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們……（下）
意外，通常是為了你所想的人。
意外，讓我再次重生後，恢復了過往的記憶，屬於我們得記憶，是屬於我應該要有的記憶。
只是意外，給了我無奈，無奈的看著他們招遇到我們的痛苦；無奈的看著自己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變的不像從前。
我們的關係，早在死後，一切都變了個質……
送他們到醫護室離開的RIN，走在寬大的長廊上，腳步停在一扇熟悉的門前，琥珀色的眼眸看著雪白的門，那是一種充滿毫無生物體沉重感覺的門，但裡面確實有一個人。
對，是人，貨真價實的人類，但卻感覺不出他還活著。
也許早在他們死後他和『死神』訂契約後，他就早已死了，他的心，早已跟著他們死去，而且是在也製造不出來的那種『死』。
輕敲了門，裡面傳來一聲細小的聲音，她打開門去了房間，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但她隱約的覺得裡面多了一個人。
細看，才發現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穿著一襲白衣的男子。
「RIN嗎？」出聲的不是白衣男子，而是那個坐在躺椅上有著一頭耀眼的白髮的男子，他似乎很疲累。
「嗯……」RIN輕聲應荷，然後輕輕的走過去。
「有事嗎？」卡卡西抬起黑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問。
「剛剛他們起了一點爭執。」RIN無須做太多解釋，她知道他懂得她的意思。
「喔……有怎樣嗎？」
「沒有，只是有人受了點小傷，就這樣。」
「那INO和SAKURA有怎樣嗎？」
「………不知道，之後沒有再去看她們，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喔……那~所以呢？」卡卡西口氣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跟RIN對談著，RIN對他的口氣也沒有計較太多，因為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是這樣，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只是現在更嚴重了一點，就是了。
「沒有，只是報告一下。你找OBITO幹嘛？」RIN搖了搖頭換個話題，卡卡西看著旁邊站的黑髮黑眼的男子，笑了一下說。
「嗯……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聊聊天罷了。」
「那你們聊什麼？」RIN對於卡卡西的這個答案很事不解，因為她知道，現在的OBITO因為長時間的關係，已經不可能在恢復他原有的記憶了，意思也就是說，如果要聊以前的事情，除非是促急到內心深處他才有可能回答外，其餘就不可能有對談到的機會。
而卡卡西他……一直都是活在過去。
所以每當他要聊天都會找她，而不是OBITO。
「RIN的事情啊！」卡卡西柔柔的笑著，RIN愣了一下，回頭看著OBITO，只見他也是在看自己，而且是用那種很迷惘的眼神看著她。
「OBITO？」RIN偏著頭，叫了他一聲，見他輕顫了一下，有了反應，他別開臉，有種逃避的意味。
「OBITO你的答案如何？你喜歡RIN嗎？」卡卡西當著RIN的面前問，RIN猛然回頭看著他，眼神中充滿詫異的恐懼。
因為她記得，她記得她之前就是被卡卡西這樣問，才恢復所有的記憶的。
『凜，妳是喜歡帶人呢？還是我？』
那次，他並沒有用代稱，是直接叫『名字』的。
雖然他的語氣有點像自言自語，但他那次是用很認真的眸子看著她問的。
那時，她製造出來還不到一個禮拜，他就這樣問她，當時她只感覺不解，但見到他別開頭，走到夜晚的窗台前的那個孤寂的背影，促急到，她內心心中的那一晚，她還活著時，的一個晚上。
從前，卡卡西的表情比現在來的多很多，那時他們難得獨處，他忽然面對著她苦笑著問說。
『凜有喜歡的人嗎？』
她愣了一下，當場羞愧的紅著臉，然後別開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有啊……』
他們之間沉默了很久，她不懂卡卡西為什麼忽然不說話了，所以回過頭去，正看見他背對著她，那身修長的背影和那頭耀眼的銀髮，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強眼。
『這樣啊……那我認識嗎？』卡卡西落寞的問，凜沒有很快的回答，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這樣啊……那很好，被凜喜歡上的人，一定很幸福的。』
他還是背對著她，當時她覺得卡卡西在說出這句話時，背影感覺很落寞、很孤寂。
她不懂他是怎麼了，只是她沒有多加解釋那個人其實就是他，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卡卡西，因為她很清楚，帶人也喜歡她。
如果這麼跟卡卡西告白，那受到傷害的一定是帶人，她並不希望如此，她寧願痛苦的人是自己，也不想傷害他們倆個。
他們三個人是從小就在一起的玩伴，不過卡卡西是世人所稱的天才，所以感覺很難接近，而她和帶人是最後才認識卡卡西的，因為帶人最討厭卡卡西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所以兩人時常槓上、吵架。
只是她看得出來，他們吵到最後的改變，彼此都很注重對方，兩個不同類型，時常吵架的人，最後會變成一對很要好的『損友』，他們倆個人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的，這真的是一種奇特的吸引力。
她很喜歡他們倆個，所以並不希望他們彼此受到傷害，她也知道，她總有一天必須抉擇，帶人和卡卡西之間，她必須面對。
不過最後的解果，似乎是命運不給他們機會，將痛苦都分散給他們三個。
死亡的衝擊，讓卡卡西崩潰，一夕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朋友、親人，全部都離開他。
死亡，讓他恨透世上的一切，他用他那顆天才的頭腦，挑戰了人類極限 ────────『製造活人』。
簡單來說，就是人造人的意思，但比人造人更不一樣，這是不被允許的、不可能的一件事，不管他試了幾次，屍體就是屍體、死人就是死人，沒有能改變的。
