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任中療癒你的關係與傷痛。
真正的愛與信任,不是一味的付出與相信他人,
而是從關愛自己開始,做自己第一個信任的人!
無論你遭受過多少傷痛與背叛,最終一定能找到療癒自己的路。
信任的力量,讓我們在遇到仇恨時依舊相信愛,在見到愚昧時依舊相信智慧;在傷痛中相信療癒,在死亡中相信生命。
信任,是所有人際連結與生命成長的基礎。擁有信任的能力,能讓我們建立自尊、實現自我、建立和諧穩固的人際關係,並找到相伴一生的真愛。然而,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或多或少都有過受人欺騙、拒絕、辜負、甚至背叛的經驗。這些失落與傷痛會逐漸磨損我們的信任能力,讓我們變得無法肯定自己、不知如何建立真誠的關係,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去愛、也值得被愛。
其實,信任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能力,不論以往遭受過多少傷痛與背叛,重新開啟信任感的鑰匙一直在我們手中。在本書中,作者以三十年來擔任心理治療師與靈修導師的經驗,帶領我們療癒信任的傷口、找回失落的信任感。我們會逐漸瞭解自己應該相信誰,以及如何成為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如何找到同樣值得信賴的伴侶。
本書進一步探討了信任的四個面向:對自己、對他人、對生命,以及對靈性力量的信任。自我療癒的起點,是以不責怪的心態,徹底哀悼自己「傷痕的源頭」;更重要的是發展豐富的韌性與靈活性,以面對生命中無可避免的拒絕或失望。發展生命韌性的方法有二:(1)建立內在資源,使安全感成為穩定堅固的存在;(2)以理解取代責怪,無條件肯定生命的本來面貌。
如此一來,我們將不再受困於痛苦的經歷,反而能勇敢地迎向它們。接下來,藉著自我關照、表明個人界線、拒絕容忍濫用、誠實面對自己的感受,便能建立充滿愛與信任的成熟關係。在敞開自己、走向信任的過程中,恐懼化為慈愛,無知變成智慧,而我們傷痕累累的心,會湧出無盡療癒與和解的力量,帶領我們成就完整的生命。
內容連載
為什麼我們會感到遭人背叛呢?當某人對我們不忠、欺騙、攻擊、單方面行動、表示惡意、謠言中傷、在未告知的情況下做出影響雙方的重大決定、利用我們的弱點、逃避我們的感受、故意打擊我們的信心、在我們需要時不願伸出援手、在我們面對危機時拒絕陪伴、在我們身處困境時不願前來關心、彼此發生衝突時拒絕共同提出、處理、解決問題時,信任感就會被破壞。
相信我們的同伴的確存在著風險,因為我們清楚了解人類的侵略性是沒有上限的。其他物種發生打鬥時,只要對手示弱投降,另一方便會停手,這是動物本能,用以確保物種的整體生命能夠延續。然而人類不同,我們可能會選擇繼續攻擊;人類必須接受教育,才能學會住手。因此就物種的生命而言,建立個人的誠信與正直,有助於提升人類整體的生存率。
每一個人都必須學習控制內在的攻擊天性,恪守「非暴力的愛」——
這也可強化我們對內在覺悟潛能的信念,無論對他人或是對自己。
當我們能在一段友誼或人際關係中自在、安心地表達真實的自己時,信任便得以滋長;反之,當我們表達感受、卻受到拒絕甚或懲罰時,信任將出現裂痕。那麼,哪一個朋友或是伴侶願意傾聽我們憤怒、悲傷和恐懼的情緒表達呢?
