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自己是被什么蠱惑了,許是我真的累了倦了困頓了,說來武漢,還就真的來了。
一切好像一場不真實的夢,夢醒時分的刹那,就已然呼吸著這座繁華都會城市的空氣,一切都是新鮮的,眼前的世界初生嬰兒一樣,不可褻瀆。
許久沒有乘坐火車,去年的這個時候,去西安考西安外國語學校,不清楚怎么搞的,火車票少了一張,於是我讓給焦,只身坐大巴,開始奔赴夢想。
一整夜的旅程,整個車廂裏昏昏沉沉的,死一般沉寂,偶爾手機鈴聲,突兀的叫囂,謀殺癡人的美夢。
我拿出日記本,零零散散的寫了一點文字,祭奠一些心情,然後發現旁邊一男子的頭,已經悄無聲息的偏到了我的肩上,不過疲憊不堪的我,已經麻木的沒了任何感覺。
收起筆,我毅然選擇枕著他的頭,讓自己快點垂死在夢裏。
下了火車,驀地邂逅一場過雲雨,看著街上無人能躲,人潮一下子像四散開的蟻群,很快就流竄不見,我想,雨中一定會發生很多愛情故事的吧,像電影中的那些美麗情節,雖然唯美到讓我們可望而不可及。我們不能左右那些情感,只能任憑現實中的我們,懷疑著真愛的存在,讓流年續演在我們的指尖。
說起乘坐火車,最初的記憶,是在小學時,在那個童言無忌的純真年代,我與我奶,來來回回在武鋼和平頂山之間,乘客少得可憐,於是我可以在上面放肆的奔跑著歡呼著。火車開始啟動的時候,我就調皮的快速倒退在車廂之間,只是想再多看一眼火車窗外不忍離去的身影。
直到時光無情推移到高二那年,一個從初中就玩得特好的朋友,退學後要去北京拼搏,那天晚上12點半的火車。
那時候,我家裏管得很嚴,我也順從的從不敢忤逆那些規矩,晚上放學一定是按時回家的,晚上從不出門,但是那天離別的夜晚,午夜11點,夜涼如水的如舊,我出現在火車站的候車亭。
我准備了一肚子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我拿出P3,與她分享《祝你一路順風》,也許是錯覺,我看到了有什么東西在她眼睛裏閃爍。上車的時候,我把一封寫了淩亂不堪的信,塞給她,掐著自己,拼命忍著眼淚。
你知道嗎,你轉身的婀娜背影,多少年,始終遊離在記憶的最深處,一直揮離不散。
火車的隆隆聲,肆意在耳畔叫囂,孤行的蔓延,終於,消匿在空茫的夜。我呆呆的站在台階上,尊像般渾然不動,直到管理人員開始清場,我才恍若初醒,原來,我是真的把她送走了。
好想問,你最近還好嗎,有沒有想我?
然而每次都是在短信將要發送的時候,又將滿滿的信息,一字一字的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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