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恭喜發財。”“Kom kom（公公）, 恭喜發財……”4個小姪兒們都已摩拳擦掌，練好賀歲台詞和手式，準備在年初一派上用場，換來祖父母的歡顏。曾幾何時，小時候過年的喜悅已轉移到小瓜們的身上。
自從弟弟們成家立室，搬出去住後，家裡人氣薄弱。父母每天回家就只對著四面牆和我，天南地北談了又談、電視節目週而復始，他倆還嘴硬說：“不悶。”，才怪！
新一代父母都很忙，每天在職場上衝刺，傍晚回到家可能聞不到菜根香，因為做太太的與丈夫一樣忙，工作了老半天，哪有時間下廚？孩子呢？有公公婆婆看顧還好，不然就交由女傭照顧，回家剩下三兩小時親子同樂，然後便是齊齊癱在床上，倒頭大睡。
是故，平時想見這幾個小瓜，父母必須親身造訪，才有機會感受到孫兒們蹦蹦跳跳，衝前迎接的歡愉。再不然，就是等到學校假期，父親就會趁機把小瓜們接到家裡，讓母親嚐一嚐弄孫之樂。
慶幸的是，姪兒們跟我們很熟，見到父親就會上前擁抱，晚上他們的爸媽未回來，不放父親回家。母親也不例外，雖然見面的機會少，姪兒們見到她，依然會親昵地雙頰交貼，牽著她去看他們的新玩具。
我這個姑姑就像小瓜們的玩伴，偶爾會買一些摺紙彩色手工給他們，見到和呆板的學校作業不一樣，他們每次就會捧我為心目中的“閃電騎士”，拉著我不放，直到我把這些紙張化為一件件可愛的玩意或公仔。
他們之中最“皮”的一個，是幼弟的5歲獨子。他是個華巫混血兒，眼珠烏圓、口齒伶俐，講得一口滑腔潤調的國語，只可惜平時沒什麼機會講華語，除了“kom kom”、“po po”，喊得最標準的是“姑姑”了。
去年，他開始加入另3個“小兵”的行列，穿上金色唐衫，除夕夜就先來我們家大鬧門庭，年初一再來扮乖孫躬身賀歲，“恭喜發財”4個字唸得字正腔圓的，又邊看新年歌樂節目邊起舞，把過年氣氛炒得沸沸騰騰的，好不熱鬧。
見到父母笑不攏嘴的模樣，縱使與孩子們有何誤會，我想過了這一刻，也會悄悄地化解了。
嗯，過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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