應,眼睛有時合起來,有時一眼瞇瞇的,四肢癱軟,尿布很明顯有大便,連身褲褲底的五個扣子只扣一個。聯合醫院急診說儀器故障,請我們轉高醫,所以我們又馬上到高醫。
只要想起這一段畫面,還是會顫抖,當我一直叫著弟弟但他卻沒反應時,我心裡一沉,知道糟了,拼命的叫著他,但是,他還是沒有反應。我打電話問保母掉落時怎麼著地,保母說他沒有看見,轉頭過去時弟弟已經著地,仰躺在地上。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抱著他、叫著他。
進高醫後立刻做電腦斷層,昏迷指數六,右側顱內出血合併腦水腫及腦幹壓迫,需要馬上開刀,取血塊,因為腦腫脹需移除一部份頭蓋骨,否則壓迫腦幹隨時就沒命了。印象好深,醫生問:「壓到腦幹隨時就會走了,要不要開刀?」我回答:「開,趕快開,拜託你們了。」所以馬上我被叫到一旁簽著一堆的同意書,心碎的同時根本聽不進護士在跟我說什麼了,簽著名看著弟弟被剃頭髮、一面接著工作上的電話,好死不死當天晚上有個重要的會議,就這樣在一團混亂中弟弟接著插管、開刀,一直到兩三個月後我才仔細看我簽了什麼東西,手術名稱:右側顱骨切除及顱內出血移除及顱內壓監視器,原因:救命。
在手術室外坐立難安,除了擔心在裡面的弟弟,還擔心請阿嬤、阿姨去接回的姐姐,是個對弟弟疼愛又心思細膩的姐姐,也擔心人在外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公司的爸爸回來路上開高速公路安不安全。
以前都是看電視劇裡灑狗血的情節上演,等到開刀房叫我們過去的那時候,我才明白那都是真的,我好想跪下來求醫師一定要讓弟弟好好的,不過開完刀醫生跟我們除了說手術順利之外,還說頭部沒有外傷痕跡,我那時候完全愣住,這是在說什麼?為什麼沒外傷?
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手術才結束,弟弟從手術室要被推到五樓加護病房的路上,不小心被姐姐撞見,姐姐當下雖然嚇到但沒有太大的反應令我覺得奇怪,等進加護病房看完弟弟後,我們就回家了。半夜姐姐起來大哭大吵大鬧,哭著要去五樓找弟弟,我的心真的很痛,不只擔心在醫院的那個,也擔心在家的這個。
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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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開刀前的手術同意書,確認第一大難關手術阿弟順利挺過後,
才留意到開刀原因: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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