人與人之間敞開心胸的狀況有兩種;有些朋友會在我們分享自己對他人(第三方)的感受時,顯示出樂意傾聽的態度,例如那些願意在我們抱怨配偶時陪伴我們的朋友,但這並不代表對方同樣樂意傾聽我們對他們本身的感受。在我們的感受與他們有關時,他們可能立刻從原先開放的姿態轉為暴躁而具備防禦性,如果我們進一步提醒對方、想要給予建議時,或許會導致反效果,使他們更不願意面對溝通問題。有時我們在事過境遷後嘗試再一次溝通,卻仍可能吃閉門羹。
萬一上述情境上演,我們的態度不應是拒他於千里之外,而是承認事實即可——這個事實是:這位朋友有時會抗拒旁人給予建議。他不如我們想像的開放,但別忘了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想像」,而我們可以適度調整自己關於對方的認知,使之較為接近現實。當然我們的信任程度或許也會隨之降低和改變,將彼此的談話模式切換至「閒聊」或是減少相處時間。
這是正念的實踐及慈愛的回應方式——正念是指單純「接受」對方「原本的樣貌」,不加以批評或責怪;而慈愛是指抱持著非拒絕、非報復的心態,依舊付出我們的友誼。
在這種時刻,我們毋須降低信任感,將之視為一隻熊的死亡般無可挽回,這隻熊不過在冬眠罷了──等到合適的季節來臨,熊會再度甦醒。同理,對於那些我們選擇暫時減低信任的對象,當他們道歉或願意彌補裂痕時,信任即可甦醒。接著,在我們處理悲傷與調整心態的同時,一段穩定長久的信任關係將可逐步重建。
另外還有一種情況,朋友會因為自己成功脫離上癮、罪惡或強迫心理造成對自身或他人的傷害,而在康復或找到人生信仰之後,期待旁人立刻相信他們的經歷:「我已成為全新的人,毫無陰影、全然正面。過去我雖不可靠,但現在我變得完全值得信賴。」
然而,這是個無理的要求,也是改變信仰(相似於佛教用語「皈依」)時常見的錯覺。無論是康復、轉變或建立信仰,都必須持續不斷地面對且承認自己的黑暗面,因為黑暗面永遠是人性的一部分、是我們的一部分。即使我們將自己的外在、感受、所作所為改造得再好,陰影依舊存在。真誠的轉變來自於清楚覺察潛意識的掠奪力量,每當負面的自己生起時,要自我提醒,這需要日復一日地「耕耘」,不是「重生」可以瞬間抵消的。
斷訊手段:冷戰
一段相互交流的關係,必定以雙方之間的信任為基礎。在成年階段的親密關係中,某一方驟然沉默不語或消失不見,勢必會損害另一方的信任能力。因為這違背了前述的共同「提出、解決、處理問題」的原則,而「獨斷的決策」是直接向另一半發出缺乏信任的訊號。
試想以下兩種情況:第一種,另一半莫名地拒絕我們,留給我們「自己到底做錯什麼」等一堆疑惑便拂袖而去。第二種,另一半直接告訴我們關係難以繼續及其理由,並且願意與我們再嘗試看看如何改善現狀,或是在兩人關係走到盡頭時,願意陪伴我們處理分手的情緒。
在第一種情況下,我們的痛苦是因為信任和內心深層最纖細的部分被傷害而引發,因此遭人背叛的哀傷將格外濃稠,甚至會令我們聯想起過去的類似經驗與傷口——這類型的傷痛若要癒合,需要花費相當長的時間。而第二種情況卻截然不同,另一半願意提出問題、展現真誠,而這意味著他/她尊重並願意一起承擔我們的情緒反應。他/她沒有選擇棄船而去,而是選擇在我們找到下一個港灣之前陪伴在我們身邊。
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保證,能為我們帶來一段生死不渝、終身廝守的感情,因為變動性本就是人類情感的特性之一。然而,一位正直真誠的成年人卻可以向對方承諾:「或許我不能保證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但你可以相信我,至少我不會逃跑。」依循上述原則,每個人都能成為社會中值得信任的一員。
習於單方面切斷交流的個體,多半屬於自我中心特質強烈的人,同時也是「天賦特權」(認為自己應該得到特殊對待)的擁護者。在親密關係中,他們通常侵略性較強、報復心較重,這是一種無理取鬧的憤怒表達方式。在親密關係建立之初,某一方如果突然疏離,多半起因於內心的恐懼——自我的第一徵兆。以下,我以一個故事來說明單方決定冷戰所造成的傷害。
