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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剛，你心情不好麼?」

 

開薇察覺方才吃牛排時，李剛只管切牛肉，一直不說話。

 

晚飯後，兩人沿著海堤上漫步著，夜風有些冷。

 

雖然身邊有開薇，李剛卻覺得孤獨。

 

「沒有，跟妳在一起，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李剛極力解釋著。

 

「那你又不說話......」

 

開薇嘟起了小嘴。

 

「難道就像人家說的，巨蟹座的人容易沒來由的陷入低潮?」

 

「也許是吧......」 

 

李剛笑笑。

 

「我現在不是好了麼?」

 

他搭了搭開薇的肩，示意她安心。

 

夜晚的海岸人很少，路燈稀微，海天一片黑暗。偶爾能看到兩三點漁船裡的燈火，在黑暗中明滅。

 

「李剛，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夜風中，開薇問道。

 

「因為妳討人喜歡......不只是我，爸爸，弟弟也都對妳好，不是麼?」

 

兩人並肩坐在海堤上。

 

「還有伯母和恩陽.......」 

 

 

月光映著開薇的側臉，暈成一條溫柔的光線。

 

提到恩陽，李剛又不想說話了。

 

「除了我討人喜歡，有沒有其他的原因呢?」

 

開薇側臉看著李剛。

 

「什麼?」

 

李剛笑了，他覺得開薇想從他口中套出什麼話。

 

「我美不美?」 

 

開薇想引導李剛，說出她想聽的答案。

 

李剛頓了一下。

 

「美......除了那些明星以外，妳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 

 

李剛說的倒是良心話。

 

他從小對美的事物就有著敏銳的觸感，在許多美展，美術競賽中，李剛的作品常常獲得評審青睞。家中臥房擺飾的畫作，門口貼的春聯，都出自李剛之手。讓李剛開口說聲美，那是很大的肯定。

 

開薇笑了。

 

「真的麼?那.......我和恩陽比呢?」 

 

開薇深吸了口氣，等著李剛的答案。

 

「為什麼跟她比？」 

 

李剛從未將二人拿來做比較，說不上來是甚麼樣的感覺，總之他覺得兩個人是完全無法比較的。

 

李剛想了想。

 

那是不同的美。開薇像一株水邊的白色桔梗，遺世獨立。恩陽......就像她種的金黃色波斯菊好了。

 

「還是妳。」 

 

李剛想，沒人會捨棄脫俗的桔梗不選，卻認為路旁雜草般的波斯菊更勝桔梗罷?

 

開薇很高興，突然摟住李剛的頸子。

 

「你果然比較喜歡我.......害我剛剛多想了好久.......」 

 

一種奇異的感覺襲上李剛的心頭。他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同女生靠得那麼近過。開薇的動作，讓他心跳無法扼抑地加速!

 

「想......想什麼?」 

 

李剛沙啞著聲音。

 

「我以為你喜歡恩陽。」

 

開薇的話像一柄沉重的槌，重重地敲在李剛的心鐘上!有段時間，他的思考一片空白。

 

李剛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你今天的樣子，活像在吃祁獻陽的醋.......」

 

「喝，妳說什麼?妳瘋了麼?我為什麼要吃那傢伙的醋?」 

 

李剛惱羞成怒。

 

「所以我說，我是多想了......你生氣了?」 

 

開薇放開了手，仍勾著李剛的肩頭，看著李剛。她的眼神，像極了無辜的小花鹿。

 

李剛笑著。他化被動為主動，將開薇摟進懷中。

 

「妳跟我妹妹吃醋，好不好笑?」 

 

開薇在李剛的懷裡，賭氣道。

 

「不好笑，你再笑，我就三天不理你。」

 

抱著開薇的李剛，感到充實的幸福。

 

其實，我是喜歡開薇的，怎麼以前都不覺得呢?李剛這樣告訴自己。

 

「那妳，別再想些有的沒的。」

 

李剛笑罵道。

 

「嗯。」

 

開薇點點頭。

 

李剛的胸膛很溫暖，很舒服，開薇的聲音模糊了起來。

 

不讓祁獻陽三個字佔住他的思考。

 

我是喜歡開薇的，錯不了，有什麼好煩的呢?

 

為了堅定自己的想法，李剛在心裡，默念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