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那麼久,終於可以跟Andrew約會,而我很認真地把它搞砸了,以很好笑的方式…
之前Andrew就提過我們可以交換按摩,我那時候說好,雖然心裡有點猶豫,關於界線與他是否有其他意圖等的猶豫,昨天他寄信來,說他找不到我的電話,問我要不要去某家spa店交換按摩,我想都沒想,只是好高興他寫信來了,直接就回信說OK,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去,後來晚上他打電話來,我們就約定今天一起去SPA。
請不要問我為什麼會變笨,我真的是回信說OK之後,上他給我的SPA店網站看,又過了個把小時才意識到他可能會脫光光、而我可能也要脫光光。可是我已經把OK說出口了,而且我又真的很想見他,今天下午就硬著頭皮去了。
很精緻的店,沒話說,每個房間有不同風格的設計,我們訂的房間是中東風味的,有兩個水療池、一個Sauna室、一個小床,Andrew一走進房間,一下子就脫光光(我眼睛閉起來了、什麼也沒看到),往Sauna室走去,跟我說:「我會在Sauna室待二十分鐘,你可以決定要做什麼、或者來加入我」,我真的認真地想了好一下,躲在那個他看不到的小床角落脫好衣服,小心地用浴巾把自己包好,然後超緩慢地往Sauna室走去,站在門口,我猶豫著要不要開門,還偷偷瞥了Andrew,他稍有遮掩,所以我不要太囂張就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他招了招手要我進去,然後問我要坐在高處、還是低處(這家店的Sauna室有設計不同高度的座位,溫度不同)我根本沒辦法思考,後來他幫我決定跟他一起坐在高處,跟我說他會閉上眼睛、不會看我,而我的浴巾還是包得緊緊的,我的眼睛也閉得緊緊的,很用力地要自己靜心,希望自己安定下來,有一些些管用,但沒法真的全然靜下來。
後來他去沖澡,我熱得感覺頭髮快燒起來了,就走出Sauna室,站在那兒猶豫自己要不要去沖澡,因為只要沖澡,我就得把浴巾拿掉,我呆呆地站在Sauna室門口發呆、不知所措,背對著正在沖澡的Andrew,聽著水聲嘩啦嘩啦,我還沒站多久,水聲也還嘩啦嘩啦,Andrew的手臂已經從我身後環住我,我才意識到他已經走了過來、抱著我。
後來我的腦子就全然停止了,連胡思亂想要自己靜下來的能力都沒有,我記得我沖了澡,記得他沒有胡作非為,記得他試了各種方法安撫我,記得我除了他好看的背影外、什麼都沒看到,記得他輕輕地抱我的感覺還蠻舒服的,記得我試著要幫他按摩、但是緊張得手幾乎顫抖、因此什麼都沒做。
後來我們到對面的小冰淇淋店吃簡單的午餐,我還是只能超緊張地笑、無法好好說話,只記得從在房間裡、直到我們說再見,我一共說了三次對不起。那時我覺得自己好遜,他從很忙碌的行程表裡挖出兩小時的時間想要好好放鬆,結果是他花了很多很多精神安撫我,我很認真地想著,如果他從此不再打電話給我,也情有可原。
在房間的時候,他做了大部分的談話,除了試著安撫我之外,我記得他說了一段涉及價值觀的話:「如果是個簡單的女孩子,教導她害羞,可能是好的,這樣她比較不會讓自己陷入麻煩的情況裡。如果不是,這樣會錯過很多機會,因為有很多社交場合、很多事情需要一個人大方地去探索。」
後來跟室友談,她也不是加州長大的,但我們都知道加州的確有個hot tub文化,大部分人大概都可以很自在地脫光衣服一起泡澡,但 Andrew和我這次見面的context很不同,我們是在網路上認識的,這是第三次見面,我的不自在是天經地義的。
總之,寫到這兒,我還是不知道Andrew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我自己過幾天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我無法判斷他是不是喜歡我,或者只是要一個鬼混的玩伴,此刻的我的確有些擔心他因此判斷我過度害羞的習性會不適合當他的伴侶(因為他的確在個人檔案裡提到他希望有個在某個領域很出色、可以平起平坐的伴侶),而我們吃午餐的最後十分鐘簡直難熬,我的腦子還是完全無法運作,也因此使我吃東西的速度變得比平常慢許多(因為幾乎無法控制自己咀嚼的速度),我感覺到他早就吃完,不時看著我、偶爾看一下電視,心裡大概很想趕快回辦公室。
呼~不過,我現在不能多想,只能先專心寫這學期最後一篇報告,明天早上又要輪一次性侵害熱線的班,然後我要趕快把報告寫完、趕快打包,星期六就要搬家,還沒敢開口找幫手呢!
後記:突然想到在冰淇淋店的時候,Andrew看我很緊張地在吃著三明治的時候,用中文跟我說:「小姑娘,吃冰淇淋好嗎?」,讓我楞了一下,過了一分鐘,他突然跟我道歉說是在開玩笑的,我才想到在美國稱呼人家為「小姑娘」(girl),有些許性別歧視的意味(在歐洲也是),對他們來說,對女性的稱呼應是woman,而非girl,因為girl有「無能」的隱含意味,即使未必大多數人都對這樣的稱呼很敏銳。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