貝瑞與梅德林是一對剛開始交往的戀人,貝瑞的心中漸漸對新關係之中的「親密」感到退卻,他選擇在未告知梅德林原因的狀況下,突然斷絕彼此之間所有的聯繫。梅德林一頭霧水,她打電話、寄電子郵件給貝瑞,卻完全沒有回音。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錯使貝瑞生氣,接著梅德林感到憤怒,並出現想要狠狠挖苦貝瑞的念頭。其實,這個階段的梅德林,最聰明的處理方式就是終止聯繫貝瑞。因為首先,梅德林無法確定貝瑞究竟發生什麼事,他有可能正在醫院昏迷不醒(雖然這個機率極低,因為通常「壞事傳千里」)。其次,這時的她勢必會忍不住說出一些難聽的話(可能會令她本人日後後悔的話),因此較佳的態度仍是慈愛以待。
梅德林不妨等到冷靜下來之後,再寄電子郵件給貝瑞,告訴他:「最近完全沒有你的消息,希望你一切安好。」梅德林不必說:「希望我們一切安好。」因為此時「我們」已不存在了。當然貝瑞清楚他的行為會傷害到梅德林,但他依舊採取「斷訊」的方式——代表他認為自我保護的重要性,凌駕於梅德林的感受。
這次的經驗讓梅德林得到一個有關兩性關係的重大資訊:貝瑞不適合她,因為貝瑞對進入一段健康的親密關係尚未準備充分;他必須先成功處理自己的自我問題,才適合投入更深的感情。當梅德林到了這個階段——探究和釐清親密關係的過程——時,她將舒坦許多,因為她得以更加認識自己一度視為伴侶候選人的男性。
無論如何,當你遇到單方決定冷戰的交往對象時,必定要三思,因為這是對方不值得信賴的明確跡象。而故事中的梅德林,最好的下一步是「維持自尊」,不必再質問或懇求對方,讓事情自然發展。假設貝瑞之後聯絡她並企望重新啟動彼此的關係,他有義務向梅德林解釋完整的前因後果,包括他明知梅德林會因為他的失蹤而傷痛,卻仍不做任何回應的理由何在;貝瑞還必須進一步保證,日後他將永遠不再對梅德林使出斷訊手段。雙方的信任累積到某個程度時,我們可以開誠佈公地告訴彼此:「我從今以後絕不冷戰、搞失蹤,也絕不報復你。」我們也可以履行以上的承諾。
當然,故事中的梅德林或許可以採取更簡單的解決方式——跟貝瑞分手。她其實並不需要在「高風險的」貝瑞身上挹注更多賭注。她可以在試圖聯繫貝瑞時自由表達她的想法,因為後果如何對她而言並不具備任何意義。梅德林堅守著自己的界線,鞏固了自己的信心——這比找到一個男人更具價值。
再來,我以另一個故事來解釋交往早期的冷戰行為。想像一下,你與一位新交往的對象共度了一個美妙的夜晚,她在臨別時答應你將很快與你聯絡,但她從此斷了音訊。你可能會揣測她是否對你們之間的關係有所遲疑或臨時感到退卻。這種心理產生的解釋是,為了保護自己免於受到傷害。如果你進一步添加其他劇情:「她因為找到比我更好的對象,發現我一無可取或是看穿了我的缺點。」諸如此類的想像不過是在打擊自尊罷了。事實是她不想與你有後續發展,僅此而已。這是她的權利,而她選擇的方式是不告而別——雖然不甚禮貌,但現實就是如此。
面對冷戰,我們的反應可能有三種:試圖聯繫、憤怒,或者絕望。有些人會不顧一切地聯絡對方,但這已經侵入了對方的個人界線了。因為對方以斷訊的方式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拒絕之意——他/她不歡迎你進一步與之接觸。這樣的行為同時也是在放任自己反覆地受到傷害。
有時,憤怒會轉變為痛苦,甚至抑鬱。當我們出現抑鬱症狀時,周遭所有事物都變得無法依靠,因此自身的信任能力將大幅削弱。這是我們「親手製造出來的」痛苦,同時也是一種否定現實(與此人的關係沒有前景)的態度;至於是否願意進入「哀悼或放棄怪罪」的階段,完全視個人選擇。這個苦難的開端,可能是因為本身脆弱的特質,因此不妨先承認並擁抱自己的脆弱。
「冷戰」與「暫停」意義不同。處於暫停狀態時,我們的沉默不代表侵略性的拒絕或逃避,而僅是為了理解、充分感受經驗,以及醞釀某些想法所需的正常暫停時間。暫停時,我們可以對另一半說:「給我一點時間獨處。」而一旦我們清楚明瞭自己的情緒與需求後,溝通管道旋即恢復。暫停的沉默,目的在於釐清而非懲罰。
一位信仰佛教的作家史蒂芬.巴特非爾(Stephen T.
