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九日 (星期一)
知道得再寫篇文章,因為我已經連續這兩三天,每天都看兩部電影,這是我壓抑情緒的方式,代價是論文進度會被拖緩,而這個代價是我現在萬萬不願付出的。
其實也挺好玩的,因為除了每天看電影擋開一些內在感受外,我其實也很認真地練習瑜伽、很認真地一次次跟自己的力量連結、回到中心,可情緒部份,被壓抑掉了些。
現在訴說著的這個我,像是一條落單獨處許久的狼,獨自住在一個背著陽光的山壁旁的淺淺山洞裡,這狼每天出門獵食,然後拖著食物回家慢慢吃,彷彿,他把食物拖回家,就是跟家人分享似的,就有家似的,而其實,他是一隻再孤單也不過的狼。
狼天生就是群居的,可這匹狼,因為背上有個白色印記,在他快成年時,就被當作狼群裡的禁忌給放逐了,狼不懂。
狼不懂,只是在每個沙丘間獨行的日子,他感覺背上的白色印記被太陽照得格外滾燙,彷彿這白色印記會發光發熱似的。
狼不懂,為什麼他的左腿自從被驅逐後就有點瘸,有時他自己忘了,但即使只是走著、跑著,也時常會遇上其他動物好奇的眼光,這提醒了狼他那不知由來的瘸腳。
狼不懂……為什麼應該群居相愛的家人,會需要四散。
狼不懂,為什麼沒有辦法遇上被愛的感覺,像是小時候那樣。
狼每天早上起床,就假裝自己有個家、有家人相伴,狼會慢條斯理地把自己打理好,再假裝忙碌地出門狩獵,其實他只需要找足夠食物給自己吃,不過他常會假裝自己要打獵給一整家人吃,所以做了這樣的想像,但實際上又只是取一些些食物帶回去。
狼因為害怕再被驅逐,所以每次一有其他狼群邀請他加入時,他就會偷偷逃走。他想像:既然連他的家人都因為這白色印記而停止愛他、保護他,其他人當然更是會討厭有白色印記的他。
六月三十日
(星期二)
狼的故事寫到這兒,我就睡著了,夜裡的夢尋著這條線,繼續找家,夢見看見別人在家隨手亂丟衣服,心裡想著若是我,我會好好整理,後來在夢裡我拿起一頂帽子,試著戴上,看著鏡子,忽然想著這似乎是外公或外婆那一輩的人的帽子… 然後我在慌亂中醒來,在一種戒毒似地難受裡度過一整天。
因為身體上太難受了,跟著需要很多清明才能度過每一分、每一秒,我一方面下午寫了信跟靈性導師 Nura 求救,另一方面開車去舊金山上合氣道,臨出門前發現房東的貓咪狩獵回來,門口被擺了兩團---一團是內臟、另外一團是老鼠般的外皮,很血腥的畫面。後來去上合氣道,奇異的,身體能量與意識狀態空得難受的我,竟連續兩堂課都不斷跟幾個特別厚重粗暴型的男人練習,我可以聞到那種能量的味道,回家好幾個小時,入睡前也還聞到自己身上有那種粗暴的能量味道。
倒是Nura的信讓我安定下來些,她說我這三個星期不斷夢到想要有伴侶、有自己的家,是一種正向的、祈禱般的思維,說我對Loren 有愛,那就不會消失..
我不知道那不會消失的是什麼,是我們之間對彼此的看見與深刻的連結,或者是我們的愛,或者就是某個不知名的、讓我捨不得放下的因子…. 知道這讓我捨不下的,不會消失,我就安心了…
七月一日
(星期三)
昨天才領了將近台幣五萬的薪水,就開始繳房租、也盤算要繳論文編輯費用、週末跟室友出去散心的旅費(雖然已經以很節省的方式規劃了),然後,我想著今天晚上要去看一個可能的住處(現在只是暫住在同學家,八月初就得搬出),然後開始擔心我沒錢付訂金和租金,呵,這樣若對方注意到我的遲疑,會不會就不敢把房間租給我?
我是這樣試著一邊繼續開放延展地活,一邊開始認真把生活經濟等基本的課題從根基處慢慢再打起,每天閱讀相關的書,做規劃、看工作機會,也租了一些安東尼羅賓斯等人的演講影片,凡是拿得到的好資源,我都要認真學、細心模擬,我相信如果這些規劃正確,像是我這幾年練習合氣道一樣不怕跌倒地好好練習、學習,我可以在財務、生活、兩性關係上也活得精彩動人的。
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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