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科依依不捨看著婀娜多姿的女嬉皮在店門口外跟看來有點畏縮的男嬉皮會合。男嬉皮聳著頭要往左走,可是手臂被女嬉皮一拉,整個人也被拉著跟女嬉皮往街的右邊走了回去。一直就著店窗看著遠去的兩人,吃完午餐的卡迪科在想要不要再來一客點綴著鮮紅櫻桃的起司蛋糕,會不會太多的高脂和糖份…啊,就算是對自己今天的獎賞吧,卡迪科心裡竊笑著剛才遇見的男嬉皮,或者他就是解決怎樣把貨打撈上船的答案。這人處處都呈現著符合自己要找的人所應有的標準;窮途末路又急需解決米飯油鹽的問題,還有最重要的一環,在某種程度上對警察畏懼的態度。不是自己和碧漢沒有嘗試過找其他人的去打撈,只是當其他人一聽到貨的深度和貨背後的來源,所有的人都嚇的禁若寒蟬的興趣乏乏。那個為自己撈貨的女人更是像在地球表面失蹤了似的去如黃鶴,一走了之。派了幾個人去巴哈馬找也是徒勞無返。
終於下了決心要了客起司蛋糕外加另一瓶啤酒。五分鐘後卡迪科仰頭喝完了瓶裡的啤酒,收拾了一下準備離去。一個男人這時推門走了進店。男人站在店門裡仔細的觀察巡視,目光炯炯的巡梳在每個客人的臉上,對卡迪科的也不例外。最後男人的目光回到店主人,一個李姓的女老闆娘臉上。
身穿背後有點發皺的外套,鬆身休閒褲,有點磨損的黑頭皮鞋,臉的長相卻處處流露著理所當然的冷漠。身材有點走樣的男人跟李姓老闆娘說了幾句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卡迪科看了過來。
便衣!卡迪科一目了然。男人衣服後的皺紋和走樣的身材是長時間蹲坐警車的後遺症,黑頭皮鞋的破損是長年累月街上走動巡查的跡象,還有一看就看得出來黑皮鞋,不,應該是皮靴是警察常穿的硬頭巡邏警靴。對方的配槍和手銬應該就收藏在寬鬆的外套下。
卡迪科在心裡跟自己說:要鎮靜,連抹嘴的細微動作也要避免,因為它是心虛的身體語言。況且自己完全沒有值得對方懷疑的地方。
便衣閒逛著走到卡迪科的身前,淡淡的表露:「我是古肯,邁阿密負責這邊制止罪案發生的刑警。你剛才是不是跟兩個都留著長髮,一男一女的人傾談過?」
「噢,是的。他們大約在十分鐘前剛剛離去。跟我不認識的,就因為是鄰桌才閒聊了幾句。什麼事?」卡迪科邊說邊問。
「你看到他們往哪個方向走嗎?」便衣問。
「他們沿著人行道往左邊走的。發生什麼事了?」
一如預期跟所有的警察一樣,警察根本不理睬你要知道的發問。反而繼續問著只對他們有興趣的問題:「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他們好像剛從西雅圖來這裡觀光的。」
「你跟他們熟嗎?」
「最近在這見過他們就一兩次吧,他們通常都坐的離其他人遠遠的。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懷疑他們是專門在這裡活動的一對雌雄大盜。他們沒跟你搭訕或是什麼吧?」
「搭訕指的是什麼?」
「就是例如說他們忘記公寓大門鑰匙,汽車忘關上車燈需要借你幫忙充電或是因為需要現金週轉而出售一些貴重物品的話題。」
「哇,我跟他們只說了不到五分鐘的話,原來他們是在打我的主意。我就住離這三個街口的公寓,如果他們是在這裡活動的慣匪,我希望你們趕快找到他們。這裡本來好好的,前陣子才來了幾個遊民到處大小便,現在又來了這兩個,唉,這世界真的越來越不像話。老闆娘怎麼說,她大概經常看到過他們。」
便衣聽完卡迪科說後點了點頭:「如果你看到他們馬上打911跟他們說找負責這裡巡邏的古肯。」
「會的。」
「你說他們往左方離開?」
卡迪科在心裡默默的數了四秒,那兩個嬉皮應該有充足時間離開了吧。再想了想,在最後確定後,跟便衣說:「對,大概在十分鐘前後往南邊的方向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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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店門外便衣按著自己提供的消息往左跟了過去,卡迪科走到櫃台前問老闆娘:「那兩個男女嬉皮到底幹了什麼?」