Butterfield)曾寫過一段文字,正面地討論背叛:「既然世間不存在全然安全穩固的關係,這就代表了在包括背叛在內的所有可能後果中,真正派得上用場的,是相信自己的內在能力;而這些看似負面的後果,其實是幫助我們『醒悟』的歷程。」因此,靈性自覺的人能夠視背叛為一門生命課程,「某個人從我們身旁逃走」是生命現實,也是無常對我們的又一次叮嚀。
練習:放下偏執
或許你的本性戀家而安於室,卻不巧愛上某個樂於當彼得潘的對象。漸漸地,你會執著在一個「讓他安定下來」的念頭中,並好奇他的行蹤,甚至因為他無法滿足我們的希望而感到不快樂。同樣的模式可能出現於任何一種關係之中,只要是其中一人想要的比對方能給的更多。
如果我們開始沉迷於我們的彼得潘,我們便賦予了他凌駕我們的力量,允許他主宰我們的快樂。銅板有二面,每個人手中的人生亦是如此:一面是彼得潘對我們很重要,另一面是我們賦予他的力量。一面超出我們的控制,另一面則不然。要抹滅、甚至減少我們對某個人的感情,能施力之處其實相當有限,但是我們可以拒絕他對我們的掌控。
當你對伴侶(或未來伴侶)產生迷戀或偏執之情時,試著降低此人在你心中的影響力──實際表現出來,而非只是假裝。善用放下自我的「FACE練習法」(Fear-Attachment-Control-Entitlement),表現得像是對方不再是你生命的全部:
恐懼(Fear):問自己害怕的究竟是什麼,在確認自己恐懼的來源以後,無論對方做了什麼,都以慈愛的態度回應。堅持「履行慈愛」的一貫原則(在此處,慈愛的練習毋須提及對方的名字,使用概稱即可,例如:願「我的朋友」幸福)。
依附(Attachment):告訴自己:「我正以不健康的方式依附對方,我要放手,並且捨棄讓對方成為我心中理想形象的一切手段。」
控制(Control):「不管我以何種手段控制對方,使他/她更想與我在一起,我都必須允許他/她保有原本的樣貌,絕不得寸進尺。放棄要他/她為我而改變的妄想,將焦點移轉到如何善待對方、自己與周遭所有的人。改以健康的經營來維持個人界線。」
應得權利(Entitlement):每個人都有權追求幸福,但是這份幸福不應出自對他人的要求。我們無權向他人索討幸福,我們應轉為持續地自我反省,並試問自己:「如何在不指望對方給予自己什麼的情況之下維繫這段感情?」
重建破碎的信任
如前述,我們對伴侶的信任感是根據他們過往的言行紀錄。一旦信任破裂,從前累積的紀錄將全數歸零。即使你的另一半希望挽救這段感情、自願放棄偷情關係並且致力修補承諾,重建信任的風險依舊存在;因為現在「紀錄」已被推翻,而必須繼續履行的是「諾言」——出自一個剛背叛你的人的諾言。現階段的你處於過渡時期,如果你同樣願意為這段關係努力,唯一能做的即是承擔風險,直到新的信任紀錄再次建立;當然,是否值得冒這個險,決定權在你手上。當你下定決心維繫這段關係時,以下建議將對你有所助益。
練習:覺察「過去」如何影響「現在」
重建信任的練習不侷限於感情的修復。絕大多數的人是因為童年或過往人際關係中遭受過虐待、漠視、遺棄或辜負等經驗,使他們一生都必須面對重建信任的課題。在現在發生的信任破裂問題,會誘發童年或從前與之相仿的感受;所以解決現在的信任問題,幾乎等於面對、療癒過去的信任問題。當委屈消失時,我們同時化解了陳年的傷痛。
