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生「菜瓜布」,最近遇上了感情困擾。一年級新生的他,愛上了班上的女同學,為了她做了很多瘋狂的事,例如那女孩有事去台南,他得知之後就騎機車從嘉義奔去,那女孩在台南參加營隊一天,他就在那裡發呆一天。那天晚上那女孩和朋友一同住在台南的某飯店,他就坐在飯店的大廳一角睡著,等隔天那女孩出門。
結果是,那女孩一點都不喜歡菜瓜布。
『老師,你覺得我這麼辛苦還是沒辦法感動她,為什麼?』菜瓜布來找我傾吐心事,我看著眼前才十九歲的大男生,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勸他。
「我建議你不要用這麼瘋狂的方式追女生,這樣她們會覺得很恐怖,壓力很大!」我知道我這麼說沒有辦法阻止他什麼,這是他人生的歷程之一,就算最後被拒絕也是一種成長。
最近只要看到學生們這樣的案例,我的耳邊彷彿就會聽到寒煙翠對南風不競說的話:「這就是你在這段感情中的唯一瀟灑,不管多少挫折,你都能愛得天經地義,而我,就算坦白後,也不能光明正大,同是失敗者,我卻比你更輸……」
正當青春年少,精蟲溢腦,對異性慾望強到讓人髮指的這個年紀,我們除了告訴他們要有所節制,不要違法以外,也只能當傾聽的角色,因為真正能聽進你的話的,都是經歷感情創傷,已經退無可退的孩子了。
兵甲龍痕裡,禳命女湘靈決定放下對楓岫主痴戀的那一場戲,或許可以教教現在的孩子們如何放下:
來到南風不競床前,同是情路失意者,禳命女看著為了自己而中毒重傷昏迷不醒的眼前人,心下一片淒迷……
湘靈幽幽道:「你或許曾怨過我,為何只顧追求眼前人,卻不曾也不肯回頭,看向背後另一個深深守護的人。」
「但……這不就是執著嗎?」,湘靈拿起手絹擦拭南風不競滿是血污的臉頰道:「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求不得是苦,但得到,也未必幸福,不回頭,是因為不想看見自己,你的痛苦我全瞭解,但越瞭解,就更無法接受你。」
南風不競悄悄地握緊拳,湘靈繼續道:「我真心感謝,有這麼深情的你,愛著這麼無情的我,但你的感情,我承受不起,回報不了。」
說到此,湘靈悲從中來:「我已進退維谷,唯一解脫,就是放手,南風不競,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所以,你也放手好嗎?但願從此以後,各自天涯,勿再牽掛。」
湘靈捻指朝向南風不競眉心,點點光芒灌入南風不競體內……心念已定,禳命女決意將劇毒過渡已身,一償南風不競多年守護之情……
湘靈由南風不競體內吸出劇毒,全數進入己身,隨後淚如雨下,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此情此景,躺在床上的南風不競之拳又握得更緊…….
「求不得是苦,得到了也未必幸福」,這段話寫得真好,就像「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那部電影所要表示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最後的結果,可能就像是滿心期待爬上山頂看到一顆平凡無奇的石頭一樣,可能會讓人很失望。
禳命女決定離開楓岫時,講的那一段話,也很讓聞者心碎。
湘靈:「楓岫,我的愛讓你沉重了嗎?」
楓岫主人:「我並無此意。」
湘靈:「但我已經無法負荷了,你既無心我便休,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今日與君一別,相會無期,保重。」
湘靈說完後便轉身離開,楓岫主人嘆道:「唉……」
不願說出的話語,無從抗拒的命運,緣份到頭,自甘寂寞,最終,也只有別離。
苦苦追求的過程,就是人生成長的學習,等到像我這個年紀,早就沒有那種心臟再去負荷那種傷痛,你既無心我便休,決定要放棄的速度比誰都快,所以又是小金老師的名言:「人會隨著年紀的增長,益發顯得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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