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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小乖

雖然知道妳已無法振翅飛翔，連日來的冷氣團，使妳無精打采的縮在窩內，輕輕小小的喘息，並且減少進食；往日潔白亮麗的羽毛開始變的灰灰黃黃，喜歡窩在人的手掌心享受溫暖，不肯移動。我們都很清楚，老態龍鍾的妳，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無法熬過今年的寒冬。

 

從前，鳥店老闆曾經對我說，白文鳥的生命非常脆弱，稍微發生狀況，「這捩手就去」，但妳非常堅強，在這低溫寒冬硬是撐了一個禮拜，一直到昨天8℃的清晨，雖然心裡已準備好了，但當下看到妳已僵直的身軀，雙眼緊閉，無辜的躺在籠內，仍然讓老太婆難過得淚眼汪汪。

 

我們在一起度過八年多的歲月，從妳還是隻雛鳥開始，就不曾嫌棄老太婆我嘮叨，對妳碎碎念。當老太婆對老頭子有所不爽時，指桑罵槐的對你痛罵一番，妳也不眨眼的照單全收。

 

我們容許妳和毛毛在室內飛來飛去，到處撒野。炒菜時，妳會飛過來，停在我的肩膀上，看看我在炒甚麼菜，我頭一偏，腮幫子就能偎著妳的小身軀，覺得我倆是世界上最麻吉的人與鳥。妳還會歪著頭跟我一起看報紙，又黑又亮的小眼睛閃著慧黠的光芒，彷彿妳也看得懂社會國家大小事。有一次，不小心讓妳飛出去，心裡想，糟糕了！附近野貓這麼多，必定是凶多吉少，但是聰明的妳，竟然是平安的尋路飛回家，讓我如釋重負。

 

有時毛毛欺負妳，我會幫妳大聲的喝斥毛毛，但當妳「修理」毛毛時，我會大聲叫好，就是莫名其妙的寵妳。

 

再多的眼淚，也難以訴說我對妳的不捨和思念，老頭子安慰我妳是年老體衰、氣數已盡，必須要走，應該沒有遺憾，何況我對鳥一向比對人還好。親愛的小乖！謝謝妳在一個老女人的回憶中留下最美好溫馨的時光，我沒有遺憾，只是不捨，再見！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