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來到東京已經過了三個多月,雖然之前和妹仔與友人們去過幾次有名的同志區新宿二町目,也和幾個在東京唸書或工作的台灣人見過面,不過目前的我,對於日本的同志文化仍然處於不斷的發現與驚奇的階段,透過待在這裡比我還久的友人們講解,漸漸的對於日本的同志有了更多的了解;只是,愈加的了解之後,似乎有了一種更迷惘的感覺…
和一位四十代的日本友人近藤見了面;來到東京後,其實一直希望能夠認識一些同在這裡的同志朋友,主要是希望能夠有個對象可以聊聊同志間的話題並吸取一些日本同志文化的特色,再來就是能夠藉機練練日文會話了;第一次去見這位日本人時心裡著實害怕,對於自己拼半天才能湊出一個句子的三腳貓日文,實在不敢寄望有哪個日本人會耐著性子慢慢的聽我說。
後來知道近藤先生聽得懂中文而且還一口流利的中文除了吃驚之外,還真是鬆了一口氣,生活索事也許我還說得上話,話題聊到有關於對感情的看法以及以前的戀愛經驗時,真的是啞口無言;第一次的見面由於之後他要去接他交往了六年的男友下班,我們一起搭了快速線直奔東京車站。近藤先生像個熱心的叔叔一般,告訴了我許多日本的同志文化,還帶我看了一些特別的同志景點,聽說在尖峰時間的快速線上有個固定的車廂,充滿了電車痴漢!是的,是同志的痴漢,聽說他們在車廂上利用互相的觸碰就可以知道對彼此的感覺,然後也許就有了下一次的約會。
真是壓抑呀!日本人。連來到日本的人們,似乎也都會變得愈來愈壓抑,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與別人沒有什麼兩樣,卻在私底下,暗暗的做著和平常完全不同的事,是一個窗口吧!一種發洩。在同志廁所偷看別人的人、去發展場大玩特玩的人、電車裡的痴漢們,只是在找一種方式吧!肉體上的出路,但是心靈呢?
見過的幾個朋友在談了幾次話後對我似乎有了好感,說是好感,也還不至於到想要長久交往的程度吧?我心裡猜測;然而,卻總嗅得出淡淡的性暗示的味道;很多人說來到國外就會變得容易想談戀愛,也許是因為須要一個陪伴吧!所以,也許在台灣根本看不上眼的兩個人,因為彼此須要陪伴的關係,就結合成了一對,這樣的感情在日子久了後是不是因為時間的累積而成為真正相愛的兩個人呢?不得而知。
然而,日本人們是不是根深蒂固的就是這樣的交往模式呢?曾聽說都是先上過床後才開始考慮是不是要交往的說法。到底在尋求什麼呢?這樣的感情是不是就不純粹了呢?這樣的問題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
東京的第一場花火大會,在橫濱熱鬧的舉行了,曾見過一面就讀W大的祐君約我一同前往,隨行還有和他好像也是初次見面的台灣導遊阿滋瑪,祐君說他的日本友人們一早在橫濱先佔了位子,因此我們很幸運的能夠在花火開始前才到達,卻能坐在非常好的位子觀看;到了現場,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日本同志聚集在現場,祐君馬上如花蝴蝶似的飛到眾人間開始social,我和阿滋瑪只好試著和身邊的日本人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席間有許多人是一對一對的,但是大多卻是極端老少配的組合,年長的一方可能是頭髮已花白的銀髮中年人,年少的一方卻是才二十初頭的小伙子,阿滋瑪說著其間可能有「包養」關係的可能性,雖然曾在網站上看過有場所用年輕少年從事類似賣春的行為(我不太清楚這在日本是不是合法的),但真的看到時仍感到十分的驚訝。
和Andy通信時,他說「也許他們想要尋找的是心靈上的相通與陪伴吧!」但是對於這種過度極端的老少配,我仍然覺得不時可以嗅到金錢的味道存在。隨著年紀漸長,發現許多人因為不同的原因而談著也許不是那麼愉快或理想中的戀愛,想要追求純粹簡單的愛情,似乎已經是愈來愈困難的一件事了;有些人到了最後放棄了,恣意放縱在不同的肉體遊戲之間以麻痹心靈不再接觸感情,有些人談著短暫的戀愛吵架和好分分合合,幸運的人也許可以和男友一起讚揚著自己的愛情有多麼美麗美好,但單身著的人們呢?誰又不是壓抑著心中對愛情的憧憬,妥協的去接受、去過著每一天呢?
「如果暑假結束我回日本時我們都還是單身的話,我們就交往吧!」已經放暑假的祐君在回國前這麼說著;雖然還不是很了解他,但是身為一個花花公子的他,若真的要和一個也不是這麼喜歡的我交往,我想要他為我切斷其他的曖昧關係也太過為難與壓抑了吧!我仍然很高興有人覺得我也許是個不錯的對象,但是對於兩人適不適合的問題,我想我已經看到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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