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鼠左手握槍把,右手拿著散彈槍的前部回身唰的一下把槍指著那個高瘦警員命令著:「把手舉起來,慢慢的放在車頂上。不要玩把戲。」
「拍檔,冷靜,冷靜!」雪貂手按槍套,隨時拔槍,戒備的盯著慢慢把手舉起來的制服警員對鼬鼠說。雙手擺在車頂上,穿制服的警員扭頭辯解著說:「我剛才只是要開個玩笑,我不是真的要動箱裡的腦筋。」
經歷了差點命喪自己槍下的過程,鼬鼠滿眼看到的就只是亞裔男子拿著自己的槍對著自己的嘲笑。他對眼前的笑話解釋完全是無動於衷,呼吸急速的鼬鼠滿眼佈滿血絲。「鼬。冷,靜,下,來。」雪貂雙眼還是盯著前方卻慢慢的往鼬鼠身旁靠了過去。「對,慢慢來。」雪貂輕輕的把鼬鼠手上的散彈槍槍管用手托高,再從鼬鼠手上把槍接了過去。把槍遞還給被剛才一幕震撼的把口香糖也吞了的員警,地上蹲著的比爾閉著眼在喃喃自語的祈求自己如果可以有命走出眼下的一幕,我願意馬上坐牢,什麼都願意,只要不被流彈或槍械走火被殺就好,比爾聽說過太多在警察報告裡指出的是槍械走火,其實卻是辣手精神錯亂瘋警,閉眼摸扳機的玩笑。
鼬鼠這時已恢復冷靜的跟雪貂坐進了車揚長而去,只剩下高瘦警員還站在車旁,雙手震抖顫動在重複著:「我只是開開玩笑,我完全沒有打箱裏裡的主意。」
然後就是當地電視台在收聽到警用頻道後跟蹤而來的正義記者群。其中的一個是靠揭露黑警內幕而一炮而紅的正義記者。他的招牌報導是關於一個疑犯被警方用槍托打爆眼和顴骨的報導。還有比這還更甚的過當警察暴力的嗎?正義記者回到電視台馬上指令節目監製把晚上十點黃金檔,已錄製好的砍掉,換上了自己最新的具爆炸性,權威性的又一樁執法人員知法犯法的醜聞報導。開宗名義的一上來就指出受害人所受的傷是被一個持散彈槍的瘋警所為。報導一出,群情洶湧,這裡指的是每天十二個小時被壓力壓的只剩下空殼,只會吃甜甜圈喝咖啡無所事事的執法者。根據後來的引述,當時幾乎全局的所有的都停下來發誓要全力以赴的為正義記者做點什麼的以回報正義記者的義正嚴詞。新聞還在播,電視台就馬上湧來了一大堆正反意見的熱烈來電。其中一個來電指名要把對話上傳到現場觀眾。來電說會有更重大內幕消息的要爆大鍋。哇,收視率冠軍就在今晚。現場直播聽到的是:我就住在附近,也看到了當時的情況,那受傷的人當時還有六個人在一起,他們在爭吵不休,兩個條子來了了解情況,好像雙方發生了推撞,條子們被丟瓶罐,條子們用胡椒噴劑還擊。我也對條子沒好感,但就是覺得這記者也太假了,那人是被他們自己丟的啤酒瓶打中的好不?Peace y'all。」
全局歡聲雷動!開車的差點走神,吃飯的掩嘴以免弄髒坐對面的,寫罰單的寫錯幾張,步巡的忙站一旁仔細收聽,跟對象正互動辦事的被催促加油拜託不要停,調度中心的忙按消音好遮掩比漢子的髒話還厲害百倍的速度飆罵,十指已飛快的把所聽到的以秒計網上公開,各部門的指揮官忍著笑彼此交換會心微笑,反正就是在外執勤的要對空鳴槍,在內的開香檳慶祝。罵的!幹的爽!一等最佳警員!是誰把這目擊者挖出土的?連局長都在床邊視距超前詢問!沒有,是目擊證人自發性的挺身而出。胡萊隊長也是一頭熱的回答。幹嘛?還真有挺身而出這麼划不來的蠢樣?局長想,你當我是透明局長?大家心照,當然是反罪案便衣的神來之筆。節目草草收場,天氣預報更多收視。
今晚正義記者要報仇,節目標題:警方嚴重失職,警員不敵對手,丟失了受害者的九萬塊血汗錢。當一位女警把公事箱交還給受害人的時候,鏡頭來了個特寫鏡頭:受害人打開了箱子,九叠每叠一萬塊的血汗錢原封不動的呈現在鏡頭前。「還有這些。」女警把她在鐵欄栅下,亞裔男子口袋裡掉下來的,應該是從受害人身上擄獲的装著受害人的皮夾(包括現款六百三十二塊),兩隻名貴方形航海手錶,鑽戒,藍版美通,花旗,富國信用卡,還有駕照的小包放在警車車後箱上等著受害人驗收。三個受害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失而復得的家當還有血汗錢,女的捂著嘴瞪著眼,男的直視著眼前直囉嗦。「真錯怪人了。」女人說,「但這應該不是我們的。」其中一個男的在他們的私人物件中拿起了女人所說的一樣東西遞還給女警。
