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十月份的最後一天,
十一月就要到了,每次為了這個我最愛的月份都得等上整整一年。
2007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十月份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上上星期回家的時候,
去醫院探望臥病的”公園阿嬤”。
上次見到的時候是在過年去拜年的時候,
公園阿嬤已經沒辦法很清楚的講話,卻還是示意要看護拿紅包給我。
記得那時候靠近她的耳邊,說:”不用啦!長大啦現在自己有在賺錢了啦~~~”
媽媽還補充”在台北工作啦~~~”
能那麼大聲的對一個長輩講出:我長大啦!有在賺錢了啦!---這還是第一次。
再來的見面,就是上上星期回家的時候。
公園阿嬤醫院病情沒那麼好,所以又住進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舅公和姑婆也在(上次看到舅公和姑婆的時候是今年過年時候整個家族大大小小一起吃辦桌)。
公園阿嬤沒辦法很清楚的說話,
偶爾用盡力氣說的話,我們幾個人猜來猜去也沒猜到。
那天,還笑了。
回家的時候,靠在她耳邊,我很沒常識的說了---”回去了”(講完的瞬間就覺得錯了,步出病房的時候跟爸媽提了,大人說百無禁忌)。
媽媽跟公園阿嬤說會再來看她,
阿嬤很用力的說---不用啦。
很清楚的一句喔!
那天,舅公和姑婆離開前,我跟她們說了再見。
那天,離開病房前,我再公園阿嬤的耳邊說再見。
可是,舅公和公園阿嬤都在幾天後離開了。
舅公比阿嬤早離開。
是意外。
舅公是做土水工的,
在小時候,家裡的磚房要改建成水泥的時候就是請舅公一群人幫忙蓋的。
高三921地震那年,在主震過後,開了落地窗,發現不少人都跑到我家前面的市府廣場去,
我問爸爸我們要不要也去空曠的地方。
爸爸說:我們的家是自己蓋的,很安全。
那晚,我還睡了回籠覺。
舅公退休了。
那天被情商去朋友的工地幫忙,
後來被發現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被告知的時候,
除了驚訝,也真的說不上什麼出來。
有東西梗著,吐不出來又吞不下去的感覺。
今天打電話回家,
爸爸問我這星期要去公司不能回家的話,下星期能不能回家。
我說好。
爸爸才告訴我公園阿嬤幾天前離開了。
從小,我就有很多個阿嬤:米店阿嬤、台北阿嬤、公園阿嬤。
每年過年都很忙碌的哩。
總是期待到公園阿嬤那裡拜年,倒不是因為紅包啦(雖然也有一點),而是因為每次都可以拿到我喜歡的伴手禮---高岡屋海苔禮盒!
每年總是會有。
一捲六包,剛好跟哥哥一人三包。
小時候,我都把高岡屋海苔配給著當成寶。
從大一才離開求學,
但自從開始離家,除了大一在高雄比較近,每兩星期就回家一次以外,後來回家的次數大概是用月結的。
大二到了新竹,怕功課趕不上同學,幾乎都”留校察看”。
研究所到了台北,路途就更遠,實驗往往卡到假日,不能置細胞的死活於度外......
畢業了,在原本實驗室當研究助理,還是脫不掉”學生”的慣性。
以前,要是能趕得及回家吃晚餐我就很開心!
或許選擇這裡的原因,有部份也是因為星期五晚上我總能趕得及回家吃晚餐,
這種感覺超極優的!
每次回家,總覺得嘉義沒什麼大改變。
或許自離家以來,我也沒有察覺自己有什麼改變,或者是長進。
只是一步一步走,
沒有想過要踏的穩健,卻出奇的也未曾搖晃欲墜到什麼地步。
我就這麼一路走過。
都快26歲了。除了看照片,我很難再去想像和高三時候的自己有什麼不同。
只是不斷的從爸媽那裡得知---親家母、巷子口的奶奶、四嬸婆的兒子離開了的消息。
那種感覺,很不好。
雖然沒那麼嚴重,但是真的有種---”少小離家老大回”的茫然感。
有些人,有些朋友,
就算他不在身邊,
只要知道他和你同在一個島上的兩個地方各自旅行著,
你就會感覺心安。
那是故鄉之所以成為故鄉的原因。
我知道,我已經長大。
長大的部份意義,在於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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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十月份的最後一天,
今天,我被不真實感包圍。
1.我反駁了我的主管,
雖然又被壓扁了......
2.一個極優的主管(S姐一語道出她才是我想像中的那種主管)離開了這部門,轉職。
3.迷迷糊糊的忘了刷卡下班,都到班車上了才想起來。
4.還有晚上的這通對話。
人生還真無常。
每當人們思考上帝就開始發笑?
那光是我一天的量就可以讓上帝笑了很多次的吧!
雖然我是硬底子的”想太多憂鬱派”,
但是讓我等待了一整年的我最喜歡的11月要到來了!
希望11月裡的每一天都要能開心微笑。
so...撘車上班的時候要微笑,中午休息吃便當的時候也要微笑(希望便當不要再這麼難吃),刷卡下班也要微笑。
要珍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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