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森,剛回來,有空說話嗎?」
「當然有空。你們還在局裡?都幾點了。」西區巡組的森警官看了看手上的電子錶, 坐在「爸爸媽媽」餐館裡跟他當晚的拍檔靜警員邊吃他們的午餐,邊拿著手機跟馬森說。「不要說了,你知道我的愛人是如何的喜歡尋根究底。」馬森用眼看了看左右確定星警探還沒回來才說。
「這樣你倆應該去看看婚姻諮詢,但通常都沒有什麼效果,越看越糟。馬幫辦,我不跟你瞎扯了,我們剛知道我們那共用的針死了。被灌了十九槍灌斃的。」森警官邊撥著盤裡的土豆泥煎荷包蛋邊說。
馬森只可以發出的聲音就是:「aww,shit。」
「Yup,aww shit just happened。晚安。對了,跟星幫辦說不要太難為情。有空再聊。喔,順便告訴雪貂鼬鼠一聲,那個被我欺負的靜警員正不耐煩的瞪著手錶倒數計時我的進餐速度。」
馬森把電話遞還給當值的警員後就在長廊中來回的踱著,緊張的情緒不亞於剛才魏利亞的表現。馬森沒法決定是要到樓上跟簽更下班的星警探說還是等他下來再告訴他。他還真想過直接隱瞞過去,但星警探又可是一個可以瞞過的人物。以阿星對工作的態度,萬一給他發現自己被如兄如弟的拍檔瞞著加上他老婆的走路,真不敢肯定對他的打擊會是多大。唯一馬森可做的事情就是怎樣告訴對方。
文斯頓是警方的針,一根不太專業的針,但如果專業也無需被警方當作針的來使用。所以是一根鈍針好了。前身是一個從海洛英毒海裡被救上來的他,然後卻染上了戒毒中心為他除去海洛英癮而注射的鎂砂酮的癮。後來他抵不過鎂砂酮的癮,安非他命就代之而為了他生活的一部份。
一個滑稽的二十五歲墨西哥年青人卻起了個正白旗的名字,文斯頓,一個他覺的蠻驕傲的名字。總比什麼Jose,Diego,Javier,還有Alejandro來的有地位。馬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是如何想到那名字的,根據一個當時負責為文斯頓第一次被收押照相的獄警推斷,文斯頓是當時收押所裡最昂貴的私菸,大概可以在獄裡抽文斯頓也是一個身份的象徵,所以就成為了他的名字吧。沒有深究,但文斯頓卻成為了在警方電腦系統裡儲存的關鍵字眼,文斯頓。真要說有誰對他深究的就只是警方對他能夠為警方提供多少內幕情報的深究而已。
其實警方對文斯頓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也是一個策略。這樣一來警方就可以對辯方律師對消息來源的窮追猛打來個我方一無所知,無法證實消息來源的把很多事情抵賴過去。既保護了消息來源也達到的成功把被告入罪的機會。打個比方説,警方就是依賴文斯頓提供的資料而成功把兩宗幫派仇殺案成功定罪。聽到判決後,辯方律師經過控方面前都是用中指頂著鼻孔的一聲不出。
文斯頓為警方合作的短短六個月裡,他只收到過大概小於兩百塊的酬勞。「你再加把勁,如果讓我釣到大魚,我會把你介紹給聯邦缉毒局讓你一展所長。」鼬鼠看著文斯頓雙臂內側因為要遮蓋滿是針孔的刺青又加了一句:「我可以幫你找個皮膚醫生給你免費植皮。」
宇森警官把載著文斯頓的黑色維多利亞截擊者停在西山山頂上。「最近道上多了很多積木車,你去打聽一下。」副駕坐的陳進兩雙捲起袖子的麒麟臂上嚇人的墨汁讓文斯頓想到忍耐程度的極限。
「上月派報小弟在C街和艾靈頓街交界處被殺是誰幹的?」星馳警探記得他詢問文斯頓關於一宗幫派仇殺案的情境。那是一個為展示勢力而把無辜十六歲派報小弟槍殺的事件。文斯頓大概是要炫耀自己的神通廣大,他把他所知道關於兇手沃卡的一切都告知了星警探。其中還包括兇手沃卡在亞利桑納州跟一宗惡意傷人罪引致他人死亡案有關的信息。
可能當天是寶娜決定離開星警探的一天,又或是他已是連續四十二個小時投入偵訊這宗幫派血案的調查工作沒合過眼的緣故,又可能星警探出了漏子而在偵訊兇手沃卡的時候問了兇嫌一句:「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我們知道你還跟一宗發生在亞利桑納州撞人致死的案有關。」
