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終於完成了看飛機的心願》
跟馨方約好一起去「天空之城」。她騎車從左營載我到小港,有點遠,但她車速頗快,所以不會很久。我已經習慣這種速度了,陳愈、學長、還有我娘親,其實都騎挺快。目前,大概阿巧騎車最慢吧。
高雄的道路變了許多。我猜,大概是因為我到了中壢唸書,沒看到它變化的模樣吧。而每次回家,也都匆匆一瞥,沒仔細注意。博愛路是我感到變化最多的一條路,像是台北那樣子的路,公共景觀設施做得很漂亮。我跟馨方說:「我現在連高雄人都當不成了。」本來就不是北部人,對那裡也不了解,而今回到自己家鄉,又變得太快,我一點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哪裡好玩。
突然很想深刻接觸某個地方,而不再只是路過看一眼那樣的漫不經心。
老實說,「天空之城」滿偏僻的,也許因為在機場附近,所以沒什麼建築物,看來特別心曠神怡。我完成從上學期就有的願望:看飛機起降。那時,心情鬱悶,渴望脫離那裡的環境,讓我能夠暫時自由,所以想去機場。
但沒人帶我去……多麼悲慘的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充滿了怨念和悲傷,不斷和課業作戰,生活上的不適應和遠方傳來的不幸消息讓我身旁都是低氣壓。而最終,還是起來了。有起有落,生命就是這樣吧。
《照片:馨方和我》
馨方是我國小三四五六年級的同學,自此之後,我們是無話不談的知心好朋友,國中雖不同班,仍然一起上下學,一起參加國樂社,直到她搬家。不過這也沒什麼,我們一直都有聯絡,與對方的家人也都很熟悉。過去有一陣子,我貪戀她們家的溫暖,羨慕她。回到自己家裡,就陷入無限的黑洞迴旋。
如果不是因為馨方,我還是一個內向到有點自閉的小孩。曾經,我父母對於我一直跑出去玩頗有微詞,而後來也漸漸放鬆「管制」,我想,這都是時間的效用吧。我的表現也都維持在水平,所以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
以前吵架,總是隔一節課就和好,什麼事都跟對方說,難過的時候亦同。在她面前不曉得流過幾次眼淚,即使不在身邊,我仍然會想打電話給她,只哭泣也無所謂。我很放心,很安心。小時候曾看到一個星座分析,金牛座與雙子座水火不容,這在我們身上看不見。(倒是我弟那個雙子座跟我不太合,一直吵架,若不是因為有血緣關係,我早就忍受不了了吧。真是讓人又氣又愛兼哭笑不得的弟弟啊。)
我們都沒什麼變。至少我感覺不到。馨方仍然是一個很開朗活潑的女生,很可愛,想起她就覺得快樂、溫暖,我真的很高興和她相遇,真的。一同去拍了睽違四年的大頭貼,好新鮮,走在新崛江很愉悅,縱使天氣這麼的炎熱。
回憶國小的蠢事,我們都笑了。「為什麼會這麼白癡啊!」「小時候真的盡做些笨事。」「那個誰妳還記得嗎?」以前的同學、師長、朋友,曾經發生過的事、忘不了的事、好笑的事白癡的事傷心流淚的事,這就是我們經過的無比珍貴的過去啊。
只是,「大家都長大了……」,如同張愛玲寫著:「我們回不去了。」一樣,帶著惆悵和無奈。時光飛逝啊!
每一個人都是無法取代的存在。
對我來說,馨方很特別很重要,比無法取代還要深的人。
我打開心窗,是因為有妳在。
不管過了多久,都還要一直聯絡喔:)
《照片:我。娘說很像好小孩的照片。》
「天空之城」很不錯,下午去很棒,陽光不很刺眼,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如此平靜。飛機爬升、降落,好想坐在裡面,到某個陌生的地方去。
完成願望之後,我發現我想要去更遠的地方了。
看看各地的藍天白雲,感受陽光。
然後我一定會發現什麼吧,感動地。
這種想望,說不定與最近閱讀的《三城三戀》有關。
西班牙、布拉格、挪威。我在心裡擁抱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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