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事一二 動機。永遠是一切的起源。 With ease，or not a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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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師的名字是崔森。但已去了西雅圖自己開業。」德森說。

這不符合對兇手的研判。但陳嘉達還是把對方的名字筆錄了下來。然後問：「那一科的？」

「腫瘤科。擅長診斷兒童白血病的。在私生活上他確實是個不檢點的混蛋，但職業上是一個優秀的醫師。」

「他們一起多久了？」

「六，七個月？分手後她一直沒再約會其他人一直到奎偌躺著被推進了急救部。被推進來的奎偌依我當時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已跟死神握著手的糟糕。但事後她卻說當時緊閉雙眼的奎偌雙眼裡只有她的存在。她當時就說奎偌就是她心目中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德森又再嘆了口氣，「我當時心裡就想，這環境還真有一見鍾情的故事。唉，最後一個，真是世事難料。奎偌被救活過來後他和貝斯兩人就一如貝斯所說的，彼此找到了對方的真心相愛著。我的意思是說他們真的好像似以前已相識已久又再重逢的情侶般的相愛著。我跟我的先生一起多年了才決定考慮婚姻的話題。我覺得婚姻是要在兩人都感到對彼此安穩下才會考慮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愛我的丈夫，我們的關係就是彼此熟識又舒適的婚姻。怎麼說呢？就好像在冬夜裡兩人一起躺在靠火爐溫暖的被窩裡，你倆的寵物安穩的睡在腳旁的那種安穩。但是當貝斯和奎偌看到對方的時候，他倆眼中完全就沒有了其他的東西。無需培養感情，無需拉拉扯扯，他倆就是一步到位的海沽石爛。六年了，他都沒有再婚，如果結局不是這麼的令人難過，我想也夠浪漫的。」

「工作上她有遇上過麻煩嗎？比如說因為她的工作表現不如理想，又或是表現太優秀而讓別人覺得被她掩蓋了自己的表現而對她有成見的同事？」

德森有點茫然的思考著。「太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真的沒法記得。如果真的有，她也會馬上告訴我的。為什麼要殺害安妮？就因為她說過或是做了一些別人不認同的事情？報上所提到另外的其他被害人都是因為這個緣故被害的？」

「這個我們暫時還沒法證實。只限於我和你，有一個沒紀錄，沒法證實的可靠消息，我們認為每一個受害人都是有意無意的得罪過兇手所以才被兇手盯上。」

「什麼意思？」德森女士覺得這個理由太突然了。

「讓我們舉個例。就好像…」陳嘉達沉思了片刻，最後決定用深入淺出的例子讓對方理解自己要說的話，「就好像我駕車的時候無意切進了別人的車道，我自己的一個無心的大意，但看在被我切進車道的人眼裡可能認為我是故意冒犯了他因此心懷不滿。另一個就是…我得到了一個升職加薪的機會，但別人卻認為我不應該得到那個機會，因為機會是屬於那個自認被忽視了的人的。總的來說就是一個完全沒有無傷大雅的事卻演變為故意的冒犯。經過長年累月的發酵，最終演變為一發不可收拾的變態殺戳。」

德森聽完後語帶保留的說：「我明白了。但安妮是一個病人和醫生都喜愛的護士。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呢？」

「但是你要明白她工作的部門是急症室，每天數以十計，高峰期大概是…」陳嘉達故意沒把話說完。他要營造一個機會跟德森自己工作有關的話題好讓對方覺得被尊重的感覺。

「雖然我不是常駐急症室，但也做過一年多的實習急症醫護。高峰期啊，看什麼季節吧，如果是大熱天加上勞工節或是國慶日，中暑，車禍，家暴，搶案，被煙火炸傷，幫派槍擊…一晚可以看到將近百多個被送進急症室的病患吧。我記得在我第一年…」

「德森女士，你說的對極了。在急症室工作又要面對不同程度傷勢的病患，其中肯定有幾個是搶救無效的情況吧。如果搶救無效的是兇手的親人呢？」

「你是說經安妮負責搶救卻無效的？」

「對。」

「我記不得她有沒有負責過那樣的情況。但是，陳探長，你要知道，很多時候被送進急症室搶救的都是已沒法搶救的，又或是傷勢過重而搶救無效的病患。急症室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獄之門。」

「那她的直屬主管對她的態度呢？」

「她在那工作的時候經歷了幾任的主管。我也不是太清楚。醫院人事部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這一層金廣陵已在辦。「德森女士，如果在結束今天的談話後你想到任何無論大小跟你的好友安妮有關的事情請馬上給我電話。它可以是安妮不經意向你傾吐的感覺，也可以是來自她同事，主管，病患，病患的家屬，凡是你覺得可以幫助我們的任何線索我們都會無任歡迎。」說完陳嘉達把自己手機的電話號碼寫下在自己名信片的背後，遞給了對方。

「我會的。」德森看著手上陳嘉達的名信片，遲疑了一下說：「那就如報上刊登的，安妮真的是被一個系列殺手殺害的了。」

「很抱歉。是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德森女士，我們有一隊高度重視此案的探員正夜以繼日的在找尋兇手好給被殺害的所有被害人一個公義。」

「是不是根據報上所說，兇手明天下一個的目標是一個老師？」

「我們會盡力而為的去避免如報上所說的事情發生。」對於是誰跟輿論界透露了消息，陳嘉達還在生著悶氣。

「陳探長，希望你可以把他找到，關進監獄…然後把鑰匙丟掉。」說完，德森女士給了陳嘉達一個緊緊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