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工作坊等著的人,包含了一隻在加州認識的小野兔.一起在加州上三個星期的課程,因為她從未接觸過相關課程,加上我們都能說國語,在某些時候,我會試著多照顧她一些,雖然自己在語言上和技術上也相當沒有安全感.本來啊!我就聽著她不斷抱怨好些人、事,帶著廣東腔的快言快語,她的不安全感透過不間斷的抱怨,就這樣丟到我身上,有時候我會被她拉走,有時候,我教她怎麼好好坐正,一手放在她後腰命門上,輕輕地搖晃著她的身體,想讓她多體驗一些跟中心連結的感覺,也只有在那些片刻,她會安靜地閉上眼睛,只是單純地感覺宇學習.
但是不知道為何,到了第三週的督導課程,她突然和台灣的小野兔變成一個說國語小團體,我就這樣被踢了出去,莫名地.這次男人要來台灣、香港,我心裡早有不安,因為搞不清楚這兩隻小野兔為什麼對我不友善,果然,有多多少少出了些狀況.
台灣的小野兔,是個善良的女生,記得她跟著天空的腳步已經超過五年了,據她說,每一年,她工作存錢,就是為了上天空的課,有時候飛日本、有時候飛香港、有時在台灣、今年則負債飛到了加州,天空大概心裡有個底,所以在十月初,就寫信跟她提到,他在和我談戀愛,而我也會出席工作坊,希望給她一些心理準備.
台灣的工作坊才第一天,因為主辦單位沒跟天空說聚餐時間,以致於我們買了星期六真善美音樂劇的票,兩者時間衝突,主辦單位的人用英文跟天空說不成,因為天空堅持既然你們沒跟我說好時間,而他已經答應我了,他就會實踐他對我的承諾,主辦單位的兩個人轉而用中文要求我換看音樂劇的時間,細細瑣瑣的話傳著,一件事情,得一個傳一個,當我和天空在一起,翻譯會把我叫出去,用中文跟我說一件事情,然後要我不要跟天空說,他會再找時間跟天空講.就這樣,有好些奇怪的狀況發生,我感覺自己是那麼的不被歡迎,加上音樂劇的票價頗高,他們先是說會買下我的票、然後想辦法轉賣,當我真的重購另一天的票,他們開始推託,混亂而詭譎的氣氛,讓我扎實哭了兩天,天空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只是感覺到有幾個人狀態很奇怪,因為我不願意跟他說發生了什麼事情,總覺得在別人背後說壞話是很退化的行為...犧牲的是,我很委屈、他感覺我把他推開而不開心,我們的氣氛變得有些僵.第二天晚上,我們約定,類似的事情將來還會常常發生,簡單的原則是,凡是會把我們拆散的,都不是好事,有事情一定要跟對方說.天空亦說,那些人只是他工作上碰到的人,他對我的感情是他的私人生活,如果有些人有自己的幻想、而無法支持我們的感情,他只會想對他們說:[Fuck you! It’s my life.].
於是,到了第三天,我整個人定了很多,只管自己,不管在場老少兩隻小野兔的態度,只是等待著,能表示友善的時候,我願意試著表達,如果他們不給我那樣的機會,我也不打算委屈自己.很有趣,一方面是天空對兩隻哭泣的小野兔做了明確的表示,說明他對他們的支持和對我的感情是不同的,小隻兔子也就試著在重新跟我有些簡單的交談,第三天工作坊結束,她來給我一個原本是客套的簡短擁抱,我等了好久,就抱著她,不讓她逃走,深深地呼吸著,謝謝她,告訴她她從七月到現在,又進步了好多,很高興看到她的改變.不諱言,我刻意地壓抑了自己一些不舒服的情緒(被討厭還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也用上了在印度普那學到的擁抱技巧,但是,結果是很好的,之後的三天督導課程,我們又有些交流,雖然知道不會多深,但是在彼此對天空的感情的這部分,我們給了彼此尊重、接納與祝福.
話題回到香港小野兔,今天是香港工作坊的第一天,和小野兔的第一類接觸,辛辣不已.
燕:我和Steve在談戀愛
兔:真的嗎?
燕點點頭
兔: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但是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他會喜歡你.
燕:不過,他先追我的.
兔:那是你的事情,我永遠不會祝福你.
燕:(輕摸著小野兔的後腰,輕聲地說) 你不需要這樣說話.
(燕子喝完最後一口焦糖瑪其朵,去丟垃圾,然後去了洗手間又回到教室,小野兔又走了過來)
兔:你去哪兒啦?
燕:我去上廁所
兔:怎麼說話說一說,就急著去上廁所?
燕:我只是剛好想上廁所
兔:你喜歡他什麼?
燕:我不知道
兔:他又老、長得又不帥,他付你多少錢,跟他在一起?
燕:(繼續輕聲地)你不需要這樣說話,你這樣說話,被別人聽到,你會被丟出去.
兔:他到底付你多少錢,跟他在一起?
(燕子笑著,走開了)
還好,今天早上出門前,和男人一起靜坐了一段時間,早上心情靜靜的,才有這樣的溫柔與空間,後來一整天,下課被小野兔碰到,她說話仍是那個調調,如果沒有台灣的經驗,我大概會覺得很委屈吧!因為她說國語,天空聽不懂,我原來的習性,大概就會自己把這些互動吞下來,還好有經驗了,所以後來天空問我和小野兔的互動如何,我就直接說:[她的反應很不友善,需要一些時間調適],晚上幾個人一起出去吃晚餐,小野兔還是怪怪的,天空在回程的計程車上問我互動細節,我平鋪直敘地把對話說了,因為我們連基本的客套對話都還沒有,就已經是這段血腥互動了,經驗豐富的天空懂得人的種種幻想與心思,簡單地,我和天空應該算是度過這關了.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