「喔,那個警察說有人告訴他看到那兩個人在這邊出入,所以警察就找到這個地區。警察懷疑他們在一間叫藍調的餐廳外女的把代客泊車小弟引開注意後,男的拿走了幾條客人的車鑰匙。我也不知道太多,反正就是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其中一輛失車是輛美洲豹,他們好像在車裡找到車主家地址後利用車裡的車庫自動開啟進了車主的屋。進屋後他們拿走了數目不祥,但起碼超過幾千塊包括現金,名牌衣服,純銀餐具,一幅畢加索的抽象名畫,電子產品,首飾,信用卡和車庫裡貴重的一台電鋸。如果不是車主家的警報系統,他們或者會把整間屋子遷走也不出奇。吃到一半晚餐的車主是從警報系統公司打給他的電話才知道家裡發生了盜竊,他趕出門外要開車趕回家才發現車也沒了。後來車是在高路天橋下找回來了,但四個車輪已不知所蹤。」
「幾千塊加上四條輪胎。」
「是啊,應該是幾千塊加上四條非常昂貴的輪胎。你知道那些歐洲車所用的都是燒錢的部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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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卡迪科離開了自己的店,老闆娘拿起電話:「喂,古刑警,一切順利。」
「謝謝老闆娘的警民合作。」
「不客氣啦,我怎敢不跟你們合作。我老公是讀法律系畢業的,他知道不搞好警民合作的後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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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茶色車窗後看著古肯在卡迪科離開店後的十分鐘走過停在離店四個街口外的廂型車旁,男嬉皮和女嬉皮互拍著高五慶賀任務成功啟動。彼此又互損嬉鬧一陣後,女警芮掏出手機:「森探長,多得古刑警和李老闆為任務的成功鋪路。目標上鉤在望。」
「好極了。現在就等他們自己踏進來。屋子和其他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嗎?」
「今晚我們就奉命開吸麻趴,給房間進行最後的修飾。je ne sais quoi。」佛朗斯伸頭對著手機裡的森探長說。
「喂!不是奉命吸大麻,是用大麻煙燻屋子來營造你們倆是癮君子的人設!記住!不可以吸進去!還有,法語加拉丁語,那是什麼鬼話?」
「不那樣說怎麼可以更加顯出我是個多才多藝的能人?」佛朗斯看著已抱著肚子,笑得花姿亂顫,自己的拍檔芮刑警說。
想像著森探長大概被氣瘋後掛線的樣子,芮勉強止住笑聲,上氣接不上下氣的說:「他說的有點道理,又法語又拉丁語的真的好強人所難。」
「反正這裡又不是法國,管他的。起碼聽起來蠻有創意嘛。對了,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我們是以情侶的身份進行工作,那麽芮小姐您準備好過同居的生活了嗎?」
「屁啦,蜜月期在森探長給我們解釋辦案指南的一開始就結束啦!哎喲,真是不好意思傷了你弱小心靈!記住!以後我們要以代號來彼此稱呼,你是223,我嘛,私下你還可以暫時保留以我的芳名稱呼我。哼,還同居生活,想得倒美!」
「是的,663。真不知道為什麼他為我們用了223和663這兩個代號。還挑剔我說的外語,其實他才是個不折不扣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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