首先,你可以試著將身為「旁觀者」的自己從「經驗者」的自己抽離出來。「經驗者」的自己是我們沉浸在各種感受與念頭中的部分,而「旁觀者」的自己是我們冷靜見證「經驗者」的部分——後者帶來更遼闊的覺醒及更深層的智慧。舉例而言,「經驗者」的自己會說:「我覺得充滿威脅感,因為我愛的人最終總是離我而去。」此時「旁觀者」的自己則會客體式的描述:「背叛觸發了我從前的記憶,因此這件事與過去的相關性,比它與現在的相關性還高;這個機緣前來邀請我好好處理尚未了結的過去。」
接下來提供的練習方式無關選擇,你不需要在「經驗者」的自己與「旁觀者」的自己之間分別孰高孰低,這不是非此即彼的練習。你只要覺察並且接受兩者皆為真,支撐自我療癒和自我成長的智慧自然會隨之而來。刻意否認或自嘲「經驗者」的自己,是在羞辱自我、削弱自我信任。當我們能夠同時認同「經驗者」與「旁觀者」的自己時,練習效果尤佳:「我有這樣的感受,而我理解這感受是受過去經驗所觸發的反應,但我的感受未變。」接著以一個具有連貫性的故事為自己旁白,然後再試著提出、處理和解決過去的問題(同時也是現在的問題)——恐懼。這是我們學習宏觀、擺脫恐懼驅使力量的良藥。
練習過程中的旁白可能是這樣:
我感到傷痛、害怕,我的生活因伴侶的不忠而分崩離析。
我對於這種傷痛與恐懼的結合相當熟悉,但這份熟悉感無法緩衝這次事件帶來的衝擊。
我同時記得童年與成年階段的故事,因此我能同時提出現在與過去發生的問題。
讓自己感受痛楚帶來的悲傷;讓自己感受恐懼而不企圖逃避;讓自己感受對生命中曾經背叛我的人的憤怒,然後,我便能處理過去發生的問題以及它與現在的連結。
我知道自己正在盡力地依據我的需求,解決從前尚未了結的情緒問題。
我專心一意投注在自己的經歷和課題中,而非想著如何報復另一半。
現在,我明瞭真正的恐懼是出自無能為力的過去,因此我下定決心重建自己的力量。
我向自己確認:我允許自己內心的所有感受,我也能免於恐懼。這個事件現在已成為我用以療癒過去、提升力量的契機。
但需要留意的是:人類智識所架構而成的過去,往往僅是脫離真實的表象。通常,我們會預設腦海裡浮現的過去是一幅對現實精準的描繪,實則不然;它可能不過是反射的影像罷了,如同鏡中的自己。 儘管如此,我們仍然可以運用記憶的片段,拼湊出最接近真相的版本;人類的細胞、全身上下、感官認知與各種情緒都有助於喚起底層的回憶。例如:「當某人對我發怒時,我變得無能為力。」加入回憶中較為清晰的部分,我們的旁白可能變成:「父親以前常打我,而我又不能還擊。」於是,無能為力的感受就能與早期接收憤怒的經驗建立關聯性。由此我們理解了自己的情緒反應源自孩童經驗;當時影響力極為強大,但我們相對弱小。
認知過去與現在情緒反應的關聯性之後,生理記憶便轉化為一段個人歷史。後續的課題是:承認事實、充分感受,並將之當作指引我們前行的線索。此時,我們擺脫了長期以來的「受害者」身份;因為受害感來自模糊不清的記憶,也來自舊事逼真的連結——它羈絆著我們的現在並且誘發失調的情緒反應。這項練習的意義就在於把我們從過去成型的制約中解放,以獲得更多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