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四日
今天見證了三種愛的方式,都不是我的方式,卻讓我深深地流了淚。
緣起,是小我的掙扎,上星期 Loren 問我要不要搬去他在洛杉磯的公寓,skype上頭,我猶豫了好久,他見我安靜,電話掛掉前又問了一次。隔兩天,跟幾個友人聊過後,我寫信問他說:「是不是還覺得我去住他的公寓是個好點子?」他卻安靜地沒再回話過。理智上,我知道他說他內在正在崩解中,但情感上,我受傷了,自己悶著一個星期,昨天終於寫信說我的不舒服,說到我悲傷著不知道我們是否有一天能真的在一起,說我不想自廂情願地追求這段感情。
今天去見治療師,一走進診療室,坐下來,打開錄音筆,開口第一句話就說:「我很悲傷」….. … 然後我沉默了好久…
…. 我的治療師陪我沉默著,然後我跟他說了 關於 Loren 的這些事,結果我的治療師開口就笑出來說:「從男性的角度來看,你說得一點也不清楚!如果我是
Loren ,問你兩次要不要去住洛杉磯的公寓,你都沒答話,現在又忽然寫信問我是否還覺得這是好點子,要我問第三次,我才不要問呢!你為什麼不自己說你想去住?還要我再問第三次,又不確定你是否又會拒絕。」
跟治療師理清了一些細節,發現我的女性溝通法,對男性來說,真的很不清楚。治療師也提醒我,如果 Loren 有這種熱切連結又忽然消失的壞習慣,我必須要很明確、很有自信地跟他說:「如果你錯過我,我可以找到別的男人嫁,但你再也不會遇到跟我一樣的女人,我知道你會後悔一輩子,你最好趕快學會安定地停留在一個連結關係裡」。
於是,我走出診療室,感覺自己很在中心,很有自信,可是回到家,試著重新寫一封比較有自信的信件給 Loren 時,卻發現我的文字很冷、很高傲,那不是我想要對待他的方式,如果我要讓他明白我的需求、讓他明白我是值得他用心珍惜的對象,我要找到能同時傳達出愛的方式。
下午,去同學
Keren 家,做論文面談,整個人變得流動放鬆,多層次地經驗著世界,敞開地與 Keren 連結著。後來 Keren 問起 Loren ,我又把上面的故事說了一遍,Keren
要我用一個隱喻表達,我看見自己坐在一個大圓桌旁,桌上有一些食物,既是給我吃的,也是給神的貢品,Loren 在旁邊忙碌,一會兒走離去處理事情,一會兒又回來跟我說他很快就可以跟我一起吃飯,過了好幾個小時了,穿著中國旗袍的我安靜地坐在那兒,餓著,失望著,而他還沒坐下。
Keren 跟我說了好一段話,主要是說,她聽我說起的
Loren ,對我並沒有不尊重或輕忽,看他照片,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很純淨的人,Keren 說她聽我說起這些事情,聽見的是我自己內在的不安,像是我一開始說我們一整個四月都沒好好說到話,後來細問之下,發現原來他週末幾次有試著跟我聯絡、打電話給我,是我自己沒有在家、沒有接電話;當我說
Loren 從來沒有認真計畫讓我們能夠相會,我自己其實也害怕受傷或經濟匱乏地沒有去做這些計畫。Keren 從沒站在這角度跟我說過話,她竟然跟我說:「Loren
好些舉動,是在確認他是被愛的,確認我愛的不是他的錢、他的地位,因為他值得最純粹的愛」。我安靜地聽著,眼淚掉著,當我活在自己的世界去想感情的時候,我真的看不到
Loren,看不到他的辛苦與付出,看不到他值得什麼樣的愛。
傍晚,回到家,跟要租我汽車的西班牙室友出去閒晃了一陣,回來後,她在電腦上給我看她和男友的照片,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只有兩個多月,之後室友就到了美國,她男友也騎著腳踏著在南美洲探險著。以前聽室友講到,我以為他們就是那兩個月的熱戀,剛剛看照片,發現,原來那兩個月裡,他們一起騎腳踏車去了很多地方,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分享了很多朋友…..
寫到這兒,我的眼淚又上來了。
Loren 跟我之間有什麼、沒有什麼?我們沒有在熱戀期親密相處的幸運,我們從一開始就被距離扯開,可是我們好多次在電話裡感覺著那靈魂深處的觸動,我們都成熟些,也在關係裡療癒了好些過往關係的傷口,我們渴望著、忍耐著渴望、直到渴望變成悲傷…
我總害怕他會忽然放手,可是我才是那個已經幾次把放手這類的訊息說出口的人。
我真的好需要看見他… 被他擁抱…. 同時,我好害怕他是否就此放手…. 我沒法用旁人指導的方式去愛他,那些都對,我都想要,可是我當下真正想表達的,卻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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