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事一二 動機。永遠是一切的起源。 With ease，or not a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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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陳嘉達迎來了承辦這起案件以來的第一個破案關鍵。

跟被害人家屬交談關於對方家屬遇害的事永遠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遇上的是一件這麼冷血殘酷的血案。哭得像個淚人般的對方因為心情的難過而沒法逐一回答陳嘉達的提問。

坐在警車裡的陳嘉達邊整理筆記邊重新細讀著被害人妹妹提供的有限線索。我哥傑弗森生前沒有跟我提起他有被跟蹤或是騷擾的遭遇。她也相信哥哥不會隱瞞這樣的事情，因為她跟哥哥的感情非常要好。

看著有限的幾句證詞，陳嘉達的心已飛回了怎樣可以盡快幫助金廣陵分析各種報告的心思裡。特別是那些醫院提供的訴訟案件，會不會在裡面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呢？

發動了車，陳嘉達出於辦案的習慣，低頭再翻了翻筆記，多蘿西布林格，拜仁麥克警長提供給自己的名字。跟另一個被害校長，馬斯頓校長一同工作的退休教師。她記得在馬斯頓校長離職去外州擔任大學教授之前，在校有一個好像是前僱員的恐嚇過馬斯頓校長什麼的。

地址就離這遠。

一處有著古色古香建築的小社區。街上是高矮修剪合宜的樹木，連接寬廣的前院是優雅的門廊。

應門而來的是一位就算已屆退休之年還是可以看出曾經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退休老人。掺著銀絲的長髮梳成一個簡單優雅的髮髻。把陳嘉達迎進門的老師問了問他要喝水還是咖啡。

「咖啡吧。」很少接受一切來自證人招待的陳嘉達，趁著熱心的老師去張羅的時候，陳嘉達看著客廳內佔據了每個角落擺放著的家庭照片。不同年紀，不同年代，從教師抱著自己兒女再來應該是自己兒孫的家庭照，有教師兒女和長大成人的兒孫為教師慶生，過節團圓的溫馨照片。

隨著廚房裡飄來的一陣濃郁咖啡香味，退休老師端著用銀盤盛著，白色陶瓷製成的咖啡壺和兩個精緻的白瓷杯子。白瓷上應該是用人手上色的繪著四季的花卉。

「探長，你喜愛純黑還是加點奶昔的？」放下盤子，教師優雅的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問。

「純黑的就可以。謝謝。」

「不客氣。啊，喝咖啡怎麼可以忘了曲奇餅呢！」教師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額，再次消失在廚房裡頭。

「來，年輕人，我知道你們幹這種工作的三餐都沒有定時，多吃一點。」教師把手中呈圓形擺放，中間是果醬的奶油酥給陳嘉達遞了過去。

陳嘉達確是餓了，拿了一塊，伴著咖啡，品嚐著天下最美味的午餐。

「布林格女士，我今天來是跟進一下前陣子你跟麥克警長所談的話。」

「啊，對了。他跟我講你們會再派人來問一下更具體的問題。馬校長所遭遇的真是太突然了。他是一個無論在同事或是學生心裡都是一個公平正直的人。當初他接受了外州的邀請去擔任新職，我們都有點難過，卻覺得他是當之無愧的勝任。在他任內，你知道哪些學生最喜歡他嗎？」

站在窗前的陳嘉達抱歉的搖了搖頭。

「陳探長，最喜歡馬校長的都是哪些最調皮搗蛋的傢伙！很多事隔多年畢業後還回校找馬校長道謝呢。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嘉達在老師面前只有老實的再次搖了搖頭，然後試著回答：「因為他的公正贏得了應有的尊敬？」

「你們幹警察的都跟你一樣知道那麽多嗎？對！那些在校胡作非為的搗蛋小子沒有人可以讓他們停下來，只有馬校長能讓他們誠服的聽他的話。很多時候無論是家長或是教師因為缺乏溝通都對搗蛋的學生的惡習習以為常了，久而久之在沒人指導他們不正確的所作所為後，在其他學生眼內壞學生都被排擠在外。隨之他們也變得自暴自棄。只有馬校長每次都以身作則的對那些被戴上有色眼鏡看待的壞學生耐心的引導和鼓勵。這也是一個社會上普遍的現象，對壞現象都視而不見，時間久了就弊病叢生。」

陳嘉達很慶幸再一次重溫了一堂如何了解和認識社會秩序的課程，但今天他來不是為了這個目的。所以他找到老師停下話莊的空聊，直接的切入主題：「你提到過有另外的一個教師跟馬斯頓校長有過一些過節。」

「喔…對，對。不是另一個教師，對方是個受僱於校的職員。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沒記起，你們離開後我就一直在想他的名字。如果看到照片我會認出他的。」

「是個他？很好。什麼樣的過節？」

「馬校長把他辭退了。詳細情形我真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被馬校長辭退的理由一定是他犯下了很惡劣的行為。馬校長在任期間從來都沒有辭退過其他職員和教師。」

「布林格女士，讓我確定一下。根據校區的操作系統，作為校長的應該無權辭退一名被受僱於校區的教師吧。如果真要取消一個教師在校的工作，不是應該由教委處作出決定的嗎？」

「你們都沒什麼可以瞞得過，對吧？陳探長。對，校長是沒權辭退教師，但是他絕對有權辭退受雇於校內的所有輔助職員。就算他不使用他的職權，但如果校區徵求意見，他的建議絕對有著非常重要的說服力。」

「你說的輔助職員指的是？」

「教助，校內維修職員，飯堂職員，園丁，凡是受僱於校內的輔助員工。」

太好了，線索範圍收窄了。陳嘉達掏出了筆記本。沉著的說道：

「多蘿西布林格女士。以下我開始做筆錄。你什麼時候覺得可以開始都可以。我們有的是時間。Ready when you are。Ms. Bolling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