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玉米粉男孩提出要來我家住的要求,我整個shopping的fu都沒有了!
住我家?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我以前收留過很多學生住在我家很長一段時間,但仔細算算,我的家已經有快要四年的時間沒有學生去住過了,現在都是變成我跑到我那幾個麻吉學生那裡去住,像翹屁屁和阿香的宿舍,都是我不定期的落腳處。
之前玉米粉男孩的媽媽就有提過要我租一個房間給玉米粉住,還好當時我沒有答應,現在對他更了解之後,要去住我家,套一句佾雲的名言:『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這樣的反應好像有點“太超過了”哈!)
當然我身為一個老師,平時又專門在輔導學生心理問題,遇到這種難纏的個案,一定要懂得用很婉轉的理由拒絕,好讓學生碰釘子時不會太過難堪。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說道:「現在外面風雨那麼大,老師還騎機車,若是去學校載你的話,一定會害你淋得全身溼,可能會害你感冒;而且若是載你出去,萬一風雨太大不小心犂田了,那你媽一定會怪我沒有把你照顧好的。老師的建議是,你晚餐要去學校的餐廳吃,然後時間到了記得吃玉米粉,這樣才是對你最好的。至於我家嘛,因為我爸爸身體不太好,個性又很古怪,所以你來了可能不太方便,反正你在學校有電腦可以玩遊戲,應該不會太無聊才對!」
沒想到玉米粉好像根本沒有在聽我在說什麼一樣,居然用著很撒嬌的口氣說道:『老師,你這樣都沒有在關心我,我一個人真的很無聊,這樣我會很想休學耶,這樣你就會少一個像我這麼古錐的學生了!』
他不說話還好,每次只要說不到五句,我就忍不住想開譙!
(恁祖罵卡厚咧,無聊就想休學,那我幹嘛浪費這麼多時間在你身上?古錐?古錐到讓我好想殺人….)
我忍不住提高音量,直接叫出他的全名:「XXX,你給我聽清楚…」說完之後,突然發現在超市裡買菜的其他客人都停下來看我講電話,當場真的是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我鑽進去。
隨即我走到人潮比較少的角落,忍著怒氣壓低聲音跟他說道:「如果說你是因為身體的健康因素,或是學習進度跟不上想要休學,老師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你解決問題,因為至少你有努力過。但是你今天就因為宿舍沒有同學陪你就想休學,請恕我無法接受這種理由,這樣老師會覺得幫助你根本是無濟於事呀!你又不是三、四歲的小朋友,一定要有人陪你玩,你想想看和你同年齡的同學,有的早就已經進到社會在工作了,而你還在唸大學一年級,你爸媽為你這麼辛苦南北奔波,老師為了你的床位要去和教官吵架,是為了什麼你有想過嗎?都是為了讓你可以平安的好好讀書,可是你就只為了一個“無聊”的理由要休學,這點讓我非常的生氣!」
可能是他感受到我的怒氣,居然跟我道歉了:『老師,你不要生氣啦,是我講錯話,以後我不會這樣了。』(這還差不多。)
沒想到他接下來的那句話又踩到我的地雷:『老師,你剛才那麼兇讓我很怕耶,你總要給我秀秀<註:台語,安撫之意。>一下呀。』
聽到這句話時,我當下腦中一片空白,本來直覺想要講出:「好呀,老師很心疼,老師給你秀秀!」這種話,其實平時的我講這句話一點都不難,對小金門、小羽,翹屁屁、阿香,甚至是現在的小小豬,小小郭,我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很肉麻的話,可是對於玉米粉,還真的是他媽的開不了口。
突然之間,我們兩個人的對話好像凍結在空氣之中,我的喉結動了一下,吞了一下口水,不知道是不是要違背自己的良心,含著眼淚幫他秀秀,整個就是一個無言的尷尬場面。
這種感覺,讓我想到了妓女的皮肉生涯,明明對方沒洗澡全身汗垢又有口臭,身上還有蛆,老二很小技巧又很差,還是要很配合的叫床好讓顧客滿意,我想當她們在叫出『你好棒!』、『你好大!』、『好舒服!』的時候,那種含悲忍淚的心情,和我現在應該是一樣的。
原來老師和妓女,也沒有什麼分別,你無法選擇顧客,只能去迎合市場,還要提高對方的「再幹率」…啊…不是,是「再購買率」…靠,我都寫得語無倫次了。(教師節這一天寫這篇故事還真是隔外的辛酸呀…)
冷不防玉米粉又補了一句:『老師,你要給我秀秀吧,你這樣很傷我的心耶…』
終於,我決定了只「賣藝不賣身」,就算是妓女,也是有尊嚴的,不然哪來的娼妓公會呢?我沈默了一下,語氣很冷靜的跟他說道:「嗯,你爸媽那麼疼你,一定常常在你不開心時給你秀秀,所以我不想搶你爸媽的工作啦,哈!啊…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去吃飯,記得六點要吃玉米粉嘿,老師要先回家煮飯了,先這樣囉!」
『老師,那你晚上會上線嗎?我等你上線跟我聊天喔!』
「OK,沒問題,你看到我再叮咚我就好!」
當下我知道我這幾天都不會再上msn了!
如果他問起,再編一個我電腦中毒了的理由好啦!
接下來週末還有兩天的時間,不知道這場惡夢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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