直到那個黑髮黃眼的男人，來到他的面前，世界的定律就被改變了。
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所以他將他稱為『死神』，從靈府引導死去靈魂的神。
他成功的讓他們兩個復活，但他們之間卻改變了，他變的比以前更加孤寂、空虛，心早已隨著他們死去的他，雖然他才是真正的活人，但在別人的感覺看來，他比他們這些活死人還來的不像人。
有時候他會聊起以前的事，只是那時候的他，很痛苦。
他跟她說過，那晚之所以會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的原因，是因為帶人向卡卡西問說，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帶人一直都很喜歡凜，而面對隱藏很好的卡卡西，帶人是隱約的感覺出卡卡西對凜的感情，只不過不確定罷了，所以他問，但他沒回答，只是笑了一下帶過。
『凜，是喜歡帶人？還是我呢？』
孤寂的背影，守護多年的感情，不停衝擊著她那還薄弱的記憶之鎖，她哭著，但卻沒有回答，理由一直都跟還活著的時候一樣，她不想傷害帶人，也不想用現在這個身體傷害卡卡西，她一直、一直都保持沉默，因為她不想傷害她的朋友。
「卡卡西，不要這樣問他，你明知道的。」RIN異常激動的對著卡卡西大吼，卡卡西只看著她，眼神一樣是落寞的。
「我知道？他卻不知道，他已經不知道了。」他淡淡的回答，RIN握起拳頭，斂下眼，緩步走到卡卡西面前，一聲聲響，一個巴掌，在卡卡西的臉上發出。
在旁的OBITO瞪大眼，看著RIN的舉動，無法反應。
「…………為什麼打我呢？……凜。」卡卡西的黑眸瞄向她，看到的卻是她含著淚光的眼，這讓卡卡西呆愣了幾下，想伸手安慰她，但她卻避開了，然後對著他大吼的說。
「為什麼你要問這種問題逼我們？自己卻什麼也不說，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了啊！已經忘記的事情，沒必要讓他想起吧？況且……況且即使是現在的他……也是一樣啊、跟活著的時候一樣啊！」RIN垂下肩，搖著頭無力的說。
他的心意還是一樣，對她，即使是死了、沒了記憶，『帶人』一樣是喜歡她的。
這些她相信他都看得出來啊！
「……嗯……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問。」卡卡西低下頭，苦笑著說。
「什麼意思？」RIN不懂得問。
「我不想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了，我喜歡凜，可是和帶人是朋友，我不想傷害他，所以我想問清楚，妳和他的答案。」
「之前，妳並沒有給我答案，現在妳也不成給我答案，我問他，現在是否還是喜歡妳，只是因為我並需要抉擇了，我不想要隱瞞了。」卡卡西看著RIN又看看OBITO，落寞的笑容，總是在他臉上看見。
「因為我覺得那樣好痛苦，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那麼痛苦呢？」
三人，瞬間的沉默，讓氣氛變得很僵，令人喘不過氣來。
「我………」忽然，站在一旁的一直都沒說話的OBITO開口了，他們倆個將視線對了過來，看著他。
「我……我應該……是喜歡……R……凜的……」這句話，莫名的讓他說的很艱難，明明他腦子很肯定答案就是這樣，但說出來卻很艱困。
他不懂，為什麼會這樣，只是……只是……
「其實我……也明白，凜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只是，就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有那麼一點忌妒，有那麼一點……想問出來，然後死心。」
「可是你們……卻不是這麼想的。」OBITO看著他們倆臉上有些詫異的表情，至少RIN是這樣，卡卡西很冷靜，面無表情的聽著。
「難道說出來錯了嗎？早點將彼此的心意說出來，錯了嗎？」
「感情的事，不是就如此嗎？自私的、甜蜜的、解脫的，為什麼要讓彼此都痛苦呢？」
「就因為我……所以讓你們兩個那麼痛苦嗎？如果是，那我們彼此還要做朋友嗎？」他很意外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們也很意外，他已不能恢復記憶的人，竟然還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正常來說應該是要模糊的，而不是那麼明白，雖然第一句他似乎還很模糊，但還是覺得意外。
不過他說的，讓他們無法反駁。
他們確實都在意彼此的心意，也不希望任何人受傷，但大膽說出愛的他，卻是希望他身邊的兩個人能夠幸福，然後讓自己趁早死了一顆心，他們倆一直都沒有發現，他是這麼希望的。
只是不停的害怕，最終傷害的人是誰；最終尷尬的人是誰，完全沒有在乎到，他其實是希望不要因為他，而破壞掉他們的幸福。
不過……不過他們……
「現在……我們說這些……都已經沒用了。現在將事情分個清楚，講個明白，都已經沒用了。」語畢，RIN衝出門外，丟下他們倆個還愣在那邊的人，直到OBITO反應過來，他拉著卡卡西說。
「你還在這裡幹嘛啊？還不過去追小凜。」OBITO有些激動，但卡卡西仍是一副漠不關心、面無表情的臉，看著他，再心中讚嘆他說話越來越溜了，然後伸手抓住了他拉著他的手。
被觸碰到的OBITO向有電流流過的顫了一下，心情莫名的冷靜下來，他看著卡卡西的手，雖然比正常人來的低溫，但那還是有溫度的。
雙腿無力的滑跪下來，一時明白，為什麼RIN要跑出去前說的那句話；一時明白，為什麼卡卡西不追上去，因為不管有沒有追上去，都已經無所謂了。
他們已經死了，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所以就算將事情說個明白、講個清楚，那都已經沒用了，一點用處也沒有了，他們終究是要，帶著遺憾結束的。
在他們死後的那瞬間，就應該是結束的，遺憾、期望……早就隨著他們死去，而帶走了……
不在了，一切的東西，都隨著生命的流逝，而停止了。
他們擁有的是，無奈的苦楚……
現在，她唯一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唯一一件讓自己不在抱著一絲遺憾的事情。
他們……她是該讓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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