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是兩兩麼???”
札克楚不懂.真的不懂.自己到底怎麼了.不但對漂亮女人臉紅心跳.對漂亮男人也是.
涼風從頰邊呼嘯而過.揚來兩兩的髮梢.泛著幽香.
馬奔得好快.好快.札克楚摟住兩兩的腰.男人怎麼能有這麼細的腰.這麼軟的身體.不過分寒冷或熾熱.令人舒服的溫度???
---他開始懷疑自己不正常.因為.他希望這條路.就一直這麼永恆下去.他和兩兩.就這麼依偎著飛奔下去.沒有別人.漫無止境.
”......我漂亮麼???”
兩兩笑著.札克楚寬闊的胸膛在她身後.讓她覺得很安全.
”.......漂亮.真是漂亮.......”
札克楚漢語不好.無法用太多的詞語來讚美.他為自己的詞窮而有些侷促.
”.....你喜歡嗎???”
兩兩又問.
”........”
札克楚沉默.
---也許我的問題.又讓他想起郡主.
兩兩沒追問.只幽幽嘆了一聲.
這條路並非沒有盡頭.它比永恆短得多.
薩達姆.馬哈麻等人.早已等在營地.備好酒肉.準備慶功.
”咱們的大英雄和大美人回來啦!”
薩達姆叫道.
”我們等了好久.快說.你們兩個.到哪約會去了???”
拉緊韁繩.就地立定.兩兩深吸口氣.挺起背脊.
”薩達姆.你說什麼???誰是大美人???”
兩兩翻身下馬.札克楚下意識想抓住她.卻抓了個空.
---兩兩......
”這身女人衣裳搞得我渾身不自在.我原來的衣服呢???”
兩兩撇下札克楚.頭也不回地走進帳子.
”是啦是啦.兩兩小弟是男人.......兩兩小弟扮女人太漂亮了.漂亮得咱們都忘了他是男人.......”
馬哈麻推了推薩達姆.拉拉札克楚的腳.
”札克楚老大.到家啦.你怎麼啦???”
札克楚回過神.躍下馬來.把韁繩交給一旁等著繫馬的少年.眼神還停留在兩兩身影消失的方向.
營火照亮夜空.大伙為了勝利而狂歡慶賀.
---尤其是薩達姆.當他送罕穆琳和雪絲納回回紇塔里木部時.族長高興的神情讓他覺得.他和雪絲納的事終於有了譜.
札克楚喝酒.有一搭沒一搭的.心事重重的模樣.只在有人敬他酒時才喝.
兩兩不理札克楚.跑去坐在馬哈麻身邊.一杯又一杯地喝.拼得又猛又凶.
”你們不知道啊.那個馬札發長得可噁心了.兩隻眼睛銅鈴這麼大........”
兩兩醉言醉語地.還不忘加上誇張的動作.
”那不是最可怕的.他的大嘴.從左頰裂到了右頰.流著口水.還想親我耶.....你們說噁不噁心.........”
”眼睛像銅鈴又咧嘴.那不就跟妖怪一樣???”
馬哈麻附近的弟兄聽兩兩說得有趣.
”對......就是像妖怪.可是我.....我這麼勇敢.你們說我被嚇著了嗎???才不!我這英雄就是為了斬妖來的!.....他右手拿了一把大刀.朝我砍過來.嘿.我輕身一躍.跳過他頭去了!”
”去!兩兩小弟.你連路都走不好.還想跳過他頭去.吹牛吹牛!”
馬哈麻吐兩兩的槽.
”誰說我路走不好???我走.....走給你看!”
兩兩將酒杯一摔.原本一跛跛的腳.走沒兩步.整個人咚一聲.栽到黃土裡.
眾人看兩兩不服醉的模樣.哄堂大笑.
”......札克楚老大.你有心事???”
薩達姆察覺札克楚臉色不對.當前眾人狂歡.就他一人.笑都笑不出來.
”.......薩達姆.其實.這趟回來.我是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在眾人歡樂之際.至今杳無音訊的李楣更讓札克楚擔心.
”幫我找個人.”
”什麼人???”
薩達姆問.
札克楚啜了口酒.把他離開樓蘭城後.李徹與李楣如何厚待他.又如何慘遭橫禍.他的擔心.全告訴了薩達姆.
”我答應了王爺.要保護郡主.照顧郡主.可是.我找不到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處於危險.甚至不知道.她會不會.遭到安祿山的毒手.......”
札克楚鬱悶地嘆了口氣.又喝了口酒.
---這樣的情況.叫他怎麼狂歡得起來???
”我能體會你的感覺.......那個安祿山到底是什麼樣的奸賊???要害李徹王爺這樣的好人???”
聽見這樁不平事.薩達姆也不禁咬牙切齒!
