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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30 11:19:18| 人氣20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白飯哲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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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國中時代還是屬於聯考至上的年代,父母親求好心切,將我送到一個私立國中就讀,除了從每天7:20開始的八堂課之外,尚有兩堂輔導課,等我拖著沈重的書包回到家,也已經是7點了。
那段慘澹而黑暗的日子,肇成我許許多多後來的習慣,比方說下午5點的時候,我會想吃點心,而晚餐則是在好不容易回到家的7:30左右;或者那種在我長時間早晨六點起床,老看到外公、外婆在悠閒的吃早餐,我卻處在不得不去趕校車逼迫中,以致於我從國中時代開始就希望能夠退休。
那三年之中,對我這一生影響最大的一件事,莫過於我認識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叫『談』,一個比我略高、有點圓呼呼的女生。
在國中時代,談的性格怪癖,專斷而獨行,冷漠有主見,是那種一眼在班上五十多個小朋友臉上望過去,很難討人喜歡的那種人。
當然啦,不可諱言的是,那時候的我也是很討人厭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討人厭的我,會一眼就喜歡上那個性格孤僻、特立獨行的女生,談。
明明是同班同學,我們卻花了好長一段時間,變成好朋友。
如果說,是談改變了我這一生,我想也不為過。
國中時代的談,熱愛文學,五言詩、七言詩、宋詞朗朗誦背,當然我說的絕不是課本上那些本來老師就要大家背的。這種喜好,影響了我,我之所以會背白居易的長恨歌,之所以會傾心於文學,後來還念了中文系、喜歡寫東西,都是受了談的影響。
我今天之所以會走上寫作這條不歸路,我想談要負上百分之七十的責任。

談,並不是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女生,當然我也不是,我想我跟談都剛好搆得上能看而已。
後來,從國中時代之後,我們念的學校就都不一樣了,高中、大學的時光我們都各自度過,當我百般無聊地跑去念研究所的時候,談已經當上老師了。
哈哈哈,她教的是國文。看來她的嗜好,不僅僅是荼毒了我,也影響了她自己的一生。
將近八、九年的時間裡,我們並沒有同席而坐,但我知道談是依舊是我的好友,而數年之中幾封簡約的書信,我也明白了談也是如此認為。
後來,我結婚,她是我的伴娘。
再後來,她結婚,那時我正處在重度的憂鬱症中,幾乎半年都沒有出過門,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去了,推開休息室的門,看到了她當新娘子的樣子,罩在白紗裡的談,閃著淚光,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一刻,我真想親親她,不是因為她為了當新娘子好好地減肥變漂亮了,而是那一刻的她,看起來真是幸福洋溢。
幸福,使得一個女人動人。

我離婚是在談結婚之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記憶力向來就很差,三天前發生過的事,我的印象就開始模糊了,即使那事對我再重要也是一樣,倒不是作偽。
時間從我們兩個青春期的女生中間,靜靜的、馬不停蹄地走過,一晃之間,我們都已三十多歲。
有多少小事、多少對話,如今已不復記憶,剩下的只有感覺。
我一心一意地希望談能夠幸福,而她能讓自己感受到幸福的唯一方式,是愛情。
每次我念及這裡,總想長長地嘆上一口氣。
在變幻莫測的愛情上,來取決自己幸福與否,簡直是跟老天爺對賭,輸的成分多、贏的成面少。
但是,談,她是一個在愛情上激烈如火的女子。
總是盼望能活在兩情相悅的火光之中,將那一刻延長再延長。就好像這世間多少痴情女子一般,為了那瞬間,不惜代價、不惜手段。

前兩天,我遇見談。她眼中的火光依舊炙熱。
儘管她都已結婚很久了,依然渴求愛情,奇的是渴求的是她先生的愛情。
她想永遠都活在炙熱的火光之中,每一分、每一秒不停,談,坐在旅館的沙發上,那一天好巧不巧的她身上的裙子,跟沙發搭配成一套。
我瞧見她眼中的閃爍的火光,在心中長長地嘆息。

台長: 三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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