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事一二 動機。永遠是一切的起源。 With ease，or not a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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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在哪來這麼多調味料的？」

「新屋入伙的時間我姊給的。」

「那是什麼時候？」

「七八年前？她可能更早就買下了看我入伙就給我吧？我記不清楚了。」

「你姊跟你感情蠻好的。」

「她？她一直在旁敲側擊的提醒我是時候把我跟廚房鎖在一起的時候了。」

「什麼意思？」

「就是我要安定下來做個出得廳堂，入的廚房的良家婦女。」

「噢...」鄰居聽了只是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代表什麼意思的噢一聲。然後笑了笑又說：「下次你再有機會上演今晚的魔術戲碼的時候記住不要弄了一桌日式料理但廚房卻擺著醃雞肉用的佐料和咖喱粉。」

「噢。」輪到羅慧在噢。羅慧在心裡大罵自己應該適時的見好就收，現在被對方打開了話盒，天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怎樣收科。「所以你一早就發現了。」

鄰居點了點頭，說：「很抱歉，是的。但你在短短的一個小時竟然可以讓對方做了這麼多的高水準料理，你真不簡單。謝謝你的晚餐。」

「這樣你應該知道我姊對我的期望是沒有多少成功的機會了吧。我寧願每天分析損益計算也總比在廚房混好多了。」羅慧沒有說她是付了超過兩倍的價錢讓天婦羅的大廚們披星戴月的硬是把自己這個麻煩顧客的訂單拼死命般的拼出來的。

一頓飯就在你一言我一語，彼此交換著話題的輕鬆氣氛下被風捲殘雲。兩人再次把羅慧水槽裏的碗碟重新一塵不染的放回廚櫃，一起收拾乾淨著餐桌。「你聽說臨海公園新開了一間曲奇餅店嗎？」羅慧興志高揚的說。

「沒去過，但網上好評不斷。」鄰居把餐桌擦的光可鑑人，說。

「時間還早，你...要去嗎？」

「現在？你知道臨海公園可不是只有一間店吧，去那裏豈有只光顧一間？那裏還有名聞附近的各種吸引遊人的去處。說好不打擾你今晚趕文件的進度。今晚的夜景也不錯，不如留在這看看夜景，然後你繼續你的晚上吧。讓我猜猜，你站在陽台上看夜景的次數不多過...夜景裡的燈火。」鄰居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夜色裏由近而遠的萬家燈火說。

「什麼意思！我每天都有看，只不過是坐在書桌旁看就不算數？」羅慧自己心裡明白自己真的沒空站在陽台上看夜景的空餘時間就是了。

室內是溫暖如春，陽台上是夜風習習。兩人看著眼前壯闊的夜景，彼此都沈浸在一股難言的靜鑑中。無須言語，一股彼此希望就這樣一直站在彼此身邊的安祥感，一股彼此牽動著彼此，無法預估會發生什麼的奇異感。

「冷嗎？」

「嗯。」

「等我一下。」

羅慧默默的點頭。我是怎麼了？以前的我對站陽台吹風的這等沒回報的事情是絕對連想都不會想的。不會姊的魔咒靈驗了吧？怎麼會？我跟他只是鄰居...

「還剩剛好兩杯。」鄰居把手中他當晚帶來的伴手禮分為兩杯，遞了一杯過來。

羅慧不太懂酒，剛才在把近半年沒嚐美食的忍耐以橫掃千軍之勢補償回來的時候也喝過，但因為有其他美食所以沒覺得酒有怎樣。

現在在微寒的夜風裏，羅慧淺嚐了一口對方遞來的酒。一道如蘭，如茶，當中還滲著一股青檸味的酒香順流而下。入口清純，令人不作他想的再喝一口。第二口跟第一口卻是截然不同的口感，清純過後是暖洋洋的飄然而至。不濃烈，不會因酒精濃度太烈而左右了味蕾的敏感。

「把瓶給我。」羅慧借著月色端詳著酒瓶。可單手掌握的長型帶圓體的酒瓶。瓶中間玻璃上是商標之類的細字。在商標旁是羅慧可以看到的三個字，醉檸茶。

「哈哈哈，你！這瓶寫錯吧！這明明就是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說是茶！」羅慧眼波流轉的瞄著酒瓶說。「噢，更正，這裡有個醉字。這茶裡有起碼超過三種不同的酒調教出來的，應該叫雞尾茶，嗯？酒精濃度是多少？」

「這裡...好像...說是百分七。」這次到鄰居接過酒瓶低頭斷斷續續，細讀後回答。

「開什麼玩笑！百分七可以這麼？」羅慧覺得自己有如騰雲駕霧的在星移月換中遨遊。

「問吧。今晚讓你一次問個透。」鄰居的情形跟羅慧相去不遠。

「你剛說什麼來著？」羅慧在意識的遠端聽著自己在說。

「我剛說，打一開始你不是要問我什麼的嗎？」

「喔！對了！你的棒球帽呢？」羅慧發現沒帶帽的對方看來也不是太差。

「我妹拿去洗了。」

「不錯的主意。你...你有工作嗎？」酒後吐真言是會發生的。不信，羅慧在論證。

「沒有。」

「為什麼？」

「I quit。」

「原因。」

「我覺得我失去了自由。」

「Oh。」羅慧有被聖母娘娘踢下凡間的感覺。

「還有別的要問嗎？」

「沒了。」

「到我了。」

「問吧。」

「你不拒絕？」

「沒所謂。」羅慧依在欄杆上示意。

「告訴我你的故事吧。」鄰居側著身，手肘乘在欄杆上說。

「不都跟你說過了嗎？」

「再說一次吧。」

羅慧被迫又再重複了一遍自己在職場的發展和感想理念，「...所以我跟董事會今天早上的會議是我能否把我的五年計畫帶往成功的關鍵。」

「你能幹又聰明，你可以的。」

「作為一個女性職業婦女，有時候還需要更多。」

「你的這個計畫對你來說很重要，對不？」

「對。它是我的夢想。」

鄰居沈默了一下，仰看著無盡的星空，問：「你有想過當你的夢想成真後換來的是你失去了快樂的假設嗎？」

「夢想成真了的我怎麼會不快樂？」

「人生除了職場的勝負，不是應該還有其他的拼板所組成的嗎？」

天啊，跟我姊一樣！「在你回答前，我知道你打算要說什麼了。省著吧。我姊就這個話題從我們創業後就一直在提醒我。」

「提醒你什麼？」

「結婚生孩子。但是我發現我真的不適合做那個角色。現在不適合，以後也是一樣。」

「完全明白。」

羅慧知道對方在馬虎自己。「如果我是個男的，你說會有人催促我同樣的話題嗎？」

鄰居雙手往後撥了撥頭髮，第一次蠻認真的看進羅慧的雙眼中，說：「沒有人會誤會你是個漢子。」

「這就是你眼中的我!」羅慧真的有點火了。

「其實還有其他的。」

「還有其他！」

「對，在我眼中你讓我想擁有兩個女主角的感覺。」

「還兩個女主角！」

「對。一個是抱在我手上，你的外甥女，另一個就是她的姨媽。」

https://youtu.be/mkV9NFQe5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