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林老師和爆走龍龍現在人在英國嚕。」開學前的一個禮拜,曉欣家的餐桌上,曉欣正瞪大著眼睛,聽著我們講著這一段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呀,那天才說要去,結果不到三天就飛走了,真是有夠讓人傻眼的。』嘴裡咬著徐媽媽準備的愛心芭樂,我誇張的說。
「也不是這樣的,聽說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而且爆走龍龍在放寒假的第一天就辦好了休學手續,看樣子是計劃周詳的行動。」潔俐喝了一口楊桃汁,皺著眉頭說。原本楊桃汁是潔俐最討厭的食物之一,但是自從聽了潔俐要去參加選秀比賽之後,老爸和媽咪就在大賣場一口氣買了好幾箱的楊桃濃縮汁,還逼潔俐每餐的餐後都要喝上500CC,使得潔俐不愛都不行。
「俊凱哥哥不知道會不會幫我們買禮物回來呢。」曉麗這傢伙對林老師的話題沒有興趣,反而是關心和爸媽一起飛到北海道做家庭旅行的俊凱身上。
『也不知道俊凱怎麼回事,台灣就冷得要死了,還要坐著飛機飛到離北極圈那麼近的北海道,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說著,我忍不住把身上的小外套拉鍊,再拉高了半吋。
「小潔,妳比賽要加油唷,我們初賽那一天一定會到場當妳啦啦隊的。」曉欣也喝了一口楊桃汁,但是表情好看多了,看樣子曉欣挺愛這種飲料的。
「謝囉,乾杯。」潔俐舉著楊桃汁和曉欣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
『又不是喝啤酒,乾什麼杯呀。』我不禁覺得好笑。
「潔俐姐姐好厲害唷,竟然要去參加選秀大賽。我想潔俐姐姐一定可以抱一個冠軍回來,然後出唱片,然後就可以介紹明星給我認識了。」曉麗這小鬼頭竟然天馬行空地想像了起來。
「好吧,小豪,她們女人家喝果汁,你就陪叔叔喝啤酒吧。」說著,徐爸爸就拿起啤酒把我前面的玻璃杯給倒滿。
看著眼前這有如玉漿瓊汁的黃褐色液體,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對不起,徐叔叔,我不會喝酒A。』忍痛,為了不在未來岳父大人面前破壞形象,我只好乖一點了。
「騙人,你明明酒量就超好的。」曉麗這時冷不防地從我後面冒了出來。
『噓………,妳少囉唆。』瞬間,我慌了手腳,差點當著徐爸爸的面,把他的寶貝女兒給塞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面。
「哈哈哈,小豪你就不要客氣了,叔叔是超開通的,你就陪叔叔喝一杯吧。」說著,徐爸爸就把自己手上的超大啤酒杯拿了起來,氣勢磅礡地,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那我就喝了唷,徐爸爸不可以和我媽咪她們講唷。』說著,我也學徐爸爸把那特大杯的啤酒杯拿了起來,但卻只意思意思喝了兩口。
畢竟在長輩面前嘛,太誇張可不好。
「叔叔,我可不可以也喝一點。」果然,潔俐這個酒鬼,形象還是抵不過酒蟲的威力呀。
「喔,小潔也會喝呀,來來來。」說著,又拿起一個酒杯幫潔俐倒滿。
「呵呵,我酒量不好,只能喝一點點。」潔俐故作害羞地說。
『騙人。』我在心底嘀咕著。這男人婆不知道在酒攤上把我撂倒了幾次了,我們身邊所有認識潔俐的無一不聞名色變,沒有一個人敢和她正面對決的。
「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大家開心就好。」徐爸爸果然是酒國的大英雄,一整杯超級杯的啤酒瞬間就被喝下了肚,徐爸爸卻面不改色地倒滿了第二杯。
「爸鼻,我也要喝。」曉麗突然伸出手來,要去拿桌面上的啤酒瓶。
但這個舉動卻立刻就被制止了。
『不行。』我和潔俐和曉欣想到那天晚上曉俐對俊凱做的事情,背後都冒了冷汗,但卻沒想到徐爸爸和徐媽媽也驚恐地和我們一起抓著酒瓶。
被徐爸爸和徐媽媽的舉動嚇到,我和潔俐愣在當場,怔怔地看著徐爸爸和徐媽媽。
「你這小孩子不可以喝酒。」徐媽媽也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立刻正色地說。
「對,大家都能喝,只有妳不能喝。」許爸爸收起了輕鬆的笑容,正經地說。
「哪有這樣的,不公平啦。」曉麗突然嘟起嘴,耍起小孩子脾氣來了。
「這是為了妳爸爸的安全著想,他最近腰受傷,沒有辦法給曉麗當成馬騎了。」徐媽媽溫柔地安撫著曉麗,像是哄小孩子一般,逗著曉麗。但是她的話卻讓我和潔俐滿腦子問號。
『什麼當馬騎??』我好奇心起來。
「因為有一年爸爸破例給曉麗喝了幾杯啤酒,結果這小鬼頭喝醉睡著了以後,把爸爸當成了馬,坐在爸爸的背上不肯下來,還差點把老爸給”騎”到了外面去。」曉欣滿臉無奈地說。
『哈哈哈,原來你這小鬼的酒品竟然差成這樣呀。』