”他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想要取代天可汗.成為新的天可汗!如果他成功了.所有國家都會臣服於他.他會有全天下最多的土地.最多的財富.最多的女人!就為了他的野心.他可以害死任何人!”
安祿山的事.札克楚從郭定和李徹那裡聽來的多了.札克楚的胸中.燃著一團熊熊烈火.
”這真是太過分了.如果真的讓這樣的人擁有天下.天地間還有什麼真理可言???”
薩達姆朝膝蓋一拍!
”他一定會繼續殺人.不只殺天朝人.他的地位得來不義.他會殺死所有不服他的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王爺和郭將軍的血不能白流.我要去殺安祿山!”
札克楚將手探入懷中.緊握銀匕.
---有仇必報.以牙還牙.原就是大漠男兒本色!
”那種人早該死了!......只是.他可以殲滅王爺的兩萬五千大軍.表示他的實力很堅強.軍隊也多.殺他並不容易!”
薩達姆分析道.
”要我們幫你麼???”
”不.你們幫我找郡主.我要暗殺他.我一個人去!”
札克楚語氣堅定.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剛毅.
”那太危險.札克楚老大.咱們幹過許多轟轟烈烈的大事.都是一起完成的!你自己去.太危險了.我跟你去!”
薩達姆握住身邊的大刀柄.
”不行.我說了.你幫我找郡主.就是幫我最大的忙!”
札克楚壓住薩達姆肩膀.
”安祿山有跟我的短劍一樣的武器.能削鐵如泥.你們去只是送死!”
”那你呢???安祿山有那麼多人.就算你的短劍是神器.也沒法對付那麼多人!”
薩達姆蹙緊眉頭.
”我會想辦法.不與安祿山的軍隊為敵.我只堵安祿山一個人!”
札克楚嚴肅著語氣.殺安祿山的念頭.已在他胸中.翻騰很久.
”天一亮我就走.到天朝去.到了天朝.我會想辦法.讓你知道我在哪裡.如果你找到郡主.一定要通知我.薩達姆.你有很多人.而戈壁那麼大.只有你能幫我.”
”札克楚老大.......我們真的不能讓你去涉險.”
薩達姆仍舊不放心.
”我有我的打算.你們去了只會礙事!”
札克楚狠起語氣.
”你只有那柄破刀.跟我去.你想讓雪絲納守寡???”
薩達姆沉默.
”札克楚老大.......”
”我知道你的擔心.......薩達姆.我不會死的......”
札克楚伸了伸腰.躺下地去.看著天上的星星.
”打從我還是嬰兒的時候.被遺棄在沙漠裡.最毒的太陽烤不死我.最乾的環境渴不死我.餓狼沒能吃掉我.鷹隼也叼不走我開始.我知道長生天是眷顧我的.除非我自己想死.否則.我是不會死的.”
”我要跟安祿山賭運氣.他想當天可汗.我想看.天命是不是真在他那裡.”
”札克楚老大.......”
”薩達姆.你要對我有信心.面對安祿山.我一點也不怕.我只怕郡主.戈壁.是多麼險惡的環境.......”
札克楚語帶惆悵.
”我明白了.如果失蹤的是雪絲納.我也會和你一樣擔心.”
薩達姆點點頭.和札克楚望著同一片星空.
---戈壁的環境雖惡劣.但缺少雲氣.戈壁的星空.總是燦爛無比.
”喝吧.薩達姆.下次再跟你一起喝.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將李楣交付薩達姆.札克楚稍微放下了心.將杯中酸酒一飲而盡!
月漸西斜.喧嘩聲逐漸平息.眾人紛紛醉倒.
”......札克楚老大什麼都行.就酒量不行.差了我薩達姆一大截.........”
薩達姆紅著臉.一面打嗝.一面推推趴倒在地的札克楚.
”......這才叫盡興.......喂.馬哈麻.哈森.你們死了沒???”
”哈森也倒了.我馬哈麻沒事....嘿嘿.薩達姆老大......咱兩個沒倒的.再來拼一回.......”
馬哈麻搖搖晃晃地走向薩達姆.
”呃..........不喝了不喝了.把他們扛回帳子去........夜裡風大.再加上喝酒.露宿外邊.明兒個肯定頭疼........”
就這樣.薩達姆和馬哈麻.及一些還能動的弟兄們.將倒地不起.一具具醉死的屍體拖進帳子.
”....呃....主帳裡有張虎皮.暖得緊.讓札克楚老大睡吧.”
薩達姆拖著札克楚沉重的身軀.吃力地朝主帳去.
”.....唔.........兩兩小弟跟札克楚老大是好朋友.讓他們睡在一起吧......”
馬哈麻拖著不醒人事的兩兩.跟著進入主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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