女警接過遞來的物件看著,是一條普通的鑰匙,鑰匙圈上掛著一片過了塑膠的卡片,卡片上印製的地址上方寫著:聖嘉力廣告設計公司董事長,聖嘉力。
鼬鼠不發一言的坐在雪貂開著車的副駕上。看著鼬鼠包紮了紗布的雙手,雪貂覺得他的拍檔在經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後看上去好像衰老了五六年的樣子。雪貂不安的想著所有可以讓鼬鼠感到開心一點的事情。他想到鼬鼠是當地棒球隊運動家隊的球迷,雪貂的嘴角揚起了微不可察的詭異。
「喂,好點了吧?」第二天早睡晚出的鼬鼠一坐進雪貂的車雪貂就關心的問。「換過紗布和藥膏,好很多了。我們現在去哪?」鼬鼠看來精神不錯的問。「先拿著這。」雪貂把一個看來沉甸甸的牛皮紙袋遞給他的拍檔。鼬鼠眼帶又不知道要搞什麼名堂,但見怪不怪的打開牛皮紙袋把裡頭的兩瓶袋裝型號的威士忌掂了掂。雪貂和鼬鼠都是喝酒的料,但對辣酒就只會在休班後才碰。現才開始上班這雪貂也是第一次。沒說話,鼬鼠繼續坐車。平常雪貂會有的沒有的天花龍鳳一大串的話,可今天卻把車直接停在了運動家棒球隊跟巨人隊比賽的運動家的主場外。比賽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有接到跟監棒球場販毒跡象的任務嗎?鼬鼠看著漸漸變得人多的停車場打著問號。「我們今天的任務是反恐。」雪貂說完後帶頭就往球場管理區走去。「反恐,你我什麼反恐裝備都欠奉的就是兩槍二十發加上兩瓶袖珍威士忌,是大腦反恐兵棋模擬對吧。」鼬鼠跟著雪貂已坐在球場管理主管的辦公室裡,主管一旁還坐著負責球場保安措施的主管。
「兩位,我局剛接到可靠消息來源指出今晚會有個別人士企圖搔擾主場運動家隊的球員。時間和方式都沒有透露。今晚的比賽就要開始,你們可以選擇另日比賽,也省了我們的時間。我對棒球這可以悶出鳥蛋的比賽的絕對提不起精神的。我們只是來看看你們需要我們為你們可以提供什麼樣的保護措施。怎樣?」
面面相覷的對方低聲的相量了一分鐘,「謝謝貴局及時的幫助,我們認為現在終止比賽會帶來負面的影響。我們的提議是讓兩位坐在主隊的球員區裡以提供必要的協助。你們的意見是...」
「這是沒有辦法裡最好的提議。那就有勞各位了。」
「等等,我有個提議。」負責保安措施的球場保安主管熱心的說。
雪貂閒閒的攤了攤手以示請開門見山。
「為了不會讓大家覺得兩位身穿便衣的隔膜,我提議讓兩位也換上主隊隊服,這樣我想更能把事情來個盡善盡美。不知道兩位所穿的衣服號碼是什麼?這吧,我想兩位也不是第一次看棒球比賽的,有時候界外球兇的很,我為兩位送上棒球手套好保護自己吧。」
正中下懷。
「Play Ball!」隨著主壘球證的一聲暴喝。投手為球賽投出了第一球。打手揮棒的時間遲了點,球往高空右內野主隊區的上空落下,鼬鼠唰的一下,身穿嶄新主隊棒球隊以黃色和湖水綠為主,手拿嶄新棒球皮手套的鼬鼠大喊著:「I got it!」
棒球擦過手套邊連同鼬鼠一樣掉在地上。鼬鼠像個又回到小時侯那樣靦甸的笑了,雪貂差點要蓋上眼睛才不會被鼬鼠的模樣搞得尷尬異常。運動家隊的職業棒球員已是七手八腳的把鼬鼠抱起。「我沒事,剛才有鳥飛過我才會...」各人已笑到噴水吐瓜子一地。
https://youtu.be/xdeFB7I0Y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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