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完成了!有生之年第一把太刀!』
『就取名為“一期一振”吧!』
『將一期一振交給豐臣家,是您一生的榮幸,栗田桑。』
『這是我一生的心血。』
『跑!快跑!火勢已經控制不住,就要蔓延到這了!』
『主公,請快離開這裡!就算刀沒了,只要您還在就能重振。』
『跑啊!』
………
……………
那是,一場晝夜顛倒的夜晚,大火四射、滿塵紛飛,艷紅的炙熱,吶喊熔解的痛苦。
最後,沉浸於無聲的闇。
序 夜 ─ 迎 接
重建這世界的見聞,見聞這世界新的邂逅。
邂逅中了解到的感情,是如此珍貴。
即便沒了過往……
痛、好痛喔……嗚嗚,哥哥……
好燙、不要、好燙!!
哥!!
不要……停下來、快停下來!
燙……有誰來、有誰可以救救我們?救救我們脫離這地獄?
誰來、誰 ── ?
『已經沒事了,別哭了。』
聲音?誰的?
『沒事了,快睜開眼睛,醒過來吧。』
好溫柔、又令人懷念的聲音……
『一期一振。』
猛然睜開雙眼,瞬間的白茫沖擊我的眼,下意識的再度閉起,從中能聽到許多聲音混雜在一起,似乎在對話。
「他醒了嗎?是不是醒了?」
「剛剛好像有睜開眼睛?」
「吶,是不是啊?」
「你們這麼搖我也沒用啊!行了啦!別搖!」
「安靜點啦!主上看著呢!」
這句話講完,確實安靜了不少,但周遭仍聚集很多氣息,感覺他們都離的有段距離,大概是因為他們都很興奮的緣故,氣息很粗重才能清晰的感受到。
「請睜開眼睛吧。」
輕輕柔柔的聲音,帶著期望與期待。
這次我慢慢睜開雙眼,在採光良好的空間裡,能讓我看清映入眼簾的景物,潔淨的屋子,在我身旁端坐著一位面蒙白布髮飾華美的女人,雖然看不見她的面容,卻可以感受到她並沒有什麼敵意,應該說這裡的氣息,讓人覺得安心。
沒有焚燒的戰火與殺意,令人溫暖的氣息。
撐起自己僵硬的身體,摀著發疼的額,頓時覺得前方有許多視線,當抬頭對上一雙雙不同顏色的眼睛,裡頭都帶著興奮與期待,閃亮亮的看著我,我錯愕的看著這群『孩子』。
在一陣沉默之後,突然炸了鍋,那群孩子突然衝到我身邊,一個個都激動的抱著我,因為大腦上為反應過來,無法接收他們過於快速的語速,所以在我耳邊的聲音,只剩一團七嘴八舌的雜音。
「孩子們,冷靜點,這樣會嚇到你們一期哥的。」掛著白布的女人一開口,那群孩子都很有默契的安靜下來,只是那雙雙眼睛看的到挺有壓力的。
唔……現在是我該打破寂靜的場合嗎?皺著眉,腦袋現在還處於混亂的狀態,不是很能理解眼前的人們,與自己……到底是誰的情況。
當餘光瞥到站在門口那一身雪白的身影時,有一瞬間驚呆了,不是對對方有印象,而是覺得對方白的很美,很震攝人的目光。
大概是看得出我在看他,他回以一個微笑,並且向前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
「你現在覺得如何?」
「咦?」
那人溫柔的詢問,只是我有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身體、記憶,有什麼不適?」
那人就像知道我的疑惑,便接著問,我順著他的話想了想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這裡是哪裡?我又是誰?你們呢?」
當這些問題一提出,果然現場一陣沉默,我也知道自己這些問題會讓眼前的這些人感到困擾,因為他們看起來像是與我很熟悉,沒有人會希望自己認識的人,不記得自己。
只是自己記憶出了問題,我也挺困擾,這也不是我希望的,不過在知識與常識方面,我似乎還健全的樣子。
……不,等等,我這樣真的正常嗎?環視著自己現在的模樣,與『人類』相同的樣子,這真的是正常嗎?
「這裡是幻世,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身為最強武士刀劍的靈魂,只有你們才能對抗同為刀劍靈魂的付喪神,讓那些悲傷的靈魂回歸最初的正道。」
「所以將你們召喚於世,只是皆有風險與失敗……」
「而你的記憶,在復活的過程中喪失,或者該說,前世的混亂,導致記憶不全,畢竟你曾是一把折損的刀。」
臉上掛著白布的女人,伸手輕撫著我的臉,語氣盡帶著悲傷與不捨。
「但我高興,你並未成為我的敵人,“一期一振 ”。」
折損的刀,產生的怨念,便會成為該驅除的服喪神。她的慶幸感染我的心情,讓我忍不住想著太好了,我仍是曾經那個『我』,即便我忘記了,但身為武士之刀的榮耀,還刻印在我的心靈深處,告訴我,不該被脆弱與黑暗侵蝕。
「你叫“ 一期一振 ”,是豐臣秀吉的寶刀,打造你的刀匠栗田吉光一生中唯一一把太刀出生,而這些孩子也出自於栗田桑之手,算是你的弟弟們。」女人解釋著。
我看著她,又看著那些滿懷期待眼神的孩子們,我知道她所說的都是真的,而這些孩子也是,他們都給我有一種親近應該守護的感覺。
「一期哥!」
「一期哥。」
孩子們各個叫著屬於我的名字,帶著歡喜的聲音,撲向了我,將我抱個滿懷,他們的依賴與撒嬌,讓我覺得溫暖,也讓我明白,我是屬於這裡的。
在他們身邊,守護弟弟的大哥。
「歡迎你來,一期一振。」
那抹雪白的身影,對著我說,向我伸出了手。我看著他那雙金燦的眼眸,毫不猶豫地搭上他的手。
從這刻起,我將在這個地方,延續著自己的生命,用這副人類的模樣,學習著人類的語言與情感,再次活出屬於『一期一振』的人生。
“ 我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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