兇嫌沃卡聽完後臉帶孤疑的用手上的毛帽把額頭上的汗水擦了擦,深深的吸了口星警探給他的一根煙,然後開始思索著。沃卡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把帽整齊的戴回頭上。用手擦了擦嘴巴,然後把頭一低,雙肩聳動的在震抖。
廢了星警探一分鐘的時間才發現對方的抖動不是因為在聽到星警探的話而害怕的抖動。而是在發笑而引起的。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無聲的沈重呼吸,然後是低笑,再來就是仰頭狂笑,把一個就因為穿了不同顏色進入了敵對地盤的送報小孩冷血槍殺的他笑的更是狂妄自大。在單向鏡外監視的馬森推門進來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星警探也是一臉無辜的搖頭。
終於停止大笑的兇嫌看著站在左右盯視著自己的警探說:「親愛的Amigos,我根本沒開車去過亞利桑納州,我也沒有在哪撞死過人。有的就是有一晚我在喝酒的時後我篇了這故事說了給一個叫文斯頓的傻瓜聽,誰叫他一直在哪套我的過去。哈哈。我現在知道誰是大喇叭把我告發的了。謝謝你們Amigos!」
過後的幾個月裡,馬森都企圖開解他的拍檔每人都有失誤的時候。「吶,如果我換了你在哪,我也會說同一樣的話。每人會十全十美的。現在兇手都被判了刑,你也跟文斯頓解釋清楚了。不要讓這再給你自己增加壓力,寶娜的事也已發生,你就不要太在意別的。」
「文先生,你還是先離開一下這裡吧。」星警探對文斯頓說。
「對,我的拍檔說的對,你還是...」馬森附和著的說法被文斯頓打斷。
「等等,你們做的好事,現在我是全世界的公敵,你要我去哪找飯吃啊。不要忘記我的職業是最新消息查詢,經過這樣,我真的被你們害慘了。」文斯頓罵的很順。
經過那次後,文斯頓真的喪失了職業爆料的聲譽和生意。他轉而投入進了為客提供汽車音響設備的無本生意。就這樣事情好像淡淡的被遺忘。直到一天。文斯頓,接到了一個他最大的驚嚇。沃卡居然得到了假釋出獄的機會,理由是他的外祖母向法官還有假釋官提出她跟她其他的八個外孫需要有一個可以在家為他們樹立榜樣的成年人。出獄的兩天後,他把十九發點二二口徑的槍彈通通為文斯頓的身體打了洞。因為是左輪手槍,沃卡費勁的用了頗長的時間去換槍彈,極大的槍聲讓剛路過的一個宇森警官的一個巡警發現了兇案。宇森警官給星警官電話的時候兇嫌已是被五花帶綁的丟進了大牢。「真爽,十九發!發發命中目標。」兇嫌坐在監牢中自言自語。
星警官在警局外的停車塲聽完後沒有說其他的話。他只是說他要自己走走。
「我們去銀頂喝一杯吧。」馬森跟在後面說。
「我想不必了。」星警探回答。
「那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喝一杯吧。」馬森繼續人盯人。
「晚了,都累了,回去吧。」星警探無動於衷的說。
「那你來我家喝好了。」馬森以退為進。
「文斯頓是就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小毛頭,但他也不算太壞。」星警探自言自語的說。
「星,那不是你的錯。」
「去銀頂好好喝幾杯吧,禮拜一見。」
「沒人要說偵訊的時候不能出錯啊。」
「但對於文斯頓來說,我的錯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我們第一時間就警告過他離開這,他不聽,那要怪誰。」
「森,你剛說多少了?」
「多少什麼?」
「沃卡對文斯頓一共發射了多少槍。」
「有差別嗎?」
「沒差別,晚安了。」
「我可以去你家喝杯水嗎?我的腰好痛,我可以去試試你家的十字架嗎?」馬森對著星警探的身影說。
「晚安。」星警探沒有回頭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
https://youtu.be/kOpbcTaYkIU
「爸爸媽媽」餐館,名字如有混浠請指正,因為那是發生在銀河系大爆炸前超太空外寫的太空飄浮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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