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夕陽,告別了沙灘,告別了從前,跨坐在摩托車上面,我看見,筆直的未來,就在眼前。
「對了,威哥,你喜歡的那個迷糊女孩,是怎樣的一個人呀?又為了甚麼,你會對她如此念念不忘呢?」曉麗的眼裡,閃動著波光,告訴我,她真的很有興趣。
『受不了呢,你這小鬼怎麼那麼八卦。』看著天上的白雲,我點起了一根煙,輕輕地靠在摩托車上面。
「咦?威哥,你會抽煙唷?怎麼我都不曉得呀?」曉麗瞪大了眼睛,一副狐疑的樣子。
『對呀,很早以前就會了。不要告訴你媽媽唷,我不想讓大人知道我未成年抽煙。』使了一個眼色,給正在竊笑的曉麗。『不要傻笑,走嚕。』
「哈哈,原來你是一個壞小孩。」曉麗緊緊地抱住我的腰際,大聲地說,她的笑聲迴盪在海風裡面,漸離,漸遠。
『啥?妳說甚麼,風太大,聽不到。』我實在找不到比現在更適合裝傻的時候了,用裝傻來逃避話題,是一個安全的作法。
『對呀,我是一個壞小孩,從以前就是個讓父母親為我操心的壞小孩。但是,我保證,我不會再當壞小孩了,向妳保證。』默默地,我在心底下定了決心。
海灘到旅館(曉麗她家)的距離,只不過一根煙燃燒的時間,我們彷彿化成風,融化在鹹鹹的空氣之中。在離曉麗家最後的一個轉角處,我吞吐完最後一口雲霧。『到家嚕。』
打開旅館的門,迎面而來的依舊是那副熱鬧的景象,老先生太太們正自顧自地在那談天,說著老掉牙的笑語。
「威哥,好像有點忙呢?」曉麗尷尬地看著我,然後看看眼前的熱鬧。「今天阿公阿嬤怎麼那麼早呀。」
『對呀,現在才五點的說。妳不是說他們不是要吃過晚飯以後才會過來嗎?』
「因為呀,妳姊姊今天晚上要回來,所以晚上不營業啦。」曉麗媽媽,無聲無息地出現我們兩個人的身後,差點沒把我的心臟嚇得跳了出來。「今天好玩嗎?小威,這丫頭沒有給妳惹甚麼麻煩吧。」
「厚唷,媽咪,妳還是喜歡這樣嚇人家。今天姊姊要回來唷,太棒了,姊姊一定會帶禮物給我。」像個小孩子一般,曉麗開心的跳了起來。「禮物,禮物,啦啦啦。」然後就蹦蹦跳跳地穿上圍裙,隱匿在談笑聲之間。
『姊姊?原來曉麗還有個姊姊呀?』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笑著說。
「對呀,她姊姊去外地讀書,今天晚上回來。」曉麗媽媽笑嘻嘻地看著我,她的眼睛閃耀著童真,但卻多了一點滄桑。
『我想曉麗的個性應該是遺傳到她的媽媽吧。』在我心底,悄悄地想著。『難不成他們口中所謂的這個姊姊,也是跟他們一樣的個性嗎?哇,那這個家庭還真熱鬧。』也許是心情好吧,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了,阿姨.......。』原本我想說晚上我就自己出去吃飯,不好打擾他們家人團聚。但曉麗媽媽就像空氣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讓我頓時,啞口,無言。『哇,連神出鬼沒的功力也是遺傳媽媽的唷。』
搖搖頭,我閃過人群,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當我要左轉上樓時,硬生生地,我被一股力量箝制住了。「對了,剛剛被你裝傻混了過去,你還沒跟我講那個關於迷糊女孩的事,等我忙完會去房間找你,然後你就要跟我說唷。」
『好啦,妳放開我啦,真是愛八卦的小鬼。』
「哈哈哈,不可以黃牛唷。」
『嗤!真是個小鬼頭。』看著曉麗蹦蹦跳跳離去的身影,不禁讓我苦笑。
『曉麗的姊姊?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關上房門,我靜靜的想著。『有兄弟姊妹的感覺,真好。至少,覺得寂寞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可以講講話。』
『算了,一身的灰塵,洗澡吧。』小心翼翼,我環顧了四周,確定房門確實關上。然後我迅速地拿了換洗衣服,衝進浴室理,並小心地把浴室門鎖上。『呼,這樣,就應該不會有人衝進來吧。』
打開了水龍頭,微溫的水自蓮蓬頭噴灑了出來,撒在身上的感覺,好舒服,就好像是,在情人的懷抱一樣。
『寂寞之旅的第四天,也是我離開妳的第四天,不知道這九十六個小時裡,有多久的時間,妳在想著我,我的迷糊女孩。』
『但我知道,就算不在妳的身邊,妳的影子,仍然不停,縈繞我的心頭。無時無刻不在想妳,因為妳是我,最重要的,迷糊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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