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人會聽她的故事嗎?如果她去找人說起的話。」
「應該不會,只要我們一直給她生活費。再者,她應該知道她的下場如果...」
「那是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暫時的吧。要在什麼時候去採取最後一步,要付出什麼代價後才採取,我們不會知道,但一定要有所準備。我認識一個也是搞地下勾當的,他說他的教官有一天在他洗澡的時候,在他滿頭泡沫,肥皂刺痛著雙眼的時候問他,假如有一天你的國家被突如其來的被佔領後有人給你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是一個你認識卻不常見面的人。這人說他剛好在附近,他沒辦法提著超重的行李回辦公室,他希望可以把行李放你家一下。一個舉手之勞吧,你答應了。一個小時後,另一個陌生人來你家跟你說,你的朋友有事不能夠把行李拿來,他替他拿來。你的朋友等一下會來拿走。你在家等著,等了挺久的,最後行李還是被拿走了,但卻又是另一個陌生人。你開始覺得事情複雜起來了。
大約過了一個星期,這次你的朋友給你電話,太謝謝你幫了我們。我們?現在你是跟他們說的上是同黨了?你開始覺的你有把柄被抓住了。這次他又有一個要求,是一個沒有相量餘地的要求,你要不答應,要不你的名字就會被通知有關人士。
我們知道你認識X,跟他約下星期二下午兩點吃個午餐。你沒選擇的答應了。然後在星期二早上,出門前,你朋友又給你電話,兩點半的時候離桌上洗手間一趟。你照辦。剛走進洗手間,門外槍聲大作,你沒命的跑,你的朋友X,沒來得及,是意外還是?現在你跟你朋友X的遭遇是水洗也不清了。
OK,這是第二個版本。你拒絕了爲你的朋友接收那行李。你的朋友被捕,槍決。是的,你因為拒絕爲他收留行李而躲過了麻煩。第二天,你的國家成功的把入侵者趕走。一個星期後你被逮捕,你被槍決前你得知你犯了叛國罪因為你拒絕幫助你的朋友抵抗入侵者而引致他的犧牲。」
寂靜的辦公室裡只有牆上掛鐘擺動的秒針聲響。然後,馬修問:「崎斯,你是說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要採取特種手段去應付叛徒?」
「這是個非常有建設性的提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但有個準備總比後下手遭殃好多了。我們不要面對被動,你知道,當你一被動,什麼事情都要去嘗試哪怕是滿嘴玻璃鋼釘的。眼下的倫敦和盟國在處處處於下風,一但倫敦失敗,我們就要有作最壞打算的盤算。」
「那美國呢?」
「嘿,山姆大叔到現在為止都只是物質上的支持,一天盟國的地面部隊無法上岸,一切都是空談。他們在國內面對著極大反對加入戰爭的聲浪。他們只想發戰爭財。」
「那就任由小鬍子魔頭下去?」
「老邱和老羅,嘿,他們認為往東方更遠的另一個鬍子大叔才是最大的隱患。」
「剛才你所說的事情也是跟那東方龐大帝國有關的?」
「是的。」
「故事的主人翁是真的嗎?」
「...是的。」
「他後來怎樣了?」
「你要知道的怎樣是關於第一還是第二個版本?」
「兩個都要。」
「第一個是虛構。」
「那第二個肯定是真有其事了。」
「對,主人翁在一九三六年的大清洗中被槍決。」
下起了微雨。馬修急步的走在大街上。總是帶著飢餓感的馬修在冷雨中更覺難耐。來一頓什麼都可以,一頓簡單的炸紅薯也可以。夢裡思,一間不錯的餐館在快步走過的馬修身旁出現。一陣令人飢腸轆轆的油炸味道在冷風隰雨中把馬修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住。「就一位嗎?」領檯問。剛剛準備答話的馬修被領檯再次打斷:「閣下還是想到二樓用餐?」無需多餘的談吐,領檯的語氣和微微上揚的眉角已說明了一切。二樓,高昂的黑市消費價,但卻是真正黑市交易而來的真正食物。「那就麻煩您了。」馬修微一點頭的說。
一瓶紅酒在碟子旁,看著眼前一客外香內紅的牛排在上桌後鮮紅的汁液滲在青豆紅薯旁,馬修左叉右刀的準備慢慢的享用。可是一眨眼,他已發覺自己正把碟裡最後的一塊小牛肉往嘴裡送。慢慢的享用著嘴裡的鮮甜,馬修卻被鄰檯一對比他剛到後抵達的男女吸引了目光。一對四十歲左右的男女,兩人都穿著講究,修長的雙手十指,俊美的儀容,女的正全神貫注的聽著男的說著什麼。
路易一世!是凱麗娜!他十八歲那年的女朋友。那年他們是那麼的好奇著對方的一切包括對方充滿精力旺盛的身體。就算那麼多年過去了,她的捲髮,她永遠好奇的雙眼,她細長的頸項,就是以往她愛用一條金紅相間的絲巾往後紮了個馬尾,代之為剛過耳的劉海短髮,她還是一樣的風姿綽綽。她身穿一件蓋上腳踝的黑皮草大衣,跟應該是她丈夫,一個臉上刮的乾淨,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等待著結帳。當侍者為他們遞上附有零錢的銀盤,文質彬彬的男人帶著點禮傲的舉手示意侍者把零錢收起。為凱麗娜把椅子在背後拉後,輕扶著她的手肘,兩人下了二樓。
馬修好奇的想凱麗娜看到自己了嗎?大概沒有,她一直都專心一致的看著她面前的伴侶。在侍者為馬修遞上零錢的時候,她在樓梯轉角的方向再次出現。匆匆的在剛離去的椅子上拿回她的黑皮手套。快步的來到馬修面前,彎下腰,大衣裡毛衣領口裡的胸線把馬修所有的視線變的模糊。輕輕的把唇印在他的前額,一張用侍者鉛筆寫著一個電話號碼的五圓紙幣塞在馬修有點不知所措的手裡。
https://youtu.be/yY9ZAJCiK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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