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所謂的藍寶石電影製作公司就是一沒有招牌,沒有一切電影製作公司所起碼有的東西。「我現在正等待著其他片商的接洽,所以就接下這份工作。」一張簡單的桌後坐著起碼年過七旬的老人自我介紹他的名字是易力斯。桌上的電話更是沒有分機號碼的最簡單家庭式電話,更遑論製片公司肯定要有的秘書了。除了桌子就是桌後的椅子,一張鬆垮的沙發,咖啡檯上放著過時的幾本電影雜誌。小房間裡最豪華的就數得上是不知道他在哪找回來,別家電影拍攝現場作為室內布景道具而淘汰的小型電冰箱。
易力斯應該是有過他英俊的過去,但年近七十的他今天只剩下眼裡曾經有過對電影的熱愛所殘存下來的火種。也是這個原因讓他看來才年過七旬吧。著意要讓自己的外貌看來年輕的他把頂上的頭髮染的跟臉部極之不相襯的漆黑,但馬腳卻是頭髮根部銀灰。如果默默無文的演員要盡最大努力的爭取被星探發掘,那最低限度也要在穿著方面打扮一下。一套衣不稱身的西服在在說明了易力斯的電影前途已是日落西山的所剩無幾的停留在我現在正等待著其他片商接洽的階段。
「兩位,很老實的說,我真的不是太知道這個叫羅德的人。對,是有人打電話來到這找他,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這以外的事情。他究竟做了什麼事?」
「沒什麼非法行為,我們來的目的只是要跟他說幾句話。」星警探說。
易力斯鬆了口氣的在桌子後坐了下來問:「你們要喝點什麼嗎?我不知道你們警察在電影以外辦案的時候可不可以來一杯,我只知道在電影裡面你們都不喝的。在電影界裡打滾了有四十多年了,除了電影裡的世界我什麼都不清楚了。」
「打破常規,今天就在電影外喝。」馬森對喝一杯的邀請是無任歡迎。
還沒等馬森把話說完,易力斯已使了個不知名的身法打開了在沙發一旁的電冰箱。在冰箱裏是半瓶的柳橙汁,兩瓶礦泉水,一個青檸,兩罐啤酒,一包動物型餅乾。「你們要這嗎?」易力斯提著兩罐啤酒問。
「謝謝。」馬森接過啤酒說。
「你呢?」易力斯拿著另一罐啤酒遞向星警探。
「我喝礦泉水就可以了。」星警探的回答讓易力斯感激的把礦泉水遞給星警探然後自己當先仰頭喝了一大口剩下唯一的一罐啤酒。三人就這樣各自喝著飲料,易力斯有點緊張的說:「不管羅德做了什麼,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我當初就不應該被他說動幫他,他究竟做了什麼?」
「你到底答應幫他做了什麼?」
「答應讓他用我的電話作為他的留言服務。不管他在外面幹了什麼,我真是個笨蛋,唉,誰讓我沒通告沒檔期,就因為打一開始我就被他說的容易錢打動了,我也要生活的啊。」
「你在哪認識他的?」
「羅德?」
「對。」
「羅德...很久以前的事了。讓我想想,對了,你們都知道富國銀行旁的那間咖啡外賣店吧,那天我在排隊的時候他剛好排在我後面他跟我說我是如何保持身材不走樣的,我們就聊了起來。」
「沒人跟你們介紹嗎?」
「沒有,聊著聊著他問我是否在等人,如果不是他可以跟我打發一下時間嗎。我說反正沒事等著,我們就坐到一起繼續聊天了。」
「聊的內容是什麼?」
「什麼都聊,棒球,時局,美足,股票,還有就是電影。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他就向我提出了他的要求。他說如果我同意,他會以電影製作人的身分去發掘一些有興趣投身電音屆的年輕人。我說我要扮演的角色是什麼?他說一聽我這麽說就知道我對電音有著狂熱的喜愛。他說我的角色就是給打電話找他的人說這裡是藍寶石電影製作公司。然後把他的電話告訴對方。我說你要持續多久?他說幾個禮拜吧,酬勞是五百塊。」
「你怎麼說?」
「我說這樣不是太好吧,你要去打動別人的心你大可約對方出去然後送花吃飯海邊漫步上山賞月還有看電影啊,你看,我的電影夢又來了。」
「他怎麼回答你。」
「他說,他聽到我的演藝事業在等待階段,如果我在等待的時候可以在三個禮拜內幫助他接聽大概十個電話,他願意付我一千塊。我只要跟有意接拍他的電影的來電者說羅德先生願意不管什麼時候和地點都隨時可以跟對方見面。」
「然後對方答應後你再告訴他?」
「他沒有直接說,但我想是吧。但我跟他說你在玩什麼遊戲我不想知道。他有時候很晚才會打過來問情況。」
「然後你把來電者的電話號碼告訴他。」
「對。」
「來電者都是女性嗎?」
「女性?女孩差不多,還有男孩呢。我想他拿到那些孩子的電話號碼後就告訴他們他自己是他幻想的藍寶石電影製作公司的什麼什麼頭銜吧。兩位,現很晚了,我要關門回家早點睡準備應付明天的片約。」
「你跟他見面的時候看到過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嗎?」
「沒有。我只跟他見過兩次面。第一次在我剛說的咖啡外賣店裡,另一次在這的外面他把一千塊的現金交給我的。」
「你看到他開的是什麼車嗎?」
「有,一輛黑色的賓利。」
「你認識聖嘉力嗎?」
「當然認識,他是電影,電視,廣告的大班,誰不認識?」
「你跟他有交往?」
「沒有,只是有時候在片場上遇見過。我以前在他出品的作品裏露過面。」
「他知道你現在的狀況嗎?」
「唉,不只是他,我的演藝生涯每個人都知道。」
看著易力斯鎖上門走向停車場背影,星警探問:「易先生,你對羅德願意付一千塊去玩他的製片冒充遊戲有什麼想法?」
「我當然知道!」
「為什麼?」
「什麼遊戲?戀童狂的遊戲!」
「老馬,我先送你回去。」星馳警探在車裡沒有給馬森留有餘地的說。
「星,你又來了。你最近都是好好的,就是在這案有了頭緒後你就開始走回頭路了。」馬森聽了剛才易力斯的回答後也是悶悶不樂。
「我去坐坐就好。」
「你又去教堂!我跟你說,教堂不是辦法,去喝酒,舞會,健身,吹牛才是辦法。你一直去教堂那的神父修女都被你煩死了。」
「所以我才在沒人的時候進去。」
「星,你大概沒聽過吧。你去的那間教堂出了個笑話。」
「不要把笑話跟教堂牽涉太多。」
「看你。是這樣的。他們的清潔工人跟教堂反映教堂裡一些明明需要收拾的東西都會變成井井有條。教堂跟巡邏組打了招呼。我沒說過什麼,最好坐就坐,看到什麼的就留給清潔工吧。」
「你...怎麼可以那麼說。」
「教堂就只有北區的那一間,人家森警官小事化零了。我就說,到處走走吹吹牛吧。」
「謝謝。你到家了。我也要回家做做清潔還有保養腰部。」
「天啊!又是十字架!」
「不是十字架。是腰部物理治療器。對了,跟森警官問好。」
「我又不是你,你自己去說。老老實實滾回家清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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