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忽然察覺到,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一個恐懼。
那是恐懼。深深的害怕。
甚至影響我直到現在。
我居然現在才知道!靠著自己知道的。
我害怕什麼呢。
好像是從小時候吧,從我小一,入學的身體檢查發現我有心雜音。
當然現在已經好了。
那時不知道心雜音是什麼,只是我每半年都要去醫院檢查一次。
沒什麼的。(反正年紀小,也不會在意那麼多)
有次,爸爸和弟弟說要出去,我也忘了去哪裡,只是他們說,我不能去。
為什麼?爸爸說,我心臟有問題,不能去。
他是開玩笑的,我知道,因為他帶著笑容。
可是那時小小的我,感覺很不好。
雖然極力跟他們辯解,可是沒有用。
好像自己不是屬於他們之中的一份子,好像,我,被拋棄了。
也許他們早已經忘記了,但我永遠記得。
客廳裡有個小小的酒櫃,我時常窩在那裡坐著。
那時候,我就坐在那邊。
酒櫃像是個獨立的天地,把我包圍,把我隔絕在他們的談話之外。
我喜歡那個位置,因為小,所以我很安心。
可是,它居然變成了我心中的牢籠。
我也以為我已經忘記了,但為什麼我居然聯想到這件事?
然後是小五(還是小六,我不太記得了),上自然課的遺傳。
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遺傳。
寫習作時,老師要求我們看看隔壁同學的耳垂是分開還是緊黏的。
而我的,一邊分開,一邊則是緊黏。
沒有發現這種奇怪的事,所以老師也過來看。
結果怎樣我忘記了,但是,回家看看爸爸媽媽的耳垂,好像都是分開的呢。
雖然現在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那時候我再度有了被隔離的感覺。
那沒什麼的,我知道。
國三時,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被同學排擠。
半年嗎?
我只有一兩個願意陪在我身邊的好朋友。
一天說不上幾句話。
有人陪我,我真的很高興。
幸好那時考試多,我可以藉著它麻痺自己。
我撐過來了,到現在。
我想,很多人在小時候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父母親生的。
我也不例外。
我很確定我是他們的小孩。
(血型和個性能證明,笑)
快刀媽在還沒上班前,在家裡帶小孩。
每次我都看她跟弟弟妹妹玩得很高興。
可是,我沒辦法一起。
也許我不想玩,也許我喜歡在旁邊笑。
可是,不論我怎樣,我還是有種沒辦法融入的感覺。
我一直以為是我想太多。
但不止家人,我連同學都如此。
我不冀望跟每個人都成為知心的朋友,畢竟那太難。
可是,至少要說上幾句話吧。
但我總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物以類聚。
我同意。
光是這樣,我能夠說服表面的自己。
內心的自己,那個好像十分深沉黑暗的自己,卻在沉睡著。
一旦喚醒她,我可能整個人會垮掉吧。
我害怕被隔絕的感覺。
被放在一邊,不是我想要的。
現在我有很要好的朋友,我該滿足。
但是生活在大團體之中,還是會有無法加入的小團體。
人就是如此生存著吧。
縱使沒辦法,還是得在自己的生活裡,找到能夠讓心依存的東西。
心可以依存,那麼,就算有不能進去的地方,我就回頭。
找自己所依靠的那件東西。
不必讓自己受傷,不必學習機巧狡詐。
這樣活著,多好。
我發現,自己所害怕的--
是孤單和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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