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扫爸爸的墓, 从后方寻墓, 差点认不得,杂草丛生,才记得当天撒了不少种子。
妈妈给我们带了各类祭品上来,她不随我们来了,小弟是回教徒,大弟也在不久前洗礼,爸爸只好由我一人拜祭。鸡手鸭脚的,我将祭品摆好,担心摆错位子,还偷偷瞄了隔避的怎么摆。他们好像是来野餐,还带了一大桶的荔枝水上来,还有多罐100 Plus,祭品琳琅满目,人又多,好不热闹。
清明的意义是什么?太深的不说,最基本的工作应是扫墓吧,一年一次的大扫除,我们竟忘了带锄头,杂草如荆棘,好多刺,根又长,我尝试用手拔,小弟忙喝止,他说要用报纸包住手,才不会弄伤,见他拔得吃力,我也不忍心,大弟想找美化工友帮忙,又不见人影,最后,我们只好作罢。
爸爸,不好意思了,没把你的家园打理好。
第一次扫爸爸的墓,大弟的三个小孩没来,但还好,小弟带了一对儿女来,老婆也包着头巾上来了,收泊车费的阿叔还笑说,马来人也来清明,呵,很稀奇吗?马来人也有扫幕的啊,只是不能插香而已。
很快的,日头升高,爸爸好像才吃不久,弟弟就忙着烧金银纸了,赶紧收拾,吃了一口发糕和咖啡,爸爸最爱的咖啡,扛着祭品回到车上之际,突然感觉很不舒服,背很痠,呼吸困难,走不动了,赶紧坐在石沟旁,弟弟们见状,都吓着了。
似乎是爸爸给我的一个警惕,要照顾好身子啊,爸爸当天就是在猛烈的太阳下,骑着摩托车回来时,心口不舒服,休息了一个下午,出去打包给我们吃,晚上就突然离开了。
爸爸在世的苦,这一年里,我都一一感受到了。爸爸是个铁人,当年搬家时,他能独自搬动很重的家具,将一箱箱的物品搬上楼;爸爸是个铁人,他能暗自忍受身心的煎熬与考验,不开心时最多修剪花草看看报纸,但爸爸毕竟是血肉之身,在我们未及体恤他的苦处时,他已悄然倒下。
第一次扫爸爸的墓,有此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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