「要你管呀。」潔俐嘴巴嘟得老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偏遠小漁村的晚上,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酒過三巡以後,已經是半夜兩點了,曉麗被徐媽媽壓著回到房間去睡覺了。曉欣今天的表現還不錯,喝了大半杯了,只是有點睡眼矇矓,卻還是陪著我們一起瘋。
徐爸爸和潔俐真不愧是酒國英雄的佼佼者,冰箱裡面三十幾瓶的啤酒都被她們兩個給K了光,但這時他們的表情卻也不像剛開始般地輕鬆,一個一個都顯現出來了醉態,也開始酒後吐真言了起來。
但我卻只少少地喝了個幾杯,也許是曉欣在場的關係吧,我竟然破天荒地客氣了起來,於是,在場的四個人裡面,就屬我最清醒。
「小豪,叔叔跟你講,要當叔叔的女婿酒量就要和你一樣好,要能夠常常陪叔叔喝上個幾杯。」接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抓著我的手,然後把曉欣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裡。「曉欣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地照顧她阿。」說著就自顧自地趴了下去,嘴裡吐著醉話,睡了過去。
「才不是呢,阿威是我的,他要當我的老公…………。」好像傳染似地,潔俐說著說著,也趴了下去。「我好喜歡你,我好喜歡………………。」
『這兩個人,又愛喝,喝完了就睡。』說著說著,我把頭抬起來,看著曉欣。只見曉欣滿臉通紅地,低著頭。
「嗯。」曉欣微微點著頭,反應有點奇怪。
也許我也有點醉了吧。『妳怎麼了?不舒服嗎?』
「手………。」曉欣還是沒有把頭抬起來。
手,手不舒服嗎?這是我當時即將當機的腦袋,閃過的想法。
當我順著曉欣的話往她的手的方向看去,卻看見我的手,依然牢牢地抓著曉欣的手,捨不得放開。『現在不正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嗎?』在心底,閃過了這個念頭。
點點頭,我堅定了我的想法。
我把我的另一隻手也放了上去。『其實我,一直………………。』我緊張到聲音竟然有點發不出來,整個喉嚨乾得不得了。
曉欣的臉更紅了。照理說我應該是分辨不出來曉欣的臉是不是有變紅的,只是當下的我的直覺想法,曉欣的臉,正變得紅潤起來。
我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全往我肚子灌去。『其實我,一直都喜歡………………。』
眼看著這句期待已久的話就要說出口,卻又在緊要的關頭,被硬生生地截斷。
曉欣,突然趴了下去,臉蛋還是紅通通地。
『呵呵,還是醉了。』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卻也有滿滿地失落。
放開了曉欣的手,我又把剩下的酒全部到在我的杯子裡面,一邊看著眼前這個正處於睡夢之中的女神,一邊把所有的酒都給喝完,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怎麼!?全部倒啦。」徐媽媽這時出現到了餐廳。「真是的,老大不小了還不懂得節制。」說著,徐媽媽走過來攙扶著徐爸爸。
「小豪你還好吧。」徐媽媽關心地說。
『嗯,我還好。』
「那很好,我把你叔叔扶回房間去,這兩個小丫頭就交給你嚕。」說著,徐媽媽就把徐爸爸給攙扶回了房間,期間徐爸爸嘴裡還在嘟噥著還要喝酒的醉話。
『這兩個傢伙要怎麼辦呢?哇,頭好暈。』突然站了起來,也許是酒精作用吧,我突然覺得天旋地轉。
『我看我撐不到輪流把她們兩個給搬回房間了。』用手扶著桌子,我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經過了三分鐘的休息,果然有比較好一點。
『好吧。』我一咬牙,做了一個決定。
『小潔,小潔,妳還行不行。』拍拍潔俐的臉頰,希望能讓她稍微清醒。
「嗯。」潔俐艱難地吐出這個字,但卻也代表,她還有一點點理智。
『我現在要帶妳回房間去睡,妳趴到我背上來抱緊,我揹妳。』說著,我就蹲了下來,讓潔俐趴在了我的背上。『抓緊唷,不可以掉下來。』站了起來,我確定了潔俐的雙手確實地勾繞著我的脖子,也確保了潔俐的雙腳勾著我的腰。
潔俐整個就像是無尾熊一般,牢牢地抱在了我後面,這讓我放心不少。
接著我揹著潔俐,走向了曉欣,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曉欣,把妳的手勾著我的脖子。』
確認了曉欣和潔俐都沒有掉下去的風險之後,我就這樣撐著兩個人的重量,艱難緩慢地,走到了二樓。
很特殊的姿勢,我用右腳的膝蓋壓開了我房間的門把,走了進去。『還好不是喇叭鎖,不然我會傻掉。』
在快走到床附近的時候,我突然一個脫力,抱著曉欣,背著潔俐,就這樣倒在了床上。
酒精的作用也正巧在這個時候全部爆發了出來,奪取了我剩下的氣力和理智。
也不管門沒有關,也不管我懷裡還緊擁著曉欣,也不管潔俐還像無尾熊般地在背後緊抱著我。我就這樣,趁著酒